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 章

  程洁把擦头发的毛巾砸向耿言,羞涩地低骂道:“臭流氓!”

  耿言发出低笑声,从摇着尾巴的赛虎嘴里接过毛巾扔到水盆里。又拿起椅背上干爽的毛巾走到程洁面前,抬手用毛巾轻揉着她还潮湿的头发。

  “天气越来越冷了,湿着头发出去容易得头风和生病,擦擦包上。”耿言的视线落在毛巾上,像个老妈子似的喃喃道。

  程洁很享受这种来自于自己喜欢的男人给予的关怀,在毛巾下抿唇偷笑。

  帮程洁擦了一会儿头发,耿言才停了手。

  “行了,我要洗澡了。你真的不留下来观瞻观瞻?”

  “滚!”程洁瞪着眼、红着脸、扯下头上的毛巾跑了出去!

  站在走廊的窗子前,程洁看着渐渐转为青灰色的天空。

  按着月份已经是冬季了,可气温依旧在十度以上,也没有降雪。末世前被科学家们提到的“全球气温变暖”、“温室效应”就是这种状况?那冰山融化,海水上涨……

  程洁想到了临海市变成汪洋的事!海啸是有破坏力,但过后仍然会还回陆地!把周边城市变成了海洋的一部分,这就不是“正常”现象啊!可末日降临了,丧尸都出现了,也真的很难说什么是“正常”!

  叮嗒!清脆的ZIPPO火机声唤回了程洁游离的思绪。转头看向走廊右侧,发现燕尚陌正在点燃一根烟。

  燕尚陌虽然才二十三四岁,但他个性好像很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女友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和耿言、程洁组队后比较沉默寡言,有时候一天所说的话都不超过一个巴掌!但遇到丧尸该出手时,却从来不留余力,与队友配合还是很默契的!这使得程洁对燕尚陌有了小小的改观,虽然她还是不太喜欢他身上过于阴郁的感觉。

  “吃晚饭了吗?”程洁主动向燕尚陌打招呼道。

  燕尚陌犹豫了一下,还是掐灭了刚点燃的烟,低声答道:“吃过了。”

  “啊,我不介意……你抽烟的。”说完,程洁就尴尬地不知道往下还说些什么了,因为她也不是个太会找话题的人。

  燕尚陌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抬起头看着程洁道:“易监狱长好像认识耿言。”

  113.有益身心健康的事

  程洁也感觉到了耿言与那位易监狱长可能是熟人的关系,因为他们交流时的语气与眼神是十分熟稔的人才会有的!

  红眼丧尸和丧尸潮的出现令人心情沉重,无暇顾及其他的琐事。程洁心中也有过疑问,但没来得及问而已。

  “嗯。好像是。”程洁敷衍地应了一句。

  燕尚陌看着程洁疑惑地问:“怎么?耿言没和你说?”

  程洁不太喜欢燕尚陌这种有挑拨之嫌、或质问之嫌的反问。

  “没来得及吧。”程洁皱眉道。

  他们是昨天下午才到达禹山基地的。之所以碰巧找到这个基地,还是因为路上救了被丧尸袭击的、禹山基地去外面收集物资的人,才被带到这里的!头一晚作了登记后,就暂时被安排在牢房式的住宿处休息了一晚。今天早上他们出来透气熟悉环境时,恰好碰到易监狱长。

  易监狱长看到耿言时愣了一下,然后让身边的人把耿言叫了过去私聊很久,又带着耿言增了瞭望台……

  燕尚陌看出程洁似乎对自己的质疑有些不快,便没再追问。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燕尚陌深吸一口气再度看向程洁。

  “程洁,你是不是讨厌我?”燕尚陌问,“如果我不加入,你和耿言就会一直过二人世界……”

  程洁听了燕尚陌的话后眉头锁得更紧了。

  “你想多了。”程洁迎视燕尚陌道,“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燕尚陌轻笑了一声,垂下眼帘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

  又是一阵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程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燕尚陌太冷淡了……可她明明跟曹辉、唐亮这些人都能够很快熟络起来,怎么跟燕尚陌相处了数日还这么别扭呢?仔细一想,曹辉和唐亮就是那种自来熟的大男孩儿,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就打成一片了,而燕尚陌的个性更趋于成熟男性,所以才会不自在吧?最主要还是他割下女友尸体上尾指的举动——太过吓人!

  燕尚陌轻咳了一声,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耿言打开了房间的门。

  “程洁?”耿言用毛巾擦着头发,喊着程洁的名字,赛虎跟屁虫似的摇着尾巴从房间里小颠着跑出来。

  “你洗完……啊!”程洁正高兴终于不用尴尬,刚想回应耿言,就被跑到面前的赛虎抖了一身的水珠!

  程洁的叫声引来了宿舍里的其他人,不过两三秒的工夫,就几个大小伙子从房间里跳出来!

  “怎么回事儿?”

  “谁叫的?”

  “有丧尸?”

  “那帮混蛋又惹事了?”

  “……”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手里举着毛巾僵立在门口的耿言、手伸进裤兜里准备掏烟的燕尚陌、翻着白眼儿满头满身水点子的程洁……还有一只因为洗了香香而开心吐着舌头,时不时还摇头晃脑甩女主人一身水的黑背犬!

  颤抖吧!人类!本汪赐你们幸福的洗澡水!

  **

  夜晚,在过去是安然入梦的时间,可现在的人类却时刻活在不安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之故,有很多人在夜里仿佛能听到高墙外丧尸潮发出的咆哮声!

  “耿言,你和易监狱长是不是旧识?”程洁瞪着眼睛,努力在漆黑中想看清上铺的床板。

  上铺发出咯吱的板擦声,显然耿言也没有睡着。

  “你看出来了?”耿言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还挺有眼色的!”

  程洁翻了个白眼儿!她觉得耿言有时候说话挺贫的!都说兵油子、兵痞子,在军队里呆久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在紧张、枯燥的环境里没事儿插诨打科的扯淡也是缓解压力!耿言平时挺正经一个俊秀青年,可私底下跟程洁有时候就很不正经!

  “我和易监狱长在十七、八年前就认识了。”耿言低沉的声音像拨开回忆之幕的手,轻轻在黑暗中滑过。“我爸爸和我的养父都是军人,易叔叔是我养父手底下的兵。我一两岁的时候我妈病逝了,三岁的时候我爸变成了烈士。这要放在封建年代,我就是个命硬、克父克母的!”

  “哦,克妻吗?”程洁插了一嘴问道。

  虽然早就听耿言说他是个孤儿,但听他再提起父母过世的事,程洁还是有些心疼他!那么小的孩子,连父母的样子都没记住呢吧!甚至也不会记得爸爸和妈妈曾抱过他、叫过他的名字、对他有多疼爱……

  上面的床板轻微颤动,可能耿言在偷笑!

  “应该是不克妻的。”耿言半天才回道,“你看在末世里,我把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