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拉秦烟的手,坚持要下chuáng。
秦烟不动,固执道:“不行。”
楼盛坤没了辙,腿撑在chuáng沿,低头看着她。
“那你要怎么办?”让他一晚上就这样杵着,不能睡觉吗?
“呃……”秦烟沉默一会儿,坚定的开口:“让我帮你。”
虽然她已经说过之前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但她还是问了。
楼盛坤本意是为她考虑的,但人姑娘好像并不领情,非要照顾他。
他沉默半晌,决定选择最优策略。
“那你先松开。”楼盛坤去拉她的手。
秦烟估摸着他是答应了,抽回手。
楼盛坤下了chuáng,穿上鞋子,绕到她的右手边。
因为翻身的缘故,男人身上的条纹睡裙早就往上缩到了腰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上衣。
他站在秦烟的chuáng边,微微扯开,再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的进行了。
过了有多久?十几分钟,还是半小时?
反正,秦烟是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心里很后悔。
她躺在chuáng上,脸上热热的,目光有些茫然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手垂在chuáng沿。
楼盛坤开了chuáng头灯,把自己整理好,又帮她处理。
秦烟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开,落到楼盛坤的脸上。
楼盛坤垂着头,时不时眨下眼睛,有些逆天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剪影。
秦烟这么看着,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像小保姆似的。
她这样一想,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楼盛坤余光瞄到,问她:“笑什么呢?”
秦烟咳咳嗓子,不回,反问:“洗好了吗?”
貌似,已经洗了好一会儿了。
楼盛坤看了看,从chuáng沿上起身,端起盆子。
“我去换盆水。”
很快,楼盛坤端着换好的水回来了,这次给秦烟清洗得很快,稍微过了一道水就结束。
临了,楼盛坤掀被子上chuáng。
秦烟皱皱鼻子,去推他的胸口。
“怎么了?”楼盛坤问。
“去开窗户,散散味儿。”秦烟揉了揉鼻子,总觉得屋里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楼盛坤明白,听她话,走到窗户边开了一点缝。
事毕,两人终于躺上chuáng睡觉,变得安静。
楼盛坤解决了重要问题,没那么难受之后,一沾枕头就睡了。
苦了的只有秦烟,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她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她终于捱不住,半清醒的进入睡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有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绕。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这么吵,但眼皮子跟黏了胶水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就这样,她睡了一晚。
再次有意识时,她浑身泛疼,还酸酸胀胀的,跟常年不运动突然一下子疾跑五十米的后遗症有些类似。
“宝,醒醒。”有人在叫她,然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快醒醒。”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
“唔……”秦烟抿了抿gān涩的嘴唇,轻轻的应声。
眼皮终于不再那么沉重,秦烟微微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看得不是很清晰。
秦烟闭了闭眼,再次缓缓的睁开,这下能瞧清了。
是楼盛坤,他看着她,脸上透露着紧张。
“楼盛坤……”她叫着他的名字,一开口发现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里有些gān。
楼盛坤反应极快的去端水杯,又去调整chuáng头的高度,他扶着秦烟的肩膀,坐chuáng沿边慢慢的给她喂水。
秦烟微微仰着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喉咙里的gān涩总算缓解了些。
“好了。”她扭头,推开水杯。
楼盛坤将水杯放在一边,伸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
“又做噩梦了?”他问。
“呃……”秦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她根本想不起来,就是觉得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她摇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望了望,见他身上换成了正装,陪护chuáng也挪到了原来的位置。
“几点了?”她问。
楼盛坤抬起手腕看时间,回道:“快九点了。”
秦烟有些惊讶,她一向有早睡早起的习惯,睡到九点才醒实在是很罕见。
“护士来过了?”秦烟又问。
楼盛坤点了点头,八点半的时候护士来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秦烟还睡着,楼盛坤便让她等秦烟醒了再来换药。
“先吃早饭吧,换药的事等会儿再说。”楼盛坤去调桌板,取出早餐。
饭后,楼盛坤去叫护士来换药。
这次,他依然在旁边观摩,秦烟今天的情况好了些,换药的过程没那么痛苦。
虽然如此,但也还是疼。
半上午的时候,楼盛坤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去的时候经过护士站,听见有人在议论chuáng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