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见霍骁啊?”
王若含抬眸看她妈:“霍骁学校也有事,他说下午再回去。”
方chūn华哦了声,又问:“容欢找你gān嘛?”
王若含刷着手机回:“说是想看看婚鞋。”
方chūn华奇怪道:“她们家不是开大公司的吗,没个姐妹朋友什么的?怎么约你看婚鞋啊?”
王若含耸耸肩:“我哪知道啊,而且我怎么了?我不能和名媛做朋友?”
方chūn华瞪她一眼,指着她说:“昨天晚上还跟我哭呢,今天就又神气了是吧?吃完赶紧滚,还你老娘一个清静。”
王若含偏不如她意:“我不,我明天还来。”
中午在约好的商场碰面后,容欢一见她就抓着她的胳膊四处查看:“我才听秦也说,你没事吧?”
王若含抽回自己的手:“有事还能站你面前啊?”
她指着自己的下颚:“就这青了一块,其他地方都没事。”
容欢松了口气:“还好,你说说你。”
王若含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理我都懂,师傅莫念。”
容欢叹了声气:“要不你申请回口腔科吧?”
王若含笑了笑:“你当口腔科就安全呢?有一次一男的,刚做了牙就去咬核桃,断了,硬说是我们给他用劣质材料,来医院闹,秦也被他带了一掌,脸颊也肿了好两天呢。”
容欢瞪大眼睛:“我靠?什么时候的事?”
王若含想了想:“就去年前吧。”
容欢回忆起来,气愤道:“他骗我说是关后备箱被撞的!”
一楼尽是奢侈品大牌,容欢气鼓鼓地像只扑扇着翅膀的小母jī,王若含抱住她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说你好歹一大家闺秀,怎么有的时候比我还粗俗?”
容欢顿了顿,咳嗽一声,捋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王若含愣住:“你不是容氏的人吗?”
“姓容是姓容,不过我和那个容家其实隔得很远,得往上追溯好几代的那种宗亲,你懂吧?”
王若含呆楞地点点头。
“容家做生意发达了,其他旁枝都来攀关系,我家就是这样,我爸呢在公司占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我们家其实就是普通家庭。”容欢呼出一口气,说出来舒服多了,“我比较幸运,上学的时候成绩好,我有个小叔,现在是容副总,他老婆过世得早,没留下孩子,他也没另娶,他就问我爸妈要不要把我过继给他,他会资助我上学,将来会在公司提携我。”
王若含接着她的话茬说:“但是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就得做牛做马回报他。”
容欢品了品这话,倒是话粗理不粗:“差不多意思吧,容家内部一直在争权,我看见那些个叔伯就烦,非得一人独霸,大家共同繁荣不好吗?反正我不理解。”
看来豪门也有豪门的烦恼,王若含想抬手挠下巴,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容欢拿开她的手:“您悠着点吧。”
两人走进鞋店,已经提起打过招呼,店员把准备好的高跟鞋拿给容欢试穿。
王若含坐在旁边,突然想起一事来:“那你调部门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要结婚,你小叔恨你没有事业心,罚你去个偏远部门吧?”
她这话把容欢给逗乐了,不顾形象地在高奢店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呀姐?是我自己申请的,那儿轻松一些,同事人也好,大家伙每天就研究一些有的没的的保健品,又没什么业绩压力,我最近上班可快乐了。”
王若含问:“你怎么突然图轻松了?”
容欢反问她:“人不图轻松图什么,难道图辛苦吗?”
她站起身,跺跺脚上的鞋:“这双好看吗?”
香槟色鞋身,鞋头的方夹闪着碎钻,王若含很喜欢,点头如捣蒜:“好看!”
容欢说:“以前大家都说秦也高攀我,其实是反的,他是真少爷,我是假千金。所以我心虚啊,我就bī自己得努力一点。求婚之后,我就想,两个人结婚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我们得先把自己的人生过好了,等到我存款存够了,我工作稳定了,我思想成熟了再去考虑两个人怎么在一起。但哪是这么回事啊,一个人的舒适区加上另一个人的舒适区就是两个人的舒适区吗?”
王若含将目光移向别处,若有所思。
容欢又踩进另一双缀着珍珠的缎面白色婚鞋,问王若含:“你和你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啊?”
王若含摇摇头:“还没定。”
容欢从镜子里看向她:“我和你说啊,求了就早点定,别拖,越拖问题越多,看看我和秦也,折腾这么久。”
王若含问:“那你后来怎么又决定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