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权争斗,从来都是血雨腥风。
当年,皇上和宁亲王也是险些翻脸,手足相残,幸好,当年的萧贵妃,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深明大义,以德服人,让两个儿子都成了赢家。
皇上顺利登基即位,宁亲王加官进爵,独揽朝中大政,地位堪比摄政王,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寿,势必要风光大办。
金陵城多得是珍贵的宝贝。
陈傲川准备的红珊瑚和麒麟玉石,早已经送去金陵,不算是什么惊喜和秘密了。
说实话,每年准备的寿礼都是中规中矩,奇珍异石,珍宝翡翠,母后早就看腻了,只是表面欢喜。
陈傲川是个孝子,他想让太后娘娘真心欢喜。所以,蒋月这丫头出现得刚刚好。
她很聪明,还有手艺,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忠心。
十辆马车,浩浩荡荡从王府出发,蒋月和陈年玺同坐一辆,地方宽敞,坐垫柔软,小方桌上放着热茶和点心,精致考究。
陈年玺闭目养神,像打坐一样,蒋月在研究食谱,两人一路沉默,格外安静。
天黑之后,马车缓缓驶入金陵,这座千年古都,亦如它的名字一样风华绝代。
灯火通明,繁华热闹,蒋月靠在窗边,忍不住心生赞叹。
陈年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面无表情,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
陈傲川在金陵还有一处旧府,华丽气派,丝毫不逊色于云州的府邸。
蒋月心中奇怪。
放着这么一处好地方不用,非要回云州常住,这里头一定要有隐情。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皇上与宁亲王心生嫌隙,彼此猜疑?
王府大门外,两个华服贵公子静候等待,他们正是陈傲川的长子陈年尧和次子陈年甫。
陈年尧贵为世子,身穿紫袍,冠嵌翡翠,他继承了她母亲端庄大气的长相,天庭饱满,五官端正,身高七尺有余,看着很贵气。
陈年甫和长兄相比,太过平平,个子不高,眉眼不俊,看人的时候,总喜欢半垂着眼,不嗔不喜。
“儿子恭迎父王母妃回府。”
陈年尧声高清朗,掷地有声。
陈傲川对他点一点头:“你母妃路途辛苦,你去扶她。”
“是。”
陈年尧搀扶母妃,康氏脸上笑成一朵花,陈年甫紧跟其后,不说话不伸手,没走两步,他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陈年玺和他身边的蒋月,微不可查地抿一抿嘴角。
那神情有些奇怪,看得人很不舒服。
陈年玺淡淡开口:“二哥。”
陈年甫没应声,继续转身往前走。
王府三进三出,陈年玺的住处在最偏西的位置,还算不错,随行的婢女家丁,看着都很老实,没有人多嘴多舌。
蒋月随身的包袱只有一个,早都被检查了一遍,如今又回到她的手中,她看了一下,发现少了两样东西,话梅干和清凉膏。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您随时可以沐浴更衣。”
蒋月不习惯她们伺候,点头道:“多谢你们,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下去吧。”
谁知,那婢女突然跪地,诚惶诚恐:“姑娘,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娘娘吩咐过,让奴婢服侍姑娘左右,不可离开半步。”
蒋月闻言微诧。
这是要找个人来看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