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咬牙:“和尚别张狂!看我扫堂腿!”
沈聪虚张声势的说完那腿便以横扫千军的气势贴地而来,戒律不慌不忙双腿一弹,定格在于半空之中,扫堂腿出师不利!
然而幸运的是沈大将军这记扫堂腿并没扫空,起码扫飞了一名文官...
戒律、沈聪看着那命瘦弱单薄的文官两脚与头向相反的方向一歪,整个人飞出门去。
众人看着文官在半空滑出漂亮的抛物线,随后噗通!后脑着地,同时腰部贴地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数秒后他捂着腰想爬起来,结果是腰间一道清脆的错位声。
...
沈聪看着自己造成的‘恶果’,一时有些惊呆,下一刻反应过来后,对于戒律这个罪魁祸首更为痛恨,双拳一握再次开打。
文官白白‘牺牲’了。
门外文官泪如雨下:“我讨厌这群不讲道理的莽夫…”
宁远侯府太夫人的屋子变成了军营里的演武场,诸位文官变成了演武场下观看高手比武的观众,皇帝被迫变成了裁决输赢的裁判,德文戒心、沈青岚被迫变身亲友团,昏迷的皇后充当路人甲…
荒诞、搞笑、画风诡异、大跌眼镜,金陵朝上下百年从未出现过如此荒谬的局面。
你一拳我一脚,桌椅乱飞,观众叫好,皇帝劝解当耳旁风,文官假模假样的劝解当助威,沈聪打得不遗余力,戒律接的游刃有余,观众啪啪啪!好爽~
人群被戒律有意地吸引到屋里那头,这头剩下戒心、德文、皇帝、沈青岚、丫鬟还有昏迷的皇后。
戒心瞅了那丫鬟一眼,然后趁着这时候把铁盒朝着伤口凑了过去,母蛊闻到熟悉的鲜血味扭的更欢了,子蛊闻到食物的味道也摆脱了戒心的催眠醒了过来,跟着母蛊一起冲击封印。
初母与子蛊对于后母这种被强制分离出去不完整的蛊来说简直比鲜血还诱人,下一刻,戒心就从源源不断的鲜血里看到了一对深紫色的触角。
戒心空出来的那只手犹如利剑出击一下拽着触角把那只短短的后母拽了出来,后母没有嘴巴毫无攻击力,只能在戒心的手下无助的扭动。
子蛊与初母是十分激动!
掩藏的真相终于从深海浮出水面!
戒心咻然抬头,双目犹如两道利剑直直刺向吓得都冻结住的丫鬟,一字一顿宣告:“你才是残害皇子陷害皇后的幕后真凶。”
丫鬟呆呆的看着那只从自己体内爬出的虫子,头皮发麻后背一片冷汗,久久定格在原地不能动弹。
戒心的音量与平常一样不大不小,但是落入那头打的兴起看的过瘾的人耳中却瞬间犹如惊雷炸起!
沈聪震惊万分左勾拳停顿在了半空,戒律一副戏弄对方的姿态,轻飘飘地收回视线撂下沈聪就转身朝戒心那走去。
文官们跟着戒律蜂拥而上,顷刻后将床边围了个密不透风。
这时,不知被谁抱去了贵妃榻的太夫人醒了,她一醒就听到了戒心手里揪着一个女人说她才是杀害皇子的凶手,瞬间精神起来了,甚至能自己站起来并且围过去。
“珮儿不是凶手?”太夫人说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沈青岚见太夫人竟然醒过来了,顿时脸色更加难堪。
“诸位请看。”戒心淡定的扫了眼凑过来的这位衣着华贵气度威严的老人,晃了晃手里这只只有一节肉身而且还没嘴巴的后母。
太夫人惊疑:“这…”
“这是从母蛊被人截下来的第十六节肉身,也就是后母,后母没有嘴巴,因为无法进食,所以寄生在主人体内的十天之内便会因饥饿而死。”
“后母,母蛊有两个?!”有人这样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盒中那只是初母,十五节肉身,剧毒且吃人,对子蛊有致命的吸引力。”戒心将后母放进铁盒,看着丫鬟说:“而后母却没有毒性,所以你才敢让它寄生在你体内对不对。”
丫鬟惊恐的看着那只铁盒,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初母后母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而且就算它没毒我也不敢让它藏在身体里啊,我怕虫子啊!”
此时戒心冷嗤:“如果不是我知道后母必须由下蛊者亲自饲养说不定我还会被你的演技骗过去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云妃的孩子同时还要陷害皇后,你跟皇后、云妃有过节?”
丫鬟清秀的脸梨花带雨:“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我如此卑贱,平日里哪有机会接触皇后跟云妃这样的贵人。”说完她跪下去抱住戒心的腿,“大人,大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冤枉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这样的罪名堆到我头上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我担不起的,呜呜呜~我也不该担,求求您放过我吧。”
戒心无动于衷——后母与初母子蛊不同,必须寄生在主人体内才能生存,所以后母在谁身上,谁就是真凶。
方才群情上奏口口声声要废黜皇后严惩宁远侯的文官被这一出反转大戏搞的沉默了起来,从头到尾打算置身事外然而此刻因为自己女儿的丫鬟被拉入局的沈大将军头脑发蒙了,宰相宋远桥那张严苛冷漠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大概是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目的的惋惜,总之表情依旧十分隐晦就对了,皇帝对于这样的反转结尾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通过戒心的话太夫人搞明白了来龙去脉,气的登时攥起了拳头去打哪个丫鬟。
“你这个歹毒的凶手,你险些害死珮儿还有我们整个宁远侯府你知道吗,你简直丧尽天良!我打你,我打死你!”
太夫人也是气急了,不仅忘了自己是一个一夜晕倒了三次的七十多岁的老人,而且还忘了自己是前朝宰相独女宁远侯府一品诰命的老祖宗,此时她只是傅珮的祖母,宁远侯府的代言人,满腔怒火与冤屈让她恨不能掐死这个害人的丫鬟。
戒心从旁不轻不重的对那狼狈闪躲太夫人攻击的丫鬟道:“你尽管狡辩,反正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会信你。”
太夫人虽然年迈,但年轻时喜好习武,这些年也没落下锻炼,所以打起那娇滴滴的丫鬟来毫不费力,丫鬟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就是这样了她还是一嘴咬定:“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