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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最好的禁锢

  戒心真心不知今日她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诸事不顺,先是撞见傅剑同长公主太后母女拉拉扯扯定下婚事心内焦焚不知为何,因此好一阵子不痛快;后是来寻芊芊寻了个空,临走还撞见赤鸾这个狗东西。

  那狗东西举着酒坛倒水似的一口一口往嘴里猛灌,有时吞咽不及嘴边便蜿蜒流下两条酒,顺着凸起的喉结明显的锁骨一路流进衣衫之中,很快半坛子酒都进了他衣服内,胸前的衣服很快暗了一片。

  此幕活色生香,换个女人怕不是得激动的眼球发红,戒心却感觉从头到脚很不舒服。

  “今日与我犯冲,我今日便不该出来,老老实实团在地府才好。”

  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戒心便要抬脚离去。

  那醉鬼却喝多了,进了门只喝酒不挪动,此刻堵在门口,戒心若要出去,少不得要穿过他的身体,然而只是这般想一想她就恶心的想吐,便打算等他自行离去再离开。

  然而她忘了,其实她可以直接穿墙而过。

  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处井,荒废已久上面盖着盖子,是这院子里唯一没被血点污染的东西,戒心晃悠着跑到了井盖上坐着,坐下后没看赤鸾,仰起头瞧着月亮,心里默默琢磨几件事。

  那狗东西从进来就盯着房子,他眼睛上蒙着布,看不出情绪,不发一言,酒越喝越少,站着的脚越发不稳。

  一个活人入了定的站在一个似乎发生过凶杀案的院子门口大口喝酒不发一言,一只鬼魂坐在井边仰头望月慢慢走神——此种安静到诡异的氛围,竟是五年以来两人相处的最为心平气和的一次。

  “戒心!”

  戒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激的魂魄打了个颤,回头看去,赤鸾冷着脸,长臂一抬一甩,手里的酒坛捅破窗户砸进了屋内。

  赤鸾却像看到了极为好笑的东西,捂着肚子不可自制的笑了起来,“哈哈~~”笑的前仰后合分外痛快。

  戒心看着抽风赤鸾刻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道:“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抬脚踹了他肚子一脚,不过依旧是穿过去罢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纯属下意识行为。

  赤鸾并未察觉自己被一只鬼给踹了,他越笑越觉身体里空空如也,不是饥饿也不是口渴,更不是痛,而是一种全身上下被刀子剖开,被刀子似的冷风嗖嗖割肉一样的空洞。

  笑声渐渐变小,渐渐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最后彻底低沉下去,用一种虚气在硬撑着笑。最后他突然蹲了下去,纤长的手臂环抱住了身体,脑袋扎了进去,肩膀颤动了起来。

  戒心原本被他后面的笑弄得浑身发毛,见他蹲下来便打算赶紧飘出去,免得再被这神经病吓着,然而他却猛地做鸵鸟状!

  戒心惊了一瞬,随后有些怪异的的缓缓挪开了视线。

  “喂,狗东西,你该不会在哭吧。”

  瘦削的肩膀颤动的频率越来越高,空中响起一道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抽气声,若不仔细听,会认为是错觉,那声音转瞬即逝,戒心却精准捕获。

  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地上的人,“你还真在哭啊。”

  戒心哈哈哈的大笑了好一阵,嘲笑的极其痛快,笑的狠狠的拍大腿,很快便冷眼相待起来——恩,的确在哭,但是关她何事?这狗东西以芊芊跟一剑要挟她留在云中阁并且还将她的灵力抽走,导致她莫名其妙客死在异国他乡。

  今日她来云中阁一是解救芊芊,第二便是来查询究竟是谁杀了她,查清后至于是报仇还是如何,那是后事,但她大好年华夭折,这狗东西居功至伟——她还没有大度到见他哭上前去安慰的地步。

  她能好好按住勾魂索不把他送进地府已经够恪守鬼差的职业操守了。

  “啧啧啧,此时此刻真想把你痛哭流涕的丑相画出来让世人都知道知道原来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云中阁阁主大人私底下竟是一个喝多了酒不耍酒疯却会抱头痛哭的懦夫,哭哭哭!”

  红衣男人的哭声竟越发明显与尖锐,换气不及的急促抽气也越发刺耳,戒心烦躁的一巴掌扇过去,手掌穿过那颗头,“你现在哭还能流泪,我呢!你有什么脸哭!”

  “戒心…”赤鸾突然颤着音抬起了头,那张泪流满脸的脸正巧对着她的方向。

  他蜷缩的蹲在地上抬头仰望,戒心居高临下站立地俯视,两人的视线瞬间相对。

  戒心瞬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滴泪从赤鸾尖细的下巴掉落,赤鸾喃喃道:“听说人死了都是有魂魄的,你答应留下陪我,戒心,难道你打算食言么?”

  戒心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现他是在看月亮,“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能看得到我呢。”长出一口气,戒心略微平静了些,毫不留情地嗤笑道:“陪你?你害我年纪轻轻早早夭折在先,又食言令芊芊不知所踪在后,你毁约在先,我为什么回来?况且,我死都死了,还怕你这个活人作甚?自然想去哪处便去哪处,想让我死了都陪着你,我劝你还是洗洗去做梦来的更快。”

  戒心马上意识到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白费功夫。算了,既然芊芊不在这处,我还是赶紧走。”

  赤鸾突然站起来,手一动似乎抓什么,看方向似乎还是她在的方位。那巨大的掌心仿佛一座暗黑的囚牢,一旦触碰永无天日,戒心急速后退,站定回神,发现赤鸾正在按摩方才抬起来的那只手,低低的道:“麻…”

  那手微颤痉挛着,应该是方才蹲着的时候抱得太紧给勒麻了,戒心心有余悸警惕不已,这时想起自己大可不必从门口出去,完全可以穿墙而过,便立刻逃离了此处。

  冷风从地面打着卷吹着满地碎屑,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红衣男人一会停下了按摩手臂的手,殷红的嘴唇缓缓咧开,绽放出一抹绝美弧度,他仰起头,白皙妖孽的面容袒露在妖异的月光下,“戒心你的魂魄果然还在,不过你又骗我,但是没关系,有人告诉我,最好的禁锢不是将你囚禁在身边,而是断掉你与对世间所有人所有事的关联,你在金陵朝等我,我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