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起风了。
谢清婉费劲的从床上起来。
寒风呼啸着刮过,窗户被刮的吱吱作响。
东柳大概是这一天心惊胆战的,睡得格外的沉,根本没有察觉到谢清婉起来。
慢慢的踱步到窗前,她没有了睡意。
她将窗子打开了一些,夜色中的安平殿,让她觉得特别像是黑暗中的怪兽,随时准备将这里面的人都吞噬掉。
也是了,这皇宫本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城。
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朱彝小心的避开值班护卫。
虽然有夜色作为遮挡,但是新月的皇宫的守卫,丝毫不比天齐皇宫的守卫薄弱。
就在不久,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的事情。
言深,言深,言身可不就是谢字被拆开了?
如果他真的谢清婉,那么,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谢清婉救出来。
这样想着脚下的动作更快了。
谢清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刚才有一瞬间,她觉得有一道人影从自己窗前飞过。
但是等她在抬头的时时候,依旧是只有风声。
“大概是真的太晚了吧。”她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关了窗子,她踱步回到床上。
朱彝在大致寻找了一圈以后,眼看
子时将近,他不得不收起心思,找机会离开。
已经大致的摸熟了新月皇宫的防卫布置,明日再细细打探。
陈恒已经等得着急,生怕朱彝出了一点什么事情。
看到朱彝按时回来,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主子。”
“嗯,这里不是说的地方,回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
寒风吹过,他们仅留下的一丝气味,也被吹散在寒夜里。
“主子可有收获?”
朱彝摇了摇头。
“只是大致的摸查了一番守卫情况,具体的要等明日再说。”
陈恒很想劝朱彝回去,但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日早膳后,陈恒你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将这一只信号发出去。”
陈恒有些诧异。
“主子,你这是需要再召集人手?”
朱彝摇了摇头。
“陈恒,这是我当时给王妃应急的联络方式。如果她真的在新月的皇宫,看到这个,一定会想把法联络我们的。”
“可是,如果王妃真的在皇宫,一定是守卫森严的,她要怎么办?万一再有人知道,对她不利怎么办?”
陈恒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不会的,这个只有我跟王妃,还有你跟陈丹知道。”
“记住,一定不能让人看到你。”他知道,就算是这里是新月王朝,天齐的那些个皇子或者其他势力的人也会在这里有眼线。
清婉可能在新月王朝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属下知道了。”
这一夜,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谢清婉早上起来神情蔫蔫。
“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太医说了,可以治好的。”
东柳还以为谢清婉是在担忧自己的病情。
“谢谢你东柳,我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对了,你家公主可有消息传来?”
说到这个,东柳脸上爬上了一丝的笑意,“刚才西柳让人过来,公主凌晨的时候醒来一次,现在太医那边正在观察,不出意外,应该能很快醒过来。”
谢清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过心中对平宁却是多了一抹怜惜。
她们都是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只能靠自己的微弱的力量去抗衡对自己不利的人。
她当年也是每次堵上半条命去让谢清清他们遭殃,不是吗?平宁的遭遇,跟自己的何其相像。
“西柳还说太后对小姐印象挺好,听说小姐的情况不好,让小姐好生的休息着,等到小姐身体好了,让小姐多去长乐宫陪她说说话......”
谢清婉苦笑。
她正想着要找机会出去,怎么可能再去太后那里?本身她就不能过多跟她们有牵扯。
“小姐?小姐?”
东柳见谢清婉没有了动静,轻声叫了几声。
“小姐还要在坚持几天,只能吃些清单的素食。”
谢清婉倒是没有在意。
“东柳,我看今儿还算暖和的样子,一会你陪我在院子里坐会吧!”
东柳麻利的去将院子里的石凳铺上暖和的垫子。
另一边,长乐宫偏殿。
“萧嬷嬷,平宁怎么样了?”
太后一早过来看望平宁。
“太医说了,公主身体恢复能力不错,再有小半天就差不多能醒过来,只要能醒过来,便好办了。”
“这孩子也是苦命,你让尘妃过来看着点平宁吧,别人我现在还不放心。”
因为平宁的事,皇上感触颇深,破例将平宁的娘亲提了妃位。
这让后宫好多人眼红。
“尘妃一早便在殿外张望了,但是怕娘娘没休息好,不敢让人通传。”
萧嬷嬷对尘妃印象挺好,即便生了公主,即便平宁受宠,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动作,依旧保持着当年做丫鬟的小心细微。
“这么冷的天,以后她来直接让她进来就是。这后宫,哀家也算是
看明白了,只有她们母女,是打心里尊敬哀家的。”
萧嬷嬷吩咐人下去请尘妃。
“对了,那位言深姑娘,可有打探出来是哪里人士?”
萧嬷嬷摇了摇头。
“那位姑娘很是聪明,转移话题转的丝毫不漏痕迹,倒是让奴婢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
萧嬷嬷说着,想着谢清婉的眼神,看似清澈,眼底伸出,却又带着一股坚韧。
“她身上的伤倒是好调理,只是头上的伤,可能有些麻烦,太医说血块如果不能消散,很容易失明。昨天太医诊脉的时候,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奴婢还是观察到了她的手有面目全非,好像被什么烫的不成了样子。”
太后猛然抬起了头。
“哀家倒是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身上那么多伤还能那么镇静。罢了,平宁愿意救她,大抵也是觉得她可怜吧,萧嬷嬷,不用再去探她了,只要她安分守己,看着也是一个机灵的,哀家就留着跟着平宁就是了。”
手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也就完了。
谢清婉不知道因为昨日的事情,再加上萧嬷嬷的描述,她赫然是一个遭受虐待,并且已经没了未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威胁。
此刻的她,刚坐到院子里,却是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的炸裂声,瞬间失了冷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