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摘星夫人欲言又止,几度想要开口,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摘星夫人。”琼荧道。
摘星夫人面上一喜,心说可算有个清醒的人了。
谁料琼荧慎重地说:“可否劳您为胭脂做媒?”
摘星夫人嘴角微抽,卡了半天才问:“这……是不是要问过无妄尘的意见?”
靠在琼荧怀里的胭脂狐仙高傲的冷哼一声:“他做决定时何曾问过我的意见?他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必要给他这个名分!”
琼荧若有所思地点头,觉着这法子大概可以借鉴一下。
魔女幻音悄悄拽了拽摘星夫人的衣袖,对着她安慰道:“总不好真的看着楼主不明不白地大了肚子吧?”
说着,还不忘对着胭脂狐仙打包票:“放心,我这就传信回去,保准给你办的热热闹闹地!”
胭脂狐仙一摆手,满脸的不耐烦:“那多麻烦啊!一切从简就行!”
……
门外
凌霄老祖虚扶着面色苍白地无妄尘,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还进去吗?]凌霄老祖在识海中传音。
无妄尘一咬牙,一把推开屋门,鼓起勇气说:“我不同意!”
胭脂狐仙靠在琼荧怀里,一副被娇宠坏了的纨绔子弟模样:“怎么,你不愿嫁?”
“我……”
一旁的凌霄老祖忙瞪了他一眼,正要传音劝他忍一忍,就听这位颇为不要脸地说:“就算要嫁,在魔渊举行仪式算是怎么回事……”
无妄尘委屈极了:“要嫁也当嫁入凌霄仙宗啊!我、我难道见不得人么……”
一屋子人齐齐裂开,凌霄老祖默默地离无妄尘远点,顺带还不忘反省自身。
所以说,他当初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认识了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胭脂狐仙也呆了呆,她认真地思考了下,认同地点头:“也是。”
“这,你这一胎胎象不太稳当,需得静心休养一段时日才好。”琼荧迟疑着说。
“不如先去王城休养,等到凌霄仙宗布置得当再回去?”魔女幻音不死心地说。
想到云岛之上还有一个孕妇,琼荧斟酌了下抬头看凌霄。
凌霄老祖本不想参与这种脑残事儿,但见到琼荧看过来后还是说:“此事也算是千机楼与凌霄仙宗联姻,再怎么从简,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他顿了下,对着胭脂狐仙道:“不若先在这城中休息两日,两日后便返回凌霄城。”
胭脂狐仙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琼荧,从房间出来后悄悄问了句:“为何要等两日再回去?”
大不了直接将人收到芥子里么!她用传送阵回云岛不过是几息的事情罢了!
凌霄老祖面上一派温儒严肃,他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魔淼城有一奇景,你应当会喜欢。”
看完再回去!
他俩偷偷摸摸地说着这些话,声音也低若不可闻,可奈何身边走的是一群大乘啊!
魔女幻音当即就凑了过来,贼兮兮地对着琼荧眨眼:“仙尊,你知道这魔淼城为何叫魔淼城么?”
琼荧老实的摇头,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魔字,自然是因为魔渊,至于这淼么……”
“咳,等你看到就知道了。”凌霄老祖不动声色地将人扯到自己身边,顺带朝着魔女幻音投去警告般的眼神。
摘星夫人看着放松下来的几人,实在是没忍住问:“几位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么?”
看着面露忧愁的摘星夫人,琼荧笑的神秘:“我来时算的胭脂这生死劫是落在桃花上的。”
如今这劫难过去,可不就只剩下桃花了么!
“况且,九尾天狐的子嗣素来顽强,轻易不会出事。”凌霄老祖压低了声音补了一句。
摘星夫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琼荧。
所以,刚才是谁说无妄尘这一胎不稳的来着?
琼荧默默地移开视线,一副娴静温雅单纯天真的模样。
一旁的魔女幻音反倒是有些纳闷:“你不知道么?”
摘星夫人干笑一声,不禁在诽谤:“我知不知道倒是不重要,只是那两位知不知道……”
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琼荧一耸肩。
一旁的凌霄老祖笑的意味深长,他轻飘飘地说:“胭脂毕竟是我灵兽峰的峰主。”
摘星夫人默默地移开视线,觉着再和这群人一起呆下去,她的星盘都要被带坏了……
一个两个的,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啊!怎么突然之间学会了骗人呢?
是夜,月色皎洁。
琼荧正趴在凌霄老祖的胸口玩他的头发,不经意间瞄见地面上泛起了一层蒙蒙的水汽。
“来了。”凌霄老祖抱着她坐起身,掐诀为两人换好了衣裳。
琼荧盯着地面上浮起的蔚蓝水汽,眼底除了好奇外还多了一丝凝重。
“这水汽……”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原本才刚刚没过地面的水雾已经升高,渐渐成了和床榻齐平的高度。
琼荧伸手抓了一把,甚至还捞起了一点儿棉絮似得水雾。
“魔淼城名称由来。”凌霄老祖在她耳边低笑:“出去看看?嗯?”
琼荧环抱住他的脖颈,挂在他的怀里不愿意下去:“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只见过两三回。”凌霄老祖抱着她,一个闪身便落在了屋脊上。
水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整座城在忽然之间苏醒过来。
一座原本依山而建的城,似乎在突然之间成了建在海底的城市。
墙角处海草茂密的生长,各色珊瑚和游鱼在眨眼间出现,甚至还有一只鲨鱼从琼荧身边游过。
琼荧伸脚勾了一下那鲨鱼,只踹到了一点幻影。
“相传这魔淼城曾经是海中城……”凌霄老祖清了清嗓子,低笑着解释。
“空间重叠,这地方和南海相通?”琼荧问。
凌霄老祖:……
“的确是空间重叠,不过不知道是和哪里相通。”魔女幻音一跃上了屋顶,幸灾乐祸地看了凌霄老祖一眼。
凌霄老祖面上有些挂不住,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