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黄金之龙
他们死死挡住,可是身体,瞬间就被大量屠神使者淹没。
我回身要闯过去,可程星河一把抓住了我,大吼:“你他妈的还不跑——你想让杜蘅芷和乌鸡,白白的……”
他早就因为这件事情自责,认定大家涉险都是为了他,现如今,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眼里,有愧疚,有后悔。
可这个时候,江采萍忽然指着对面说道:“相公,你看!”
密密麻麻的追兵里,忽然一片骚乱。
中间出现了一道痕迹。
很像是狼冲入到了羊群里。
谁闯进来了?
程星河也看清楚了,顿时一愣:“卧槽,他又来了……”
几个屠神使者,被那种难以置信的速度撞开,分出了一条空隙,从空隙里,我看到了一件文化衫。
“生活的好芳邻,敞开便利之门。”
是超市的文化衫。
套着文化衫的人——公孙统?
他是为了杜蘅芷来的——他跟杜蘅芷似乎有很特别的关系,一开始逼着我跟杜蘅芷订婚的,就是他。
他是摆渡门里最厉害的一个。
当然了,屠神使者连神灵都能屠杀,未必怕他,可一阵刚猛之气炸开,我看见一只手,从屠神使者之中伸了出来,跟一个灯塔一样,又高又稳。
因为龙气的缘故,视线清晰锐利,我看到,那只手上还沾着不少芝麻盐,指甲缝里,还嵌着饼渣。
四根手指摆了两次,弯下去,拇指对着自己。
那个手势是,你们快走,这里有我。
太好了!
心头一阵狂喜,程星河他们就更别提了,全都送了口气,但时间也不能耽误了,我们转过身,奔着白鹿尾就跑了过去。
其实,这样也好。
要是公孙统能把杜蘅芷和乌鸡救走,那对他们是好事儿。
比进玄武局强。
白藿香也一下松了口气,我们大家,都是同样的念头,被江采萍说出来了:“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
程星河一开始点头,后来一细品,低声说道:“我老觉得,江采萍念阿弥陀佛,听上去怪怪的。”
江采萍很不爱听:“死人就没人权了?”
很快,我们一路跑,就看到了山上一个白石头——恰似鹿的尾巴。
白鹿尾到了。
不过,后面的声音紧咬着追上来了。
哪怕是公孙统,看来也挡不住那么多的屠神使者。
还得赶紧。没命的往前一跑,终于到了。
可这一瞬间,我就感觉出,身后好像是有人。
可回过头来,身后空荡荡的。
这种感觉,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煞神跟着我的时候,几乎没人能知道,可我也能觉察出来,像是动物一样敏锐的本能。
现如今,身上有了九尾狐的尾巴,就更别提了。
有谁跟着我?
程星河注意到我脚步声缓慢了下来,回头询问似得看了我一眼。
爱是啥是啥吧,老子现如今死也不怕,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白鹿尾,顺着三棵黄花斛木就一转,果然看到了一个小路。
要是没弄错的——这个小路,应该就直通到了玄武局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
顺着那个小路一直跑了过去,果然,穿过了一片密林,就到了江边。
不愧是月亮山的山神,指点的实在是太准确了——对照着高老师给的地图,我们正在玄武局前面。
可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这个地方,是一个宽阔的大江。
江上是一片空荡,连个土洲都没有,鸟来了都没地方停,玄武局在哪儿呢?
哑巴兰一拍大腿:“哥,你说,会不会,水底下?”
不对——看着地图,分明是浮在水上的。
再说了,再水底下设局,这是在也不太可能。
我说你们都别着急,等着出月光。
当然了,那些屠神使者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脚步声不断。
我们全趴在了密林下面的一个土坑里,尽量让水母皮把我们全体都给盖住。
有好几次,屠神使者的脚步声,已经从我们身侧过去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没发现我们。
哑巴兰跟我们偷偷比划,意思是屠神使者不过如此。
可我心里却清楚——月亮山的山神,肯定给我们出了一份儿力。
这次真的要是能活着出来,我要感谢的人,可实在是太多了。
离着八月十五,就剩下几个小时了。
白藿香就给我们打手势,让我们抓住了这个机会,趁机休息一下,保存体力。
哑巴兰在旁边一躺,倒是呼吸调匀——这货心大,什么时候都能睡得早。
苏寻抱着碧水砗磲盒,像是在想什么。
程星河就不用说了,正在咀嚼——按着他的话来说,多吃一口赚一口。
我喘了口气,忽然发现白藿香像是正在走神。
注意到了我在看她,江采萍靠过来,给我打了个手势:“刚才你一喊,二姐就愣了一下。”
我喊?
哦,是我之前看杜蘅芷险些出事儿的时候那一声?
“二姐有点羡慕,她在想。”江采萍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比划:“自己出事儿,你会那么难过吗?”
我心里忽然一疼。
江采萍是背对着她,没有让她看见。
我想说什么,可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
正这个时候,白藿香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捅了我一下,也跟我比划。
意思是,你是不是忘了个东西?
东西?
她立刻在土地上,歪歪斜斜的画了一个长条形状。
我之前一直以为白藿香的歌喉就是一场灾难,想不到,画画的本事也是这么一言难尽。
一个长条,四条腿。
对了,我也想起来了——月亮山神跟我说,要紧玄武局,必须得找到一个东西。
黄金龙。
可黄金龙是个什么龙?
听上去,倒是很像是香烟的名字。
我四下里看了看,这周围也并没有任何的龙气。
我想起了老黄以前的预言——“鲤鱼抱树”。
此鲤鱼,会不会,并非彼鲤鱼?
结果这么一转脸,我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好像趴着个东西,正在黑暗之中,瑟瑟发抖。
卧槽,那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