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师长州长参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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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贾诩表面上人畜无害,就像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小老头,其实内心一直有着一股小傲娇,类似智商上的优越感,带着俯视、嘲弄之意,冷眼芸芸众生。然而,不知为何,面对刘汉少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没底儿,仿佛命运不可预知一般。
“不知道蚂蚱是咋想的。”
一语道破玄机,使得贾诩恍然大悟。因为面对别人的时候,自己可以去了解那人的脾气、秉性、乃至那人的心,然后便可以实施对应的策略,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小皇帝是咋想的!他有时候傻不吧唧的,有时候又带着点小狡猾,有时候善良而不失真挚,有时候邪恶还想装成可爱的样子。说句不大恭敬的话,他压根不像个皇帝,却绝对是个“活人”,能够与他亦师亦友,可以将他视如子侄。
但是……真要是被他薅了毛……这事还是算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缺德的主意居然都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这也……太刺激了!
聪明人就是喜欢挑战自己,也许贾诩其实也是个贱皮子,把辅佐刘汉少当成是对自己的挑战。所以,他乖乖地去了搜狐,按照刘汉少的话说,是去保住自己的老命和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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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足皇甫嵩面子,刘汉少特意开了朝会,在三府各员,诸位爱卿的见证下,正式授予皇甫嵩,军府左统带一职,简称左统!“然鹅”,大朝会并非一片欢乐、喜庆、祥和的氛围,因为王允终于爆炸了。
盖勋还京的时候,王允着实高兴过一阵子,以为盖勋会和自己一起规劝陛下,讲规矩,懂礼数,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三好皇帝。但是,盖勋也被皇帝忽悠着剃了脑袋,跑去做了汉正军的督教长。现在皇甫嵩还京,王允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皇甫嵩也把头发剃了,看着他那一脑袋短短的白发,就像一根根银针似的,扎的王允肝疼。
然而,最终使王允爆炸的根本原因,却是刘汉少又剃了一回头发。好几个月都过去了,现在的天气又这么热,头发再不剃又能扎起小辫了。这使得王允很绝望,皇帝头一回削发,说是为了明志,削就削吧,还能鼓舞人心,再者当时也来不及阻止。可是削完您倒是再蓄起来啊,这么一削再削,啥时候才能身着冕服,头戴冕冠,规规矩矩地端坐大殿之上,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另外,朝堂之上也完全没了章法,武将们虽然清一色军装,但是“短衣,长裤”的打扮太过低贱,且由他们,反正武将原本低贱。使王允不能忍的是文臣,有的蓄发顶冠,规规矩矩地穿着朝服;有的虽然穿着朝服,却已经剃成了短发;还有的虽然蓄发顶冠,却穿着一身“便服”;再来就是便服、短发,仅比武将少一顶军帽,真可谓千奇百怪,乱七八糟啊。
出人意料,刘汉少这一次居然没跟王允吵吵,甚至还当众向王允道歉,承认是自己的疏忽,且并保证会尽快解决此事。谁让人家王允占理呢?咱们现在这样确实不像朝会,倒有点像拍电影的片场。
然后,刘汉少拍着脑袋,加班加点又给文臣们设计了一套服装,基本上和武将的差不多,也就是把立领改成了翻领,另外,帽子做的像魔术师戴的那种全檐高筒圆帽,如此这般,无论是短发还是发髻,都能够遮盖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印绶问题,印就是指的官印,绶就是指系着官印的丝带。原本刘汉少想在翻领上加一排胸章,类同于级别资历章,可以将绶带沿着翻领斜拉进内袋里,但是官印太大,装在内袋里鼓囊囊的,委实不妥,所以便将胸章横饰于左胸,坠着绶带直垂而下,官印放于下口袋。
新服装样板出来之后,刘汉少居然带着跑去相府,与杨彪、王允他们商议,看看他们满不满意。还对他们说,咱们原本的朝服并不废除,只是改作“礼服”,逢年过节,祭祀宗庙的时候才穿,也显得更加庄重、严肃,而现在设计的这种叫作“官服”,或是“便服”,就是平时的工作装,便利、省事。
皇帝能够做出这种姿态,已经足够客气了吧?即便是王允也没法子再揪着不放,只得勉强答应下来。而且军装有肩章、领章,官服有胸章、绶带,都能够体现出身份特征,职务属性。
再开朝会,场面看上去就整齐规矩多了,武将是立领军装,文臣是翻领官服,唯独刘汉少不知想笑还是想哭,这是弄了大半屋子的魔术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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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畿刚刚接手京兆尹,左冯翊又地广人稀,蝗虫可不会只拿庄稼地当产房,大旱之时,越是低洼荒杂之地,越是容易繁生蝗虫,然后便会首选禾本植物,大快朵颐,野蛮生长。考虑到这个因素,今年的防蝗、治蝗重点便放在了河东与弘农。早在夏粮收割之前,旱情出现的时候,刘汉少便让钟繇与黄邵,鼓励弘农和河东的百姓,要多种大豆和棉花,甚至还可以种苜蓿和山药,因为这些都是蝗虫不爱吃或者吃不着的。别的还勉强说的过去,但是苜蓿可是草啊……那也比吃树皮,吃人肉强吧?
另外就是小鸡小鸭放养之策,刘大根接到这个任务之后,立刻带着农家组的成员折腾起了母鸡母鸭子,就想它们能多下蛋,多抱窝,可惜这些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如果蝗灾真的来了,以现有的鸡鸭数量,大概就算撑死它们,也无法有效控制。
冀州治所邺县,城门大开,原冀州牧韩馥率众亲迎汉正军第四师。令文聘意想不到的是,刘岱竟然也在迎接之列,就站在韩馥的身边。虽然刘岱离邺县比文聘要远一些,但是他轻骑而出,速度上快了很多,反倒比文聘先到。
对于文聘的到来,刘岱自然是欢喜的,因为这是朝廷的力量,是皇帝派来为自己撑腰壮胆的,可是同时,又有一点点不大满意,毕竟州长不是州牧,无权管辖约束军队。
刘岱暗自计较,还有些心里不平衡,却压根不知道,如果不是袁绍,也许他根本就无法顺顺当当的进入冀州。因为袁绍的使者比他先到,征辟韩馥为冀州参议院议长。也就是说,韩馥哪儿都不用去,还留在冀州,与刘岱、文聘一起,成为未来的冀州三巨头之一。
可怜的韩馥,听说皇帝把自己的州牧之职给撸了,六神无主,想哭没地儿哭,只敢在心里偷偷地大骂皇帝昏庸,连董卓都不如,却不敢真的拉起队伍跟皇帝掰扯,造反这种事,压根没想过。
前后跟着脚儿,袁绍派来的人说,要“征辟”韩馥任冀州参议院议长。韩馥不明白这是个啥官,使者对他说,相当于京师的谏议大夫与御史大夫,一方面对冀州时事建议建言,一方面对冀州官吏监督规劝。
这是好事呀!
据说皇帝在京师改制三府,搞军政分治,新来的州长与师长也确实是一个管政,一个管军,但是自己却可以同时监督他们俩,这不是等于又让自己官复原职,还给送来俩帮手么?
于是,韩馥才满心欢喜,乐乐呵呵地接受了冀州参议长之职,迎接刘岱进冀州。但是,刘岱手下没兵没将,只有一个别驾从事王彧跟着,被韩馥当成了自己的手下,客气归客气,却没怎么放在眼里。再所以,刘岱也就满心欢喜,乐乐呵呵地跟着韩馥一起出来迎接文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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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韩馥在州府设宴,为文聘接风洗尘,场面可比接待刘岱的时候盛大的多,除了在邺城的大小官员之外,还有冀州的名望贤达们。文聘却只带着文丑和一个警卫连,文丑现在是第四师警卫团的副团长,原本的警卫营长是现在的团长。
原本为了表示对文聘的重视,韩馥特意留下了左侧一排食案,右侧坐满了充作陪客的大小官员,没想到文聘只身前来,只带着一个手持三叉铁矛的丑汉,还立于文聘身后,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好吧,其实文丑斜视了,偷偷盯着别人的酒肉咽口水来着。
为了缓解尴尬,韩馥举杯笑着说:“文师长此次远来,一路辛苦,诸君同敬文师长一杯。”
文聘举杯说道:“聘此次奉命前来,只为保境安民,修武备军,若要使冀州安定富庶,还要依靠刘州长与诸君多行善政。”
说完,文聘把酒干了。
刘岱哈哈笑着说:“哪里,哪里。文师长,你我同殿为臣,又同为陛下宗亲,自当同心协力,牧守冀州啊!”
刘岱所说的这个“宗亲”,是代表宗室与亲戚两个意思,因为刘岱自己是汉室宗亲,而文聘却是正经八百的万年公主的夫婿,又是不太正经的皇帝的结义兄弟。所以,刘岱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想对文聘说,咱们才是一家人。
韩馥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二位了,就看他们一唱一和,好像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可就不是有点尴尬的问题了,而是相当没面子。他自己也不好好想一想,人家一个州长,一个师长,把人家都当成自己的手下看待,自己有那个本事用人家吗?
也就是刘岱刚来没两天,折腾不开,所以才忍着他,现在文聘来了,并且一句话就给刘岱撑了腰,刘岱还能把韩馥放在眼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