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说他得了疫病?”
李太医心中忐忑,喏喏回话“是,臣等也只是猜测。”
没想到他们的谈话竟叫这两个孩子听了去,还闹到了皇上面前。
“病人原不过是痢疾,只不过年龄大了,受不得猛药,这才多拖了些时日,原本已经快好了。”
“只是昨日时,忽而开始咳嗽发热,寅时起更是高烧不退,今晨便已经……”李太医的目光从两个孩子身上掠过,将后半句话舍了去。
“昨日和他接触的七人,除了臣和这两个孩子外,今晨均出现相似的症状。”
李太医说着,不放心的看着连半点防护都没做的小皇帝,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只得抿唇静静地等着皇上的发落。
隔着山水江河,零零都快吓傻了。
【宿主!你疯了!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就算你本身再强横!现在这个身体也不过是**凡胎!】
【那个人得的可是疠疾!疠疾你知道吗!】
【你知道这东西传染性有多强吗!】
零零疯狂地大喊,气的一身绒毛炸起,不住地哆嗦着。
连大人都不叫了。
【哦。】琼荧回话。
起身走到一旁净手,琼荧又对着李太医说:“近日和他接触过的人,全部隔离。”
“你们两个。”她又看向那两个孩子“这几日一直在陪着他?”
女孩怯生生的点头又摇头,他们也被分配了任务。
“皇上,这,此地流动性大,全部隔离,只怕……”
“疫病非同小可,宁可出错也绝不可放过。”琼荧吩咐,命人在此处隔壁给自己腾了间院子。
摆出了一副不打算回去的姿态。
【大人~】
就当琼荧以为小团子气的不理自己的时候,这小家伙竟然又颠颠的凑了过来,扭扭捏捏地道歉。
【方才是零零太冲动了些,大人您不要生气好不好呀~】
声音软萌可爱。
想捏。
琼荧突然手痒了。
这个心思才动,零零刷的一下出现在她的面前,亲亲热热地蹭她的手心。
【嗯?】琼荧不解。
方才这小东西分明被气的不轻,怎么这么快毛就顺了?
谁撸顺的?多管闲事!
【大人放心,方才主系统爸——爷爷已经出手帮您消除了疫病的影响,顺带还让零零带了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厉害的隔绝衣给您呢!】
【只要咱们穿上了这个,就可以在病人中撒欢了呢!】
【大人开不开心呀~】
琼荧:???
她为什么要在病人中撒欢?
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琼荧就觉着身上忽然重了一丢丢,可抬起手来却什么都看不到。
皇帝的新装?
不动声色地掐了个决将这衣服甩到数十里外的方泽身上,琼荧偷眼看小团子。
很好,没发现。
结果小团子一回头,委屈巴巴的嘟着嘴巴【大人,衣服呢?】
没答,琼荧反倒朝着它伸手。
【回信?】
一提这个,零零更委屈了,别别扭扭地将信给她,零零试探着问【大人,您知道艾九清对您的好感度现在到多少了么!!!】
琼荧慢条斯理地展开素娟,完全没有理会零零的意思。
什么时候感情可以用数值来衡量了?
【任务之一是让摄政王爱上原身。】琼荧淡定的说。
所以必要的联系是少不了的。
不能太官方,也不能乱搞暧昧。
素娟展开,一片荧白的花瓣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粗糙的桌面上,刺的人眼睛疼。
【啧,他怎么也什么都没写!】
零零嫌弃地看着空白的素娟。
“噗~”琼荧忽而笑了一声,拈起那片花瓣“真是个傻子。”
送花瓣给她作甚?欺负她现在瞧不到什么鲜活的花儿么?
得亏零零是直接传送而来的,若是依照信鸽或者大雁的速度,只怕等到这花瓣到她手里的时候,已经枯萎变黄了吧?
堂堂摄政王爷八千岁,一点常识都没有!
╭(╯^╰)╮
将花瓣夹在正在看的医书中,琼荧抬手拽了拽小家伙。
“你之前说玉婉儿不会医术?”
【昂。】零零不解。
“可是原剧情中写了此番瘟疫能结束,玉婉儿居功甚伟。”
零零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眯着眼睛打量了它一小会儿,琼荧又问:“逍遥王最近可有异动?”
零零翻了翻自己的监控,肯定地回话【除了绿您和帮着玉婉儿打理商行,没了。】
它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他好像很缺钱的样子,说是家里有很多张口等着喂。】
零零犹豫了下,才问【零零只开了监控,需要仔细搜查他的过往吗?】
虽然主系统说了要尽量满足宿主大人的要求,但开监控帮宿主盯人什么的已经够放水了。
要是帮宿主搜查一个人的过往,那和泄洪也没什么两样了……
零零有点点小失望,之前还听说这个宿主很厉害的来着,完成任务手段凌厉,速度快到飞起……
琼荧抬手揉了下耳朵,才道:“不必,盯着就行。”
罪过罪过,竟叫小家伙失望了。
看着滚滚洪水流去,方泽甩了甩被炸到发蒙的脑袋,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子。
石山又哭又笑,一甩搭在肩上的汗巾,笑骂道:“麻蛋,看着这山没了,竟还有点舍不得!”
他旁边的人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阖,却没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扯着嗓子问“啥?!”
爆炸声太响,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成了半个聋子,快活的聋子。
当云县的人赶到石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半日后了。
方泽听了赶来的汉子的汇报,下意识地拍了拍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瘟疫?
这怎么可能呢?
伤患早就得了治疗,至于旁的人,哪怕多打了几个喷嚏,也会被大夫捏着腕子灌下去一碗苦药。
毫不夸张地说,除了那些原本就患病、被集中照料的那些人,其余百姓的身体只怕比灾前还要好上几分。
毕竟平日里可不是每个百姓在有了头疼脑热的时候都会去抓药的。
所以,怎么可能会有疫病呢?
方泽坐在湿漉漉的半截木桩上,双手按在膝盖上,良久耳边的嗡鸣声才散了些许。
前来报信的中年汉子也是一脸的慌乱,扶着方泽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脸色。
“你再说一遍。”方泽哆嗦着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