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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强词夺理,无耻至极

  曹心贞在下午时分回了家。

  没人问她去了哪里。

  因为,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徐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今天的曹心贞好像终于有点把徐家当成自己家的意识。

  主动煮好饭不说,连择菜,喂鸡,这样的事,她也终于找到方向。

  而炒菜的时候,曹心贞也终于找到了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时机。

  “夏凤,今天谢书记组织大家给爸捐款了是吧?”

  徐夏凤炒着菜,淡定的刺了曹心贞一句,“是啊!只是你得到消息的速度也太满了些吧!上午就捐完款了。早上的时候也没看到你和我哥的人影,不然抱募捐箱这样的事应该是你和我哥该做的。”

  曹心贞讪笑了一句,“这亲兄亲妹的,谁抱不都是一样吗?”

  徐夏凤没接话,曹心贞又扬着笑脸凑了过来,“那,夏凤,今天捐款一共得了多少钱?”

  徐夏凤顿时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嗨,都是爸的儿女,我问问多少钱,关心关心爸,这难道还能有错吗?”

  “错倒是没错。”徐夏凤弯腰从碗柜里拿出碗,盛出锅里的菜。锅铲和铁锅碰撞产生的锐响时,徐夏凤揶揄道,“就是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曹心贞立马尖叫道,“夏凤,你什么意思?”

  她把手里的抹布往灶台上一丢,“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曹心贞骂骂咧咧的走出厨房,徐夏凤把那些刺心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现在再没什么比救治徐成良更重要的事了。

  还不到去医院的时候,那四沓钱能救命,也能引起别人的贪婪。

  徐下凤在睡前看了一眼床底,穿着拖鞋的脚将拖鞋往里推了推,顿了一下,又往外面挪了一下。

  曹心贞洗完澡回房,正好看到徐夏凤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睛转了几下,滴溜溜的眼睛停下来之后,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徐夏凤不敢睡的太深,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房里好像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睡的迷迷糊糊的徐夏凤想,难道房间里进了老鼠。

  迷迷糊糊的徐下凤睁开眼睛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大清楚。

  寂静的黑夜虽然蒙蔽了人的双眼,却将耳朵的功能发挥到最大。

  “老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塑料袋被翻动,是轻轻的,带着抓皱的声音。细碎的声音一路摸到了床底。

  徐夏凤在黑暗中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拿起拖鞋就往地上抽。

  “啪啪,”手中的拖鞋上下敲打如密集雨点,徐夏凤一边打一边喊道,“哪里来的死老鼠,我打死你这个只臭老鼠。”

  又是几声,“啪啪”,然后又是几声求饶声。“别打了。别打了,夏凤,是我们。”

  徐夏凤打开灯,吊着脚坐在床沿,看着佝着身体要往床底钻的徐大龙和曹心贞夫妇。

  “哥,嫂子,怎么是你们?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只大老鼠呢!”

  徐大龙讪讪的笑了两声,曹心贞拿起徐夏凤的拖鞋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打了几下,“是,老鼠,我们也正在打大老鼠呢!”

  徐夏凤抱着腿看着曹心贞,眼底满是不信,“嫂子,你也真是的,打老鼠怎么打道我房里来了?刚才没开灯,你们也没出声,没打到你们吧!?”

  徐大龙笑笑,“没事。我们,你也不是故意的。”

  曹心贞丢下拖鞋,往徐夏凤身边一坐,“夏凤,家里进来只大老鼠,把家里好多东西都啃坏了。我和你哥不正想打死它嘛!对了,你的东西也要保管好,不要被老鼠啃坏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徐夏凤在心底冷冷的笑了一声,“嫂子放心,我的东西都收的好着呢!绝对不会被人拿走,更不会被老鼠咬坏。”

  “夏凤,话怎么能说的那么绝对呢?我和你哥也是好心,我们也不是外人是不是?”

  曹心贞说完,咳嗽了几声,双眼不断的朝徐大龙使着眼色。

  徐夏凤扫了他们一眼,心里全明白了。

  他们哪是为了打老鼠而来?他们是为了当老鼠而来的。

  当“老鼠”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那一笔钱咯。

  那是徐成良的救命钱!徐夏凤只觉得一阵无趣,看破事情的真相之后,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哥,嫂子,时间也不早了,我看老鼠不必打了,你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徐夏凤抖了抖被子,准备躺下。

  曹心贞见状,咬了咬牙,“夏凤,我们是至亲的兄妹,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问你,今天捐款,到底得了多少钱?”

  徐夏凤看着曹心贞,脸上一片平静,眼中却压着愤怒,尤其是在看向徐大龙的时候,眼底的愤怒几欲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嫂子,无论今天捐款得了多少钱,那都是用来给爸治病的,我不会动其中的一分,同样的,我也不许别人动其中的一分。”

  “夏凤,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太自私了吗?”曹心贞一拍床沿,瞪着徐夏凤的眼中流出的仿佛的正义的宣判。

  “我自私?”徐夏凤笑了出来,筹钱的时候需要她出面的时候,她不自私,捐款的时候要她去落面子,她不自私,她只不过暂时拿着捐款得来的钱,她就成自私了?

  “你不自私吗?夏凤,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这些钱是给爸的,那这些钱就是爸的了,爸不是你一个人的爸,爸的钱也不是你一个人钱。”曹心贞说的理直气壮,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她哼了一声,用鼻孔对着徐夏凤,“按照家里的风俗习惯,家里的一切都是要留给男丁的,爸只有大龙一个儿子,也只有强强一个孙子。爸百年之后,家里所有的东西也好,钱也好,都是强强的,既然是给爸的,那就是爸的钱,爸的钱是留给强强的,我是强强的妈妈,我现在要你把钱拿出来给我,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