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对天发誓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骂我!”虽然董馥不是有什么大聪明的人,但孟辞说的话她还是懂的,摆明了就是说她没有她妹妹听话。

  她妹妹已经知错就改了,可她董馥这么大个人了,却还是跟小孩子一样任性刁蛮。

  好在孟辞听不到她心中所想,否则定会来上一句,奇了,你竟如此有自知之明,着实难得。

  棒棒哒。

  不过即便不知她在琢磨些什么,表面上的生气孟辞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这次她还未开口,孟娇娇却先拍桌而起了。

  就像乖巧的小猫咪碰到挑衅,一下子炸毛弓背。

  “这位姓董名馥的姑娘,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拍桌子干什么?还有,长姐哪句话骂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见仁见智,缘何要怪到别人头上来,如此气性,着实无礼!长姐,我们走,不待在这里。”

  说着,孟娇娇便愤懑地要扯着孟辞的袖子要拉她离开,含笑望着她的孟辞却反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走什么?这雅间我们的。”

  言外之意就算要走,那也不该是她们,只是孟娇娇这反应,似乎有些过了头,为什么呢?

  心中想着,走进来的拾翠却给了她答案。

  附耳过来,“小姐,有个公子递了拜帖,是给二小姐的。”

  孟娇娇离的近,自然也听见了,表情有瞬息的不自在,虽然很快便没了,但孟辞还是眼尖地注意到了。

  哦哟,躲人呐,撩了又不要了,渣女。

  好吧,她自己也挺渣的,没什么资格评判旁人。

  “你们姐妹俩是合起伙来想欺负我是吧?别以为我董馥就怕了你们。”在她手旁的茶杯被挥袖碰倒在地上,碎裂成无法拼凑的样子,凄惨可怜。

  将那拜帖塞给有些表情不自然的孟娇娇后,孟辞盯着动不动就摔东西的董馥,她这样的行为好像就是小孩子打闹,自己气势被压住,便借助外力来提高,试图吓到对手。

  “幼稚。”轻嘲一声,这回不屑的人转变成了孟辞,她家已经有一个熊孩子了,所以没经历去调教别的熊孩子。

  在董馥伸爪子过来想打人的时候,原本拾翠要上前护主,却被孟辞拦住,她自己迎了上去,身子往左边一侧,躲开那巴掌,再迅速抽出发发髻上的一根玉簪,抵着对方脖颈最脆弱的地方,稍微用力,便压迫出一丝血痕。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杀人是犯法的,我会大喊大叫的,众目睽睽之下,你难道想下大狱吗?”颤巍巍的嗓音,董馥僵硬着身子,浑身绷直的就像拉满弓的弦,眼里满是惊慌与迟缓而来的恐惧害怕。

  “小姐!”

  异口同声的叫唤,角落里董馥带来的几名丫鬟已经腿软到互相搀扶着瘫坐在地上,孟娇娇也吓到了,而拾翠则是第一时间拉着懵懂的捡枝站在了珠帘的方向,挡的严严实实,不让外面的人窥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捡枝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下意识就相信孟辞一定有她的原因,所以她把站在孟娇娇身后的听雨也拉了过来,这下外面是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听雨侧头看她:“”

  捡枝便扭头看向拾翠:“”

  淡定沉着的拾翠给了俩人少安毋躁的眼神,顿时就让几颗忐忑不安的心跳安稳下来。

  孟娇娇看出了拾翠的意图,她眼里闪过犹豫,最后还是走到董馥带来的俩个丫鬟身边,用眼神警告她们别想偷溜出去或者乱喊大叫。

  俩名丫鬟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这让原本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的主子董馥眼里的光迅速落了下去。

  废物东西!除了收拾残局还知道干什么,她就不该带这俩个蠢货出来!!

  孟辞很满意她看到的一切,她越发没有顾忌地将手中的发簪往董馥的颈部动脉处按了按,疼得她眼泪花都飙了出来,立马丢弃了所谓的坚持与倔犟,对她服软。

  “我刚才说错话了,跟你道歉,道歉好了吧!你快把我放开,不然我兄长跟爹爹都不会放过你的。”

  “哎呀,这样啊?那既然你这么说,我要是放了你,你扭头就去告状的话,那岂不是...嗯哼,你懂的吧?不如我一不做二不休...”

  话还没说完,董馥便哭成了大碗面条,半点形象也顾不上了,若非孟辞抓着她的胳膊,指不定那双打颤的腿就要往地上坐去了。

  “别别别,你不要动不动就一不做二不休啊,你想想,那么多人知道你和我在同一个雅间,我和我的丫鬟要是出了事,你肯定脱不了干系,女子的名节你不要了?你...你还是还要进千秋书院吗?”

  听着她绞尽脑汁地为她自己谋一条出路,孟辞笑了笑,手指抚过她鬓角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嗓音柔和又非常有说服力。

  “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是我这人吧,最不喜欢的就是我容忍你之后,你还要得寸进尺,通常像这种人,我都不会让她们有什么好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孟辞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掠过董馥的脸颊,指甲微微用力,留下了些许红痕,但没多久便消失了。

  可她的视线,却冰冷到仿佛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天地间一片寒凉,冻得人背脊发麻,浑身颤栗。

  董馥甚至觉得只要她说错一句话,身后盯着她的少女便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划花她的脸。

  那样她会崩溃的。

  不管是怎样的女子,对容貌多数是无比在意的,特别....是有了心上人的女子,更不想脸上有任何瑕疵,更别提被毁容了。

  那是比死亡还可怕,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你冷静一点!”颤抖的嗓音充满恐惧,战战兢兢又极力克制自己不乱动,因为她一动,孟辞的发簪便容易刺的更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们也没什么大仇大怨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是吗?不至于?”孟辞轻笑地勾唇看她,故意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董馥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有泪水滑落下来,快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