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你知不知道这两张票是我用决赛解说的名额换来的,不安慰我就算了,就知道笑!”
察觉到何霜有点不对劲,林晚冬止住了笑意看她:“怎么这么严重啊,发生什么了?”
这一问,何霜的话匣子彻底收不住了,她开始委屈巴巴地跟林晚冬诉苦。
“我跟你说我都委屈死了,我当了四年解说,这是第一次被别人抢了饭碗,还是个新人,你敢信?”
“谁啊?”
“一个整容怪,叫钟仪。”何霜撇撇嘴掏出了手机,“我给你看看,她就一妥妥的整容脸。”
林晚冬凑过身看了看,笑容僵了一下:“我见过这个人。”
“?小初你见过?”
“对。”林晚冬点头,“我昨天上午去医院不小心撞到她了。”
“她有没有欺负你啊,我跟你说她这个人巨讨厌,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个不停,我想起她都觉得烦。”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我跟你说个事,你可能就开心了。”
林晚冬就把那人在医院大厅摔了一跤的糗事告诉了何霜,何霜听完笑得直拍大腿:“摔得好,鼻子歪了才好,她整张脸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纯天然的,这个整容怪,业务能力也是差得很,要不是她背后的金主硬塞,我怎么可能被挤下来。”
林晚冬笑着安慰她:“没事,解说还累呢,正好咱们两个可以一起在台下看比赛。”
“那倒也是,不过我是不用票的,这个是我专门多要了一张,你到时候可以再带一个人。”
林晚冬愣了一下:“我好像也没什么能带的人啊。”
“想想呗,还有一个月呢,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嗯。”林晚冬低头盯着手里的票若有所思。
第14章人活一世,岂能事事都如……
两个人聊了没多久何霜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林晚冬把她送下楼就回了房间休息,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去陪安乐,晚上回家直播然后运动。
感冒也因为及时打了点滴很快就好了,生活开始朝着她规划的既定轨道行驶,唯一有点不同的可能就是从那天后她再也没见过祁舟,微信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那天晚上几分钟的短暂通话,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从安乐的口中听到他哥怎么样怎么样。
林晚冬也并不十分在意,她觉得她和祁舟本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陌生人,但困扰她的是从那天后她每晚都能梦见祁舟那双墨蓝色的双眸,她就像是被困在了那片墨蓝色的海域,窒息且压抑。
林晚冬喘着气从chuáng上猛地坐了起来,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叹了口气,又是做噩梦的一天。
她揉了揉额头起身去浴室洗漱,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出门去了医院。
“小初?”一个熟悉的中年女声传进了林晚冬的耳朵里,她身子僵了一下转头朝声源处看。
果不其然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夏初的妈妈吴兰和舅舅吴qiáng。
林晚冬皱了皱眉,自从那天何霜走以后她都快把这事忘了,但是有些人,就是偏要在你快要忘记某些事情的时候跳出来恶心你一下。
她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并没有去理会,吴兰似乎没想到自己女儿会是这种态度,沉着脸走过去把林晚冬拉出了队伍。
“出去久了连家教都忘了吗?你见到自己妈妈就是这种态度?”
林晚冬觉得好笑:“你是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妈妈两个字的,你觉得──”她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把揪住自己胳膊的手扯了下去然后抬头,“你配当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吴兰没想到自己一向唯唯诺诺的女儿突然变得有了棱角,而且字字都戳在了她的心口,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从气愤变为了恼怒。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吴qiáng突然当起了和事佬,他笑着跟林晚冬寒暄:“这么久没见,小初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啊,你别生你妈的气,母女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啊,你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就前几天,你妈还跟我说想你了呢。”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吴兰:“姐你说你也是,平时总说想小初,这见到了又要发脾气,小初离开家这么久,有怨气是难免的,你这当妈的怎么还跟自己孩子置气呢。”
林晚冬就这么看着吴qiáng在她眼前做戏,不得不说,夏初一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吴qiáng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因为穿的年轻,看起来跟二十几岁也没什么差别,吴兰更是不用说,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年轻时的美貌仍在,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给她添了些许韵味,只是乌黑的头发上却隐隐地露出了几根银丝,想着何霜跟她说的夏初爸爸住院的事情,林晚冬突然有点感慨,这样一个骄傲又爱面子的女人原来也有变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