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作妖

  目光注视着‘阑弦月’因为她的动作而瞳孔紧缩,有些失了方寸地瞥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面庞上也有些微微透出粉意来,孟辞莞尔笑的越发柔和。

  “是真的好看。”她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眼角的那颗痣上,情话说起来甜如罐蜜,“与我正相配。”

  “你!惯会这样哄我,若是真信了,才是上了你的当!”撇到一旁的脸,视线回看了一下,见孟辞一双眸子笑意盈盈地瞧着他,立马又转了过去,不敢与她对视。

  耳郭却是红透的快要滴出血来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他,孟辞眸色深了深,却也只是刹那,很快,便恢复那轻佻的模样,“吧唧”一口亲在‘阑弦月’那素白养眼的中指上。

  这是戴婚戒的位置,曾几何时,阑弦月想要与她缔结道侣之契,孟辞为了拖延时间,便说要一对世上最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婚戒。

  他不知婚戒的含义,她便与半编半真地与他讲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做手艺人。

  只是没等他戒指做好,孟辞便已经收集好了能量,在系统的帮助下,成功地脱离了那个世界。

  “怎么会呢?在我眼里,隐之当是我见过的男子中最最好看的,没有之一,你就像是那长在仙气中不染尘埃的清莲,便是瞧上一瞧,都觉得冒犯。”

  说这话的时候,孟辞代入的是第一次见到阑弦月的心情,那个时候真的是这样觉的,所以她的语气非常真诚专注。

  可‘阑弦月’听了这话却没有预料中那么开心,反倒肃着张脸看向她,反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

  微微往上一带,便让俩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不少。

  几乎是只要一低头,他便能亲上她那张惯会骗人的小嘴。

  手腕被紧紧扣住,孟辞痛的暗地里嘶嘶地倒吸凉气,而对方另一只手臂却搂着她的窄腰,是最无法逃脱的姿势。

  在她不明白‘阑弦月’为什么突然生气时,‘阑弦月’漆黑如墨的眸子轻眯起来,眼底翻滚着最阴鸷的火焰,像是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表情隐忍的愤怒,浑身飙着冷气,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当初,你第三次拒绝我,欺骗我,从我身边逃走的时候,便是说的这句话。”

  孟辞:“......”呃,怎么讲呢,我哄你的时候说的情话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我记性不好,所以就....好吧我错了。

  “哼!”

  抓着她手腕的大手松了开来,将她往前面一推,转身便消失不见踪影。

  孟辞知道他能听到她在梦里的心声,嘴上实在讲不出,所以是故意在心里说的,不过果然还是生气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说过的情话多了去了,总不能每一个都记得吧?

  摆在孟辞面前有两条路。

  哄,还是不哄。

  哄的话又得想想该怎样不重复到以前那些情话了,天知道她逃跑的时候说过的情话都是些什么,毕竟也不是只逃了一次两次。

  不哄的话,他要是炸毛生气了,会不会又压着她来点不可描述的事情?

  其实倒也不吃亏,毕竟那八块腹肌是真的好摸。

  正想着,不知从哪又传来“哼。”的一声,孟辞这才注意到,呀,不小心在心里说出来了。

  被听到了?

  呃....

  要不要补救一下?

  “隐之啊,其实我....”

  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一股狂风直接扇出梦境,好家伙,这要是阑弦月本体,指定不敢这么对她,他知道的,她向来都是遇强则强。

  越是跟她硬着来,她越是不惯着他这臭脾气。

  爱咋的咋地,她就渣女了怎么着吧,不要了,就这样。

  一觉醒来,孟辞走到窗边发现下起了小雨,难怪被冻醒了。

  嗯....是担心她着凉才把她从梦境中推出来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闷骚别扭啊。

  唇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渐大,孟辞双手交叠,下巴靠在上面,放眼忘窗外瞧去,因为是夏至,她住的地方在莲花湖中央,四面环水,夜间便不会那么热,只是蚊子多了些,但也有调制好的熏香。

  过了一会儿,小雨不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孟辞透过雨帘看着远处荷花间偶尔出现的一朵花苞,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荷花盛开,只是在雨水的拍打下,有些被摧残了。

  “小姐,你醒了?”捡枝开门走了进来,顶着两大黑眼圈。

  “瞧你这样,今儿个不用你伺候了,快回去补个觉吧。”

  “可是...”虽然困乏得很,但捡枝依旧想要坚挺一下。

  可孟辞却不想她如此,佯怒地绷紧了脸色,“怎么,我说的话也不听了?”

  “没有,奴婢听的,等等,小姐,你怎么连件外衫都没披上就站咋窗边吹风啊,你身子骨不好,要是染了风寒可还了得,呀,怎么还打赤脚,快快把鞋穿上,小姐,你...”

  一波接一波的念叨,孟辞小碎步踮起脚尖回到床上,任由捡枝帮自己穿上鞋袜。

  中途觉得其实没那么要紧,便反驳了一句,“这一块都铺了毯子的,不凉脚。”

  “脚心凉不到,但脚背凉着啊,还是落雨的天气,小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能...”

  孟辞:“...我错了。”

  这话一出口,捡枝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她鼓了鼓嘴,最后还是泄了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用完早膳,孟辞让捡枝叫丫鬟去把孟娇娇叫过来,顺带让她准备好文房四宝,来了兴致,她想作画。

  等孟娇娇抱怨着嘀嘀咕咕拍着身上溅到的雨水走进来时,便看到孟辞娴雅端淑地在隔间的书房窗边作着画。

  今日她难得穿了件不那么明艳的衣裳,而是素净的月白裙衫,满头青丝为了作画方便,用一根发带绑住三分之二垂于腰后,可以说是最简雅的装束。

  孟娇娇再往前走了两步,孟辞察觉她的到来,抬头看了一眼,“来了?过来。”

  如此,孟娇娇又看清了她那张未施粉黛依旧好看到让人嫉妒到想摔东西的脸。

  对比自己精心画着的妆容,顿时就有些不平衡起来,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像曾经那样想着在孟辞的脸上划几刀,而是没有戾气攻击性的酸味。

  啧,为什么穿白衣她都这么好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