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媛媛告别之后肖玉儿回到班级,她发现郑海居然还没走,班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低着头在做作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热爱学习。
“你怎么还没走?”肖玉儿走过去问道。
“等你啰,顺便把作业做了,一举两得,多好,”郑海把作业收了起来。
“真的不是等你女朋友?”肖玉儿看着他。
郑海站了起来,“我希望她能是我女朋友,就是不知她愿不愿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她,盯得都快舔上去了。
肖玉儿白了他一眼,真是鸡同鸭讲,他知道我指的女朋友是谁吗?
“今儿个孙丽丽和刘姬俩人打了一架,据说他俩都是你的女朋友,”肖玉儿平静的说着。
“我可没有女朋友,你别听他们瞎说,不过,我倒不介意现在交一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你可收着点儿吧,”肖玉儿伸出一根手指把他顶开,“别把你那满腔的滥情随便往人身上使。”
郑海的自尊心顿时遭到一万点暴击,“喂,你就不能婉约一点吗?这么毒舌。”
两天之后,足球赛是在G区的工人体育馆举行的,现场闹哄哄的都是人,团结友谊进行曲和运动员进行曲被无限交替循环的播放着。
口哨声响起后,音乐停了下来,校领导发表致辞,啦啦队开始上场前的准备,清点了一下人数,全都到齐了,只有肖玉儿还没来。
体育委员急了,
“有谁知道肖玉儿去哪了吗?怎么还没来?”
程媛媛挥着手机,“我有她电话,我打打看。”
郑海把体育场找遍了,也没见肖玉儿的影子,急得汗都出来了,她会去哪儿呢?
联系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关机,微信无人回复,一帮人都急得束手无策。
怎么办?马上要上场了。
距离上场还剩下最后五分钟的时候,程媛媛终于自告奋勇,“要不然,我替她上吧,动作我都知道,跟着大家一起跳就行了。”
只能这样了,那个位置不能空着,大家一致通过。
由于动作比较简单,程媛媛滥竽充数的还比较顺利。
表演结束后,大家便不再关心肖玉儿是否会来,啦啦队员们也投入到呐喊助威的阵营。
足球比赛都已经开始了,郑海依旧在找肖玉儿。
他打电话给爷爷,爷爷说她早就出发了。
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缺席,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会不会被人绑架了?
绑架这种事在G区并不罕见,她看起来那么柔弱,又那么漂亮,说不定遇到什么歹人了?
他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心思早就没在足球赛上,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像丢了魂一样的到处张望。
此时的肖玉儿正在一辆公交车上往体育场赶来,她的手机昨晚忘了充电,现在已经关机了。
原来,她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迷迷糊糊的就上了公交车,去工人体育馆是113路,她愣是登上了118路。
由于对G区的街道不熟悉,公交车开出去老半天,也没见到有工人体育馆站,她这才问了司机,原来是坐错车了。
完了,完了,她慌忙改乘了公交车,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演出。
她本想借个手机打电话通知一声,看到车上空空的也没个人影。
一回头,后面倒是有俩人,戴着耳环,脖颈处露出来一部份纹身,看着不像是好人。
罢了,她想着或许时间还来得及呢,于是打消了求助别人的念头没。
她火急火燎的赶到体育馆,就看见郑海一脸焦灼的在门口张望,那着急的神情,活像一个弄丢了孩子的母亲。
当他看到肖玉儿走来的时候,瞬间松了口气,仿佛肖玉儿刚刚死里逃生,那神情,无法用简单的词汇来形容。
肖玉儿只感觉内心被什么东西深深的触动了一下。
体育馆这么多人,没有人担心她会不会出事,也没人在意她是否会来,只有郑海心急如焚的在等待。
“你去哪了,我打你电话关机,”
“对不起,我坐错车了,手机也没电了,我让她们等急了吧?”肖玉儿抱歉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你别太自责了,”郑海安慰她。
“表演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嗯,不过没关系,程媛媛替你上场了,”郑海拉着她的手,“走,足球赛才开始没多久,还来得及观看。”
整场比赛,郑海一直陪着她,肖玉儿感觉从头到尾都没脱离过他的视线范围。
接下来这几天郑海都按时来学校,作业也按时交了,郑海来的每天早上,肖玉儿的桌子上都会多出一杯热牛奶。
刘姬虽然被调到其他组,肖玉儿却依然能感受到她嫉恨的目光。
郑海今天又放了杯牛奶在桌子上,“今天这杯牛奶有点烫,刚用老师的微波炉加热过,你等它凉一会再喝吧。”
肖玉儿正低头检查作业,她刚想说,“下次别给我买了,”突然,桌子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放在左手边的牛奶倒了下来,手上,作业本,桌子都被洒上了牛奶,
“对不起,对不起,”刘姬慌忙道歉,但肖玉儿却感觉不到一丝诚意。
她就是故意的,虚伪的人真是哪哪都有。
“你眼睛长后脑勺吗?”肖玉儿捂着被烫的火辣辣的手,
一旁的郑海赶忙拿开她的手,“被烫的地方最好不要碰,容易破皮,”
他顾不上责备肇事者,拉着肖玉儿的胳膊,“走,去上点药。”
换作平常,她可能会甩开郑海自己去上药,但眼下,她就想气死刘姬。
经过洗手池的时候,郑海帮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会儿,凉凉的水冲退了一些火辣辣的感觉,郑海用纸巾轻轻的把水吸干,动作熟练而又轻柔,满心满眼的都是关爱。
肖玉儿不禁有些感慨,从小到大,自己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大多数都是一个人撑过来,除了老妈偶尔得空才会照顾一下自己,大概没有人再待她如此了。
“你挺有经验的,以前也被烫过吧?”肖玉儿问道。
“没,但我帮别人处理过,”郑海把湿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帮别人?还有谁能让这个拽上天的人出手相助?
“前女友吗?”她顺口而出。
“我是不是非得被加上女友才正常?”郑海无奈的摇头。
肖玉儿:“额……不好意思,”然后抱歉的笑了起来。
肖玉儿暗自庆幸烫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心里暗暗对刘姬多了几分防备。
放学的时候,肖玉儿看见郑海把刘姬叫去了操场边,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郑海显得很平静,刘姬却显得很激动,最后见她几乎是哭着跑开的。
接下来几天过的很平静,每天重复着上课、吃饭、回家、做作业。郑海慢慢认真起来,也学着肖玉儿的样子,开始做笔记了。
安静的过了几日,这天,郑海又没来上课。
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肖玉儿第一次感觉有些失落。
他又忙啥去了?
她有些奇怪,他来与不来,跟自己有啥关系?什么时候,操心起他来了?不知不觉心里的某个角落居然也有了郑海的位置。
肖玉儿从厕所回来经过隔壁班走廊的时候,遇到了孙丽丽,她凑过来说道:“放学后,学校后门口见,”很显然她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放学的时候,王大雷在楼梯口叫住肖玉儿,“你知道郑海去哪了吗?”
“我哪知道?”肖玉儿没停下脚步。
“你居然不知道?”王大雷似乎不太相信。
“等他来学校时,你自己问问不就行了,”肖玉儿低头快步下了楼梯。
肖玉儿没想去后门赴约,她径直从学校大门口出去,和往常一样到站台等公交车。
却见孙丽丽从院墙急匆匆赶来,后面追赶着两男一女,看打扮就知道不是学生。
孙丽丽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一把拉过肖玉儿往后一推,正好撞上迎面赶过来的男人。
这人下巴有处刀疤,从眼神中透着的狠厉劲儿就可判断,他绝对不是一般的社会混混。
他推开肖玉儿,伸手过去抓孙丽丽的肩膀,孙丽丽一侧身他抓了个空,随即另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襟,紧接着掐住了孙丽丽的脖子,孙丽丽难受的吱吱呜呜发不出声,眼睛涨的通红。
肖玉儿最恨男人打女人,虽然不喜欢孙丽丽,但此情此景,她也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的离开,她飞起一脚踢在刀疤男的腿弯处,这一脚用的力度挺大,那人膝盖一弯,跪在地上,掐着脖子的手随即松开。
练了多年的跆拳道,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作用。
肖玉儿立马拉着孙丽丽,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公交车。等那人扶着膝盖站起来,公交车已经开动了。
“槽,那小妞力道真不小,老子膝盖差点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