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
以狗子的性格还真就能干出这种事来,幸好余诺在,他是不会任由狗子跟人干架的。
他们出来吃苦受罪是为了赚钱的,可不是为了打架,为了一点口角弄得最后不可收场,把人干坏了还得赔钱,不值当的。
从秋收结束到年底腊月二十九,差不多三个半月的时间,除了雨雪天之外,余诺和狗子每天都会去赶集。
这三个半月,钱是真的没少赚,只要出来赶集,一天下来最少两千块钱,一天两千,在99年那可是一笔巨款了。
不能光想着赚钱,也得看看狗子和余诺吃的什么苦,受的什么罪。
特别是到了冬天,上冻以后,早晨天不亮就起床,机动三轮的机器的机油都给冻住了,要先用木头点火把机器烤热了,把机油烤化开采开始摇机器,就算是这样,每天早晨起来发动机器那都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
每天早晨就为了发动机器,狗子和余诺一人得出好几身汗,大冬天的寒冬腊月里汗珠子挂脸上,可见得出大多的力气了。
余诺当初买三轮的时候就考虑到冬天冷才买了个带车棚,虽说有车棚,那也就是比没有车棚好点,早晨开着车去赶集,两个人都穿着黄色的军大衣缩在车棚里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在集上,只要支上摊位一直到收摊,两个人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嘴还得停的巴巴的说着话,说的嗓子都冒烟了,只等着散集后找个包子铺吃饭时喝点水,吃完饭后又得赶紧的去串村。
晚上回到县城后还得把车装满后才能吃饭,这时才算是真正的有时间能歇歇脚了。
那节奏就是就五个字----睁眼就是干。
当然了,每天回到狗子的出租屋,点着一张张的钞票,两个人的脸上才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们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大的罪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曹二宝负责的食品厂的工地进度很快,冬天上冻停工工程还没有干一半呢,陈松原那边的工程款也就没有到账。
曹二宝把工人的工资拖到了停工才发,单凭着陈松原给的前期的工程款远远不够支付工人的工资,余诺也就从他卖锅赚的钱里拿出一部分来给了曹二宝,让他去把工人的工资全给清了。
给工人清工资是必须,年前把工资全清了有利于年后再找人干活,曹二宝又是新手,初入包工头这个行业,工人对他的信任度有限,要是过年都拖着不发工资,等过完年保证没人跟着他干活了。
工地停工了,曹二宝就想跟着余诺和狗子去赶集卖彩票。
余诺拒绝了。
过完年,余言就十五岁了,大姑娘了,而且这半年来,余诺是天天好吃,好喝的喂养余言。
余言发育的很好了,已经有了渐渐长开了的姿态,圆圆的小脸白嫩白嫩的,身高也长高了不少,脑后梳着的马尾一甩甩的,俨然就是个大姑娘了。
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了,余诺就让曹二宝帮着去装修房子了。
冬天冷,像铺地板砖这种活不好干,曹二宝先装上暖气,买来煤,把屋里烧的热气腾腾的再干。
有曹二宝的帮忙,别墅的装修在年前也算是干完了。
余诺干了三个多月的买卖在腊月二十九赶完最后一个集后,也停了下来,收益吗?那简直就是嗨翻天的那种,也是这三个月让余诺彻底的摆脱了贫穷的帽子。
余诺很清楚,这种钱也就能赚这么一回,再过了三两年就不行了,99年的时候在集上还能看到两元抽奖的,等01年就没有了。
人们的见识逐年的提高,这种糊弄人的买卖过了那个节骨眼就白搭了,就拿余诺的免费抽奖来说,说白了就是打着免费抽奖的名义来卖锅,余诺大张旗鼓的在普阳县下属的乡镇搞了三个半月,这其中隐藏的赚钱的道道肯定有人能看出来的,也会有人效仿着做的。
做这种买卖的人一多,那就都不赚钱了,这种买卖在晚两年干,那基本上就没戏了,左右不会赔钱,绝对像现在这般这么赚钱,就跟体彩啊福彩啊什么的一个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买彩票的排队,等人们都醒过味来才知道,尼玛,原来这些彩票都是坑,自然而然买的人也就少了。
说道彩票,余诺咧嘴就想笑。
大家都很清楚,不管是体彩的六加一,七星彩还是福彩的双色球等等这些彩票,就算是余诺上辈子记住了所有彩票的开奖结果,重生回来再买的话也不会中奖的,人家彩票中心彩票概率的算法是不会出现漏洞的,中奖的号码只要有人买了,那么这一注上辈子中奖的号码,基本上就变成废纸了。
再说了,余诺上辈子那么穷,他也没钱去买彩票,就连彩票店他也就去过一次,还是跟着邻居去玩的。
但是就是那一次去玩,让余诺知道了一张彩票的中奖号码,更重要的是这张彩票全国没有一个人能猜到正确的结果,不,就算是世界的人都没有人想到的结果。
这个彩票的中奖号码即便是体彩中心后台的计算式概率测算方式再精密都无法改变的结果。
这张彩票五百万的奖金相当于已经落到了余诺的口袋里了,只要安心等待着时机到来就是了。
腊月三十,清晨。
一冬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余诺今儿个算是睡到了自然醒。
一睁眼,余言的俏脸映入了眼帘。
余诺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双肘支着大腿上,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笑眯眯的看着余诺。
看到余言的俏脸,余诺忽而有些恍惚,他记忆中的余言好像不是这个样子,那个余言,笑脸下始终隐藏着一股忧愁,悲哀的情绪,从未像眼前着余言这般,笑的这么的开心。
那种由心底散发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的笑容。
“哥,你醒了?”
余诺用手揉揉睡的肌肉有些发紧的脸蛋子,神思回来了,轻嗯了一声,抬手捏捏余言的脸蛋:“看什么呢?”
“看你睡得这么香,我都不好意思叫醒你吃饭了。”余言娇声说。
“几点了?”
“九点多了,哥,你去洗漱,我去热下饭。”余言站起身,小小的伸了个懒腰,小小的身材发育的也算是初具规模了。
余诺从床上爬起来,扭头看看窗外,外面的天气挺好的,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