第94章 你在想屁吃

  伸手抓住作乱的小手,董司无奈又迁就地瞧着面前满脸委屈的少女,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抹平。

  “现在可以跟兄长说一下,这话是谁对你讲的吗?”

  还处在被骂了却不知道被骂了的郁闷憋屈中的董馥,刚想跟兄长说是孟辞欺负的她,但转念一想,玉佩还在对方手上,孟辞说了,她要是再耍小心眼子,便摔了她的玉佩。

  咬了咬牙,还是气不过,便撒气地踩了一脚自家兄长干净的新靴子,仰头瞪眼。

  “哼,要你管!”

  转身带着丫鬟往山门那边走去。

  身后董司被踩的面色有些扭曲,但还是满脸纵容,过了一会儿,见不到董馥的背影后,便招来身后不远处候着的小厮。

  展开的折扇遮挡住大半张脸,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神色阴暗地对着奴仆吩咐道:“去查查,谁惹小姐这么生气的。”

  “是。”小厮领命离开,董司收起折扇,脸上已经全无笑意。

  敢欺负他的妹子,他董司可不会怜香惜玉,秉承君子之道不打女子。

  ......

  来参加入学考核的人真的太多,为了先筛选出一批人,书院直接统一进行了遴选文考。

  孟辞看着后面那关上的大门,饶有兴趣地坐在角落里与拾翠一人一口点心,看着众人议论纷纷,互相交头接耳,打探情况。

  想来这也是为了防止考生作弊携带小抄,所以书院才故意任由外头散播各种有关考核的谣言,也不回应到底该如何进行考核。

  等大家都到了书院,关起门来再说,考的就是临时发挥,也最能体现真才实学。

  说来,其实孟辞是知道的,不过也就只知道文试而已,前世的记忆是围绕自己的,并非上帝角度,即便曾坑骗系统透露过一些细节问题,可不是这方面的,所以,她也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挑选一些可能性的书籍给孟娇娇她们看。

  这也已经算是踩在律法的边缘疯狂试探了,要是这样她的二妹妹还是考不中,那....只能说她尽力了。

  “还有吗?给我一块呗。”身后突然插进来一个脑袋在孟辞跟拾翠的中间,左右探瞧了下,直接自己动手在拾翠拿着的油纸包掏了一块栗子糕。

  “咳咳咳...”拾翠被这突然冒出的人头吓了一跳,真是悄无声息的。

  孟辞回头看了眼故意为之的某位董大小姐,见对方朝自己无辜地眨巴眨巴眼,选择性忽视她,帮拾翠拍了拍背,在她缓过来后,拉着她的手,往那边敲锣的夫子方向走去。

  “文试快开始了,我们...”

  “等等!”身后伸过来一直爪子,隔着雕花檀木的横栏,半个身子倾斜过来,抓扯住了孟辞另一只手的衣袖,差点就栽了过来。

  好在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扯住了她们家总是不安分的小姐。

  孟辞回头,对着欲言又止的董馥挑了挑眉,“有事?”

  “我瞧着你,便觉得眼熟,可能是在山海经的某一页见过。”董馥趾高气昂地说了这句话,之后眼睛亮亮地盯着孟辞一个劲猛看。

  孟辞心里:[这个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有大毛病,咋这么‘可爱’呢?]

  “学以致用,很不错嘛,值得夸奖。”抬起手,孟辞慈爱地摸了摸董馥的小脑袋,便在对方再次懵逼的眼神下,走了。

  董馥目视那娉婷明艳的身影离开,头也没回地问身后的丫鬟,满脸迷糊和惊诧,“她刚才...夸我了?”

  婢女:“是的小姐。”

  “可我怎么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呢?”听着那么不舒服。

  婢女闭上了嘴巴,选择了沉默,多年经验所得,这个时候说啥都是错,最好是啥也不说,让小姐自己去琢磨最妥当。

  “不对啊,她咋能夸我呢?我都骂了她....”

  一头雾水,成结的乱糟糟。

  文试的地方是在一处露天的大广场上,院长跟夫子们在上面可以观察的一览无遗,男女各在左右两边,中间有几道加长的屏风隔挡,还有四名夫子在下面交替着来回巡视。

  当真是连半点作弊的可能性都没有。

  孟辞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很漂亮,只是许是性情使然,尾梢末端的时候总有些难以完全掩盖的锋芒。

  要考的并不难,孟辞想了半盏茶的时辰便开始提笔,差不多快半个时辰后,她放下了狼毫,将面前写的满满当当的白纸拿起稍许仔细端详检查。

  就算再有把握,也不可掉以轻心,做人做事都需要严谨。

  在孟辞前后左右的人都未停笔,所以她便显得突兀起来,上头虽然年老但眼睛却尖锐的书院院长便注意到了她。

  旁边一名蓝白色夫子衣袍的中年夫子注意到了院长的视线,抚须瞧过去,正看到孟辞起身交卷。

  “这女娃,倒有点意思。”

  文院长侧头看向那夫子,含笑地说道:“齐夫子不是好奇那博广斋的琴是谁弹的吗?喏,就是此女。”

  “哦?这倒是....”

  “有钱人呐。”齐付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感叹的声音接了过去,他顿时黑了脸,看向与他总是不对付的杨夫子杨文。

  嘴角向上一扯,颇为僵硬,“老夫正在与文院长交谈,杨夫子贸然插嘴,打断老夫说话,是否有些过于无礼?”

  “齐夫子多想了,老夫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体型颇富态,瞧着和蔼可亲,与齐付的臭脸形成明显对比的杨文眨巴眨巴眼,瞧着还有些无辜的样子。

  “杨夫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彼此彼此。”

  “你!”

  “好了好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看,男子那边也有人交卷了。”伴随着文院长的调节,几人皆往下头看去,是个穿白衣的少年,相貌堂堂,温润如玉。

  “这不是褚丞相的独子吗?”一名女夫子瞧清后说出这句话来,“原先并未瞧见,还以为并未前来。”

  “又有人交卷了,这个我认识,兵部尚书二子薛泽言,奇了,这混世小魔王怎么也来参加书院的入学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