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抿了抿唇,顺从地拉着她的手回房,他打算回房好好和她谈谈。
王苗苗没有发觉他的小心思,打了个哈欠,今天那场意外也算惊心动魄,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等到江衍回来,这会儿睡意来了挡也挡不住……
回房上床进被窝,一气呵成,“你关灯呢……”说完,整个身子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半截脑袋在外面,闭上眼睛就睡觉。
江衍看着她小巧的鼻子和弯弯的睫毛,良久……发现她呼吸平稳,这是睡着了?
他摇头失笑,本来想和她谈谈,现下只能陪她睡觉了。算了,今天她也累了,等明天再说吧,反正人在他怀里,也跑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江衍关了灯,轻手轻脚上床,刚刚躺好,王苗苗的手脚就缠了上来,江衍习惯性地把手臂伸到她颈下,环抱着她安心入眠。
人的习惯真的很奇怪,若是几年前,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觉能这般没规矩吧。
他以为,在军队睡觉笔直平躺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没想到,遇上她,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了吧。
一夜无梦,王苗苗睡得挺香,似乎一点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影响。
一觉醒来,她却发现了不对。
睁开眼,果然看到那个一惯比她早起晨训的男人,今天居然还没有起,奇怪……
王苗苗看着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棱阔分明,浓眉翘睫,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不受控制的,王苗苗情不自禁伸出手抚上他的唇,都说薄唇的人寡情,可她却知道不其然。
他的唇形很好看,典型的薄唇,可他的人却非常重感情,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家人,战友……只要能被他放进心里的人,他都不会辜负。
她轻轻抚摸着,爱不释手,忽然,薄唇轻启,她的手指被他轻轻含住,王苗苗吓了一跳,手指快速缩了回来,如受惊的小白兔,睫毛微颤,抬眼看向男人,果然,撞进了一双幽深如海的黑眸里。
也是瞬间,那双眼睛,亮如星辰,此时还带着微微笑意,“醒了?”
暗哑的嗓音,带着微微低沉的磁性,听在王苗苗的耳朵里,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嗯……”王苗苗原本刚刚睡醒,脸蛋就有些微微红晕,现在就更红了,连着耳朵都粉嫩嫩,可爱之极。
也许在江衍眼中,她不管什么样都是最美的吧,就算是额头那个疤,看在他眼里也能美化。
在他眼里,那个淡粉色的疤就是一颗小小的粉红的心形,同样可爱。
唉,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江衍见她羞赧,轻声低笑了一身,俯身在她额头虔诚地留下一吻,“醒了就起吧,不早了……”
江衍其实早就醒了,但看她睡得好香,一瞬间就是不想离开,难得的又赖了一次床。他发现,每次赖床,只会因为是她……
江衍坐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她递衣服。等他穿好下床,王苗苗却还只是把毛衣套了个头。
“呵……要我帮你吗?”江衍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笑看着她……
“不要,你快走……”王苗苗把脑袋又往毛衣领子里埋了埋,有些胡搅蛮缠似道,“你走了我就起。”
江衍拿她没办法,只能应道,“行,我出去。”说着这话时,还贴心地把她的衣服都拿过来放在她枕头边,确保她只要稍稍伸出一个手腕就能拿到,不会让她冻着。
江衍出去了,最终也没有问她昨天的事。
经过一夜,再看她的状态,他觉得他没有必要再问了。
吃过早饭,江衍执意要送王苗苗去上学,走在路上时,王苗苗总算意识到了什么,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道,“老公,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江衍轻声嗯了一声,“昨天晚上一回到家,爷爷就告诉我了。对不起,苗苗,没能在你需要我时,及时出现帮助你……”
“你不用道歉,又不关你的事,谁也没想到她会发神经乱砍人啊。”王苗苗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自责,立马反驳。
这种意外事件,谁也不想的啊,怎么能把责任怪罪在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呢。
对于自家媳妇的善解人意,江衍早就预料到了,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她的话,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自然又惹来她不耐地气哼。
王苗苗还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呢,谁知他只是轻轻嗯一声就揭过去了。这态度……不应该啊。她还是他最最重要的人吗?
王苗苗看了他一眼,他对她微微一笑,王苗苗神情疑惑,又看了他一眼,他又回以一笑,反复几次……最后,王苗苗抿紧唇气呼呼进了校门,使着小性子,告别都忘了……
江衍微微失笑,这脾气,唉……
江衍会就这么算了吗?当然不会,看着她背后渐行渐远,最后不见了身影,等了一会儿……江衍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先去上班,而是去了警局一趟。
王苗苗走进拐弯抹角处,偷偷摸摸回头查看,就看到自家男人军姿笔挺地站在那里。似一道风景,惹的校园里的女生,频频回头,或探头探脑,或正大光明看美男……
王苗苗那心里,既骄傲又吃味,真真是酸甜交加。
“苗苗,你来了啊……怎么样?事情有结果了吗?”李佳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苗苗这才回身回以一笑道,“不知道呢,哪有那么快的。”
“是喔……这才过去一夜。”李佳佳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苗苗和她并肩而行,笑道,“是啊,反正人已经抓进去了,警察叔叔肯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不着急。”
两人一路向教室走去,自然会遇到同学,可同学们却没有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王苗苗挑眉,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出了昨天那事,虽然她最后警告了一下,但背地里说的人肯定不会少。
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平静。转而一想,昨天好似校长来了,难道是出于校长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