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御前总管的脸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玉华宫的一众宫人傻了眼,一时间乱做一团。
就连玉婉儿都呆愣了片刻,没想到自己一巴掌竟然能将人打晕过去。
明晃晃的圣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红木案盘跌落在侧,刺的人眼睛发疼。
小桃脑袋发懵,在短暂的愣神后咬牙喝问:“方才可有人看见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顿时喝止了那群乱成一锅的宫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就算他们不说,那喜公公又岂会善罢甘休?
玉婉儿的表情曲扭,咬牙切齿地说:“喜公公的身子骨也太差了些,不过是在这院中等了一会儿,竟中暑昏死过去。”
一句话,竟是要给这件事定性。
说完这句话,她便直接转身回到殿中。
上前将圣旨捡起,小桃匆匆跟随着她的脚步。
入了内殿屏退宫人,小桃才担忧地劝道:“娘娘,只怕喜公公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是个奴才。”玉婉儿轻蔑地哼了一声“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会信他还是信本宫!”
见小桃面露犹豫,玉婉儿不屑地说:“打都打了,难不成还要本宫给一条阉狗道歉不成?”
说完,又看向小桃手中的圣旨。
上回玉华宫接旨还是皇上封她为贵妃呢!这次皇上又赏她什么好东西了?
玉婉儿心想,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展开圣旨,原本还泛着潮红的脸上一点点的白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
皇上要降她的位份!这怎么可能!皇上明明那么宠爱她!
他凭什么降她的位份!
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些大臣!
【大人,丞相的气运正在被剥离!】零零忽而开口。
正在与艾九清议事的琼荧顿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果然,与玉婉儿为敌的人自身气运会被掠夺。
心中思绪转念而过,琼荧又看向艾九清:“若是丞相退位,朝中可有人能代理此位?”
艾九清脸上的笑容凝固,皱眉盯着小皇帝。
眼前人神情肃穆不像是在玩笑。
沉吟许久,艾九清才后退一步朝着她长施一礼“丞相两朝为官,朝中门生无数,若此时离任,只怕会引得朝中动荡,请皇上三思。”
最重要的是,老丞相是保皇派的头子,虽然迂腐了些但确确实实是一心为民为国。
总体来说,这么多年来功大于过。
若是现在想将他拉下马,只怕朝中少不得又是一番动荡。
嗯了一声,琼荧莞尔一笑“朕不过随口一言,摄政王这般紧张作甚?”
她略沉吟了下对着外头吩咐道:“来人,请丞相。”
小乐子恭敬地应下,刚刚退下吩咐小太监去传令,扭脸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说,连脑袋上的红顶都歪了。
乐公公当即一皱眉,上前两步对着小太监喝骂:“什么事慌成这样!”
“乐公公!不好了!”小太监哭着告状“玉妃娘娘抗旨不尊,还打昏了喜公公!”
玉华宫门口,玉婉儿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们几个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拦本宫!”
侍卫对视一眼,耐着性子行礼,正要再一次拒绝,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本宫说了!本宫要见皇上!”
两人呆呆地看着玉婉儿,心中忽而痛极。
他们方才在做什么?他们怎么可以对这么一个美人儿说重话?
眼前人可是玉妃娘娘啊!那个毁了邙山忘忧散的玉妃娘娘!
“娘娘请。”侍卫们立刻让开了身子。
勤政殿中,监测中的零零忽而报警【大人!不好了!玉婉儿出来了!】
琼荧愣了一下,翻了翻监控,满脸的茫然。
她原以为玉婉儿一定会借着夺取来的气运翻身呢!结果她就用在这个上面?
“皇上!”小太监重重的磕了个头“奴才等人挨打丢了性命不要紧,可玉妃娘娘此举简直是在打您的脸啊!”
他的哭声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喜子已经被玉婉儿活活打死!
艾九清听了小太监的汇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虽然他心里清楚此番玉婉儿一定是被喜公公趁机算计了,但还是没想到玉婉儿竟会蠢到在这个时候主动找喜公公的麻烦。
皇宫不起眼的小院中,小喜子悠哉悠哉的地靠坐在床上剥橘子。
他的床边站着一个素袍的女子,女子脸上疤痕遍布样貌恐怖。
“何必……”萍儿的嗓音嘶哑难听。
“放心。”小喜子将手中的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皇上不会怪我。”
他身为御前总管,有的事不言不语不代表看得不清楚。
他们的这个皇帝啊!从来没喜欢过什么玉妃娘娘!
他今日借势晕倒,不过是借机将事情闹大而已,也仅此而已。
但如今玉家已经倒了,只要玉氏失势不再被皇上挂念…
他身为御前总管,有的是法子叫一个不得宠的妃嫔过得生不如死。
“玉婉儿恃宠生娇,掌嘴三十,自即日起禁足玉华宫,无旨不得外出。”
琼荧轻飘飘地开口,赶在玉婉儿赶到之前下令。
小太监愣了一下,竟不知道这个惩罚究竟是算轻还是算重。
艾九清轻咳一声“皇上?”
掌嘴三十这种惩罚说重吧,玉婉儿确确实实没损失什么。
可若说轻吧,这种惩罚对一个妃子来说侮辱性极强。
琼荧眸光清冷,看上去无喜无悲“小喜子执刑。”
既然小喜子想要替萍儿讨点利息,那便给他这个便利。
她也想试试看,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的小喜子能不能挡住玉婉儿的气运掠夺。
小太监激动地身子直抖,赶忙道是。
宫外长街,行人熙攘。
几名书生结伴而来,一个个身上风尘难掩脸上却冒着兴奋地光。
几人驻足在一家酒楼外,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有些愣神。
“早就听闻这玉氏商行乃是皇上御笔亲封的天下第一商,可这生意怎么……”青衣书生迟疑着开口。
“可是咱们寻错了地方?”蓝衣书生问。
“应当是无错啊!”白衣书生后退两步,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金陵城中应当不会出现冒名顶替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