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僵住，他没有预料到姜末会哭，从小看人脸色的他今天明锐的感觉到姜末的状态不对，看他的眼神很僵硬，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情，很复杂。
整整一天都郁郁寡欢的，所以他想让她开心，果然，她的脸上要有开心的笑容才最好看。
“无需道歉，姜道友并没有做错事。”陆战确实感知到姜末对他复杂的感情，他不在意，这些年来对他施加善意的人很少，姜末在唾弃自己的卑鄙无耻，陆战却觉得这种感觉就很好不错。
最开始的热情他反而吃不消，陆战不是一个灼热的人，他是一个慢热的人，其实前些日子姜末的热情有点让他无所适从。
沉默片刻，姜末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嘴巴里就是有一种要说点什么的感觉。
“陆战，你相信命运吗？”最后，姜末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
你相信命运吗？她的命运是怎样的呢，是真的命中注定的要穿越，然后命中注定要遇见陆战吗？她现在的所有行动是否被系统掌握，只能按照它的不步伐走。
命运？
陆战的心中回想起前十几年的生活，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我不信命。”他要是真的相信命运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腐烂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与乞丐抢过馊掉的馒头，也在雨中翻找过被人丢弃的衣物，也曾在流云宗底层受人欺负，他要是真的信命，会死的。
“我不信命运，命运待我不公，我就拼命往上爬，我要追求qiáng大的实力，我的命运要自己做主。”陆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慷慨激昂，没有情绪激动。
他就这样淡然的，理所应当的说出来，说明这不是他情绪激动是说的慷慨陈词，而是早已刻入心中的目标。
“拼搏啊……”姜末恍然的说，她也确实是傻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杀我我便逆天。而且前世的很多话语都是在歌颂人的作用。
什么知识改变命运啊，不就是倡导好好学习然后上一个好大学吗？换算成修仙界的说法就是努力修炼增长修为。
“这么一说的话陆战你真的好像话本里的男主角啊。”姜末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天马行空想象，从一边转移到另一边。
陆战：？
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话本？”
“对啊。”姜末的心情好多了，都能够打趣，“就是那个啊，五灵根的男主被退婚，然后扔下一句狠话，不服天不服地的奋斗，最后打脸前未婚妻，抱得第一美人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她用jīng简的语言讲述小说的内容。
陆战皱住眉头：“这只是妄想。”单就说五灵根不可能修炼成功，其他的内容更是搞笑。
怎么还较真了呢？见陆战居然认真思考其中的逻辑，姜末赶忙说：“这当然是妄想，话本嘛，只是人们脑中的一个故事，都是虚构的，所以不要细想，看着玩的。”
然后姜末就又跟陆战讲起了前世看过的很多小说类型，都是改编成修仙类的。
比如重生来改变命运，穿越来废材逆天，大佬变小无敌文，超级玛丽苏所有人都爱我型，一路打脸的慡文，还有后宫流。
震撼陆战一百年！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很多很多哦。”姜末说完这句话就顿住了，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伤chūn悲秋探讨未来与命运一类的哲学问题吗，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换了话题？
对面，陆战不着痕迹的收敛了一丝微笑。
很好，姜末又恢复了活力，这样就好。
姜末懵bī的望了望外面，发现还差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
“啊，都是这个时间了吗！陆战你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这里。”姜末站起来，陆战是陪她说话才搞成这样，所以让他先去休息。
“我们一起吧。”陆战没有离开，反而开始动手收拾残渣。
“也……行。”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客厅收拾好，恢复gān净。
走到楼梯口，陆战往左边走，姜末往右边走。
抬起的脚落下，姜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谢谢你。”
谢谢你原谅了我幼稚的想法，还安慰我陪伴我。
等回到房间，陆战才抬头望天花板。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姜末想明白了，系统是个垃圾就是垃圾吧，她努力变qiáng，然后积攒实力，等到系统要gān掉她的时候也有反抗之力。
还有陆战，他们的相遇可能是被人策划的，但是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每一次的说话也是真的，所以以后还是用往常的态度对待他。
她的生活不应该被系统搞的一团乱糟，她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
闭上眼睛打坐，女孩的嘴角还有一丝残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