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彝的突然回来,让谢清婉的一颗心,有了从未有过的踏实。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安心还有余恨了却的放下。
她孜孜不倦的坚持了那么久,终于将敌人消灭,虽然还有另外的敌人,但是罪魁祸首已经消灭,其余的,她有一辈子去慢慢筹谋。
当然,也更坚定了她要努力的站在他的身边。
“胡三刀去了蓟城,你可有碰到?”
清早,谢清婉的脸上有难掩的激动,黑眸深处仿佛燃起了亮晶晶的的火花。
昨日深夜见到朱彝的泪流满面,在今天已经全然消失。
仿佛昨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平静的在他对面坐下来,安排着胡三刀的事情。
“我昨夜已经给陈恒传了消息,陈恒自会安排好。”
朱彝仔细的打量着今日谢清婉,若不是知道她真的是谢清婉,他真的怀疑眼前的小女孩是一个历经风霜的老妪,怎么能如此的镇定?还有为什么如此针对大皇子?
若是说朱煜觊觎谢家,利用谢家,但是,这根本不足于让她有勇气甚至是有力量去跟朱煜对抗。
难道,她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她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管她到底是针对的谁,但是她对自己是真心要帮助自己维护锦王府的,既然如此,他又有何种理由去责怪她?质疑他?
再说了,只要她是谢清婉,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保全她。
无他,其余何必想那么多!
“这一次多亏了胡三刀冒着生病危险潜伏在朱煜的身边。我欠了他太多了,也只有等以后找机会再还了。”
“放心,会有机会的。”朱彝倒不是安慰她,而是事实,他虽然能用的人,但是医术顶尖的却是不多,以胡三刀的医术,又忠于谢清婉,自然是要放到王府的!至于王大夫,老太妃那里离不开他,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等到局势稳定了,我会补偿他。”
朱彝盯着谢清婉,缓缓的又道:“等到局势稳定了,让太妃挑个日子,十里红妆迎娶你。”
谢清婉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及笄了。
脸瞬间红了。
“好。”但是她却没有扭捏捏,他们早已经被赐婚,虽然这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但是他们未婚夫妻的关系还是存在的。
再说了,她愿意嫁给他,不求这一辈子能举案齐眉,也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
能让他这一生平安而终,她便死而无憾。
房间里静了下来,清晨的寂静混着室内的静,让房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石素在门外叩叩的敲了几声门,打破了这敲门声。
“小姐你起了吗?夫人熬了粥,让小姐过去喝粥。”
谢清婉看了一眼朱彝,这才开口道:“一会就过去。”
在石素转身离开没有多久,朱彝从谢清婉房间的窗前跃身离开。若不是床上的褶皱证明了他来过,谢清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总归今天还要去拜访老太妃。
皇宫里,朱崇儒微微睁开眼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床在三皇子,随后快速的闭上了眼睛,眼中一片冰凉。
“三皇子,皇上还需要静养,若是无事,三皇子还是先请回吧。”
三皇子却是没有起身的意思,“纪公公,于私,父皇病了,身为儿子自然要在床前尽孝道,于公,父皇是这天齐的君,关系到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身为臣子,虽不能替皇上将病受了,但是照顾了皇上,却是臣子分内之事.......”
纪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皇上定然能体谅三皇子一片拳拳之心,只是皇上到
底是需要静养,还望三皇子......”
纪德话还没有说完,朱崇儒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纪德,吵什么?”
他仿佛刚醒过来一样。
纪德赶忙上前,同时喊了御医。
守在外面的御医如鱼而入。
“朕无事,谁在喧哗?”
“回父皇是儿臣,”三皇子知道,他现在若是不出声的话,便有些说不过去了。“老三啊,朕无事,你且回吧。”
再次被赶,三皇子心里虽然不满,但是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显示。
“父皇无恙,是我天齐之福。儿臣告退!”
既然他能现在醒过来,御医又没有太紧张,那说明他还能撑一段时间,幸好,若是他现在也死了,那么可就真的有些糟糕了。
御医都是宫里的老人,哪个不知道皇上的病情不能随意的开口?既然皇帝都说了他没事,那么他们自然不敢摆出话皇上病重的神色,是以,三皇子离开后,他们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
偌大的室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纪德倒是依旧面不改色。
“皇上先将药喝了吧。”
朱崇儒摇了摇头,“这老三,若是朕不醒,他
会一直找借口留下来。若是朕开口,他探了消息后才会心里有底。”
“纪德,朕这江山,他们一个个都在惦记着,他们这是怕朕万一一口气上不来,他们就要开始挣了!”
龙榻上,纪德上前将朱崇儒缓缓的扶起来,“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岂是小小的毒药所能陷害的?”
这毒,虽然染上了一些,但是倒是没有表现的这么严重,他装作每日越来越严重就是想要引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现在看来,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
不过这毒他到底是从何人手中拿到?还是说勾结了那蛮荒之地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只觉得胸口翻腾。
这天齐,绝不能在他们朱家手中少了一丝一毫。
“纪德,朕突然发现,朕这些儿子,没有一个是想保住老祖宗的江山,只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得到就好。可是他们不想想,若是国不强,如何能守住这江山?到时候还不是要被周围的国家吞并?朕从小教育他们要守土卫疆,可惜,他们都没有听进去......唯一一个能守的,却是自己最不想也最容不下的朱彝!
这何其讽刺。
“或许,除掉蕴之是错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