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下,陈年玺举起玉佩,凝眸细看,微微有些出神。
蒋月不得不再次感慨。
他的五官长得真好,鼻梁挺直,剑眉星目,还有异族风情的混血模样。
这玉佩是谁给的?他一直很宝贝。
陈年玺收起玉佩,见她张着嘴发呆,不解地挑挑眉梢。
蒋月回神,低头收拾包袱:“走吧,此地离安县还远着呢。”
她背上妹妹,正要叫醒蒋星,却见陈年玺也把蒋星背了起来,不由惊叹:“啊?”
陈年玺没说话,背着蒋星慢慢地走。
蒋月默默跟上。
最近,蒋星有点粘他,都不当自己的跟屁虫了。
没想到,他们相处得还挺好。
日头偏西,安县的城门外,行人陆陆续续地排队等待进城,差役们大摇大摆对着路人检查盘问。
蒋月和前面的大娘打听才知道,这都是齐家寨劫狱的事情闹的。
县老爷颜面大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要县衙的差役们把守城门,不许放进来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蒋月有点担心。
陈年玺继续装作瞎子的模样,脏得灰头土脸,穿了件洗褪了色的粗布短褐,肩头后背都是布丁,裤子和草鞋也是破破旧旧的,差不多能蒙混过去。
蒋月早就把值钱有用的东西放在便利店,包袱里只有几件破衣服和一点食物,那些差役盘查了一天,满肚子怨气,语气颇凶:“你们从哪儿来啊?”
“回官爷,我们从花溪镇来。”
“来干嘛啊?”
“路过,也想做点小买卖凑盘缠!”
蒋月好声好气和他们说话,见他们要过来搜身,几个人不客气地往陈年玺的身上摸。
陈年玺脸色铁青,太阳穴的青筋凸起,怒了似的。
蒋月忙挡在他的身前,立马塞了串铜钱过去:“几位官爷,我表哥他身上有暗疾,又是个瞎子,你看他那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怎么会是歹人呢?您们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会来事又嘴甜,那些差役自然放行,等过了城门,陈年玺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蒋月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表哥,你方才不会是想动手吧?”
他的力气大了很多,身子也那么虚了。
陈年玺沉默不语。
蒋月再三叮嘱他,不要冲动。
这安县比花溪镇繁华得多,街边的店铺几乎都开着,衣食住行,样样齐全。
客栈酒肆的伙计们,卖力地招揽客人,有点过于热情。
蒋月特意找了间老旧的小店入住,十文钱一间房,还包热水洗澡,不过只有一张床。
蒋月很识趣,给陈年玺整理好床铺:“表哥,你今儿折腾得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陈年玺看看那张窄窄的床铺,又看看在地上乱爬的蒋小丫,转过身道:“不用了。”
蒋月微微意外,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小子越来越有良心了。
“表哥,我去集市看看,能不能买辆马车。”
“嗯。”陈年玺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下,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第二天一大早,蒋月去了集市,折腾许久,买回来的却是一辆小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