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学习已在迫眉睫

  王苗苗踱步去了王家宝的房间。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家里,王招娣和王盼娣都只念了小学就回家上工了,王招娣是刘玉兰不让她再念了,王盼娣却是自己不想念,她就没有那念书的筋。

  其实,这个房子是王苗苗五岁时新建的。从房子建好,一直到她十二岁时,王苗苗一直住在这屋里。当然,也是摆了两张床的。

  直到十二岁,她来了初潮,已经是大姑娘了,刘玉兰才让她搬去后面小屋和两个姐姐挤。

  不过,她也只是床搬过去了,书桌却留在了这里,毕竟后面的屋子实在太小了。

  前屋就是亮堂,南边靠窗摆放着两张旧书桌,上面的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唉……原身和王家宝都不是个爱干净,会整理的,屋子里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王苗苗无奈地挽起衣袖,开始打扫整理起来。

  因为书桌上有她的书包,王苗苗很容易就分辨出靠里的一张是她的。

  桌子上,底下,地上都堆着书,王苗苗一本本翻看,有用的放在一边,没用的放在一边。

  挑挑捡捡,收拾出了一堆垃圾。只留下一套较新的课本,从一年级到初二都有,她打算重新都看一遍过一遍。

  这些内容虽然浅显,毕竟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而且这个时代的课本内容,有它特具时代性的知识点,这是她需要尽快学习掌握的。

  离中考不过还有二十五天,时间有些紧迫了。她翻看了一下原身的作业本和以往的试卷,发现上面的正确率还是挺高的,看来成绩不差。

  万幸,原身不是个学渣,这下人设不用崩了。

  不然,她短短时间,成绩突飞猛进了,不得惹人怀疑?

  唉……再次感叹,她怎么就没有原身的记忆呢?不然,可以省她多少事啊……这下,还得埋头苦读。

  数学和物理还好,知识点太过简单,草草过一遍就行了。语文和政治却是个任务重的,要背的东西很多。

  还好她做秘书十多年,归纳总结划重点不在话下。

  王苗苗在房里埋头苦读,屋外,刘玉兰气呼呼地回来了。

  她刚刚把布料拿去了村中老房子那边弟媳家,让她帮忙把衣服做了,谁知道还惹了一肚子闲气回来。

  村中家里有缝纫机的人家只有两家,她弟媳那里就有一台二手的,她手艺也还好,比起另外一家是张家今年嫁过来的新媳妇,和她关系更不熟悉,手艺也不知怎么样。

  想着弟媳虽然嘴有些欠,好歹也算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去找她了。

  怎知道她嘴会那么欠,她好歹给了加工费的,居然没有一句好话。气得她作势拿了布料就要回来,不在她那做了,这才让她闭了嘴。

  下次,她绝对不会再去,不行就去镇上裁缝店,宁愿多花两个钱也不受她气了。

  “你在干嘛?”刘玉兰进屋就看到王盼娣把好好的衣服给剪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火气又上升了两分,喉咙分贝也高了三分,“谁让你乱糟践东西的!”

  吓得王盼娣手一抖,针戳进了手指,“啊……”,她惊叫了一声。

  王苗苗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解释,“妈,你回来啦。衣服是我让二姐帮我改的,太大了,我装得不合身,二姐针线手艺不错,我请她给我改小一些。妈……你口渴了吧,快坐下喝口水,外面日头毒吧……”

  王苗苗一边说着,一边给刘玉兰倒水,殷勤得很。

  她发现她妈出去一趟,回来心情就不好了,很可能在外面受气了,连忙讨好着,也算安慰她。

  刘玉兰一听小女儿的解释,知道错怪她了,讪讪看了王盼娣一眼,拿过衣服仔细看了看,眼中眸光闪了闪,难得夸赞道,“手艺不错。”

  王盼娣被针扎疼了,正把食指含在嘴里,心里也是委屈得不行。突然听到她妈难得一遇的夸奖,心头滋味复杂之极。

  “是吧,二姐手艺真好。要是再多练习个几次,新衣服都能做了……”王苗苗看出了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插科打诨,打着圆场,也努力给二姐刷好感。

  她发现二姐性格有些冷漠偏执了,自己把自己隔离在这个家之外,总是冷眼看着大家。

  这和王招娣的情况不同,王招娣她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要不是户口落在这里,还睡在这里,她一天都不会回来。而现在也是在谋划着怎么能早早离了这个家呢。

  刘玉兰喝了一口水,听着小女儿的话,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她轻咳一声道,“嗯,是很不错,盼娣,你好好琢磨,拿旧衣服多练练,以后肯定用得着。”

  她意味深长地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了。

  王苗苗和王盼娣对视一眼,不太明白她妈是什么意思。算了,只要她妈不反对就行。两人又分开,各做各的事了。

  刘玉兰回到房里,看了眼床上正在午睡的王保兴。

  想了想从衣柜底下掏出一个大信封,这里面是她省吃俭用这么多年攒起来的全部存款。

  一共也才八百五十,其中却有六百四十,是她两个哥哥这些年陆续接济给她的,大哥给了四百六,二哥给了一百八,她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哥哥们偷偷给的,不容拒绝,她收下了,却从来没有用过。

  日子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她觉得省着点能过,也就一直没动。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哥哥给的钱,因为她心中隔阂,她永远忘不了当初大嫂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好似用了这笔钱,她的脊梁骨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刘玉兰看着钱深深叹了口气,一年到头,能分到的钱实在太少了,就算她再节俭,也没能存上多少。

  数出一百五,想了想又加了三十,一共一百八。把剩下的又藏好,再去找了个本子,开始写信。

  下午,她没有去上工,又请了半天假,去了一趟镇上邮局,把信和回款单一齐寄走了。

  其实,她的性格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型的,想什么也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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