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地与他对视着！
“黄叔叔，您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从进门后就没怎么说话的雷源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闭嘴！”黄贺国瞪着雷源吼道，“你是闲得没事儿了？在这儿晃悠什么？”
雷源撇了撇嘴角，眼神飘向耿言，然后来了个笔挺的立正！
“报告指挥官，我是陪耿言过来的！”
这两个小子都是从小看到大的，黄贺国拿他们也是没办法！
深吸了两口气，黄贺国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道：“耿言啊，不是黄叔叔不近人情！程洁受伤，是被很多人看到的，如果放她出来，会引起基地里的普通民众的不安！在我们的监控下，对她对大家都有好处！”
耿言握紧双拳、咬紧牙根。
黄贺国的办公室里突然就陷入了气氛凝重的沉默之中！
良久，就在雷源都觉得今天耿言怕是要无功而返、而扯出嘲弄地笑容时，耿言抬起头、挺直肩背开口了。
“黄叔叔，我想过了。”耿言声音沙哑地道，“我留下来，您让人把程洁放出来送到基地外面吧。”
雷源拧眉猛的朝耿言看过去，眼中有着疑惑与震惊！
“您批评得对，当年我就是心理脆弱，才因为黄婶和雷源的一番话而冲动的离开部队。离开那一年多里，我不是没后悔过，但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军队不像普通的公司企业，想回头还可以寻个机会！”耿言自嘲地笑了笑，“您把程洁放出去、给她自由。就算她变成了丧尸，我也不想亲眼看着她……命丧在自己人的手中！”
黄贺国和雷源同时动容，看着耿言苦涩的神情半天未言语。
雷源抿抿唇，伸手摸了一下裤兜里昨晚耿言给他的香烟，但想到现在是在黄贺国的办公室，便又忍了下来。
黄贺国皱紧眉头，冷哼地道：“搞得我像要拆散牛郎和七仙女的王母娘娘似的恶人！你不愿意留下就走！军队里不留不情不愿的人！”
噗！雷源忍不住喷笑出声。
“笑什么？”黄贺国瞪眼。
“报告指挥官，董永和七仙女是一对儿、牛郎和织女是一对儿。”雷源笑嘻嘻地报告道。
黄贺国立着眼睛想喝斥雷源，但想想自己忍不住也气乐了！耿言也微微勾起嘴角。办公室里的气氛有所缓和。
笑过之后，黄贺国又是长长的叹息。
“行了！耿言，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再来找我！”黄贺国又冷下脸道，“至于程洁……观察满七天后就可以放出来，但她不能再留在红星基地了！”
“今天我能去见见她吗？”耿言恳切地道，“我想和她谈一谈。”
黄贺国沉思了一会儿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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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楼出来，耿言抬头看了一眼乌蒙蒙的天空。末世后的天空一直是这副样子，降过两三场雨也是在下泥水！
一年过去后，气温似乎有了小小的变化！以前里面穿一件半袖T恤、外面穿一件薄外套就可以，热的时候脱下外套刚刚好。但近两个多月，气温似乎有所下降，耿言身上的薄外套已经换成了稍厚一些的冲锋衣。如果气温渐渐低下去，不知道会低到什么程度！
“你真的打算回来？”雷源跟在耿言身后，语气淡淡地道，“还以为你和你那个未婚妻要上演至死不渝的苦情戏呢！这就放弃了？”
耿言转头看向雷源，嘲弄地一笑。
“黄叔叔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如果我还固执己见，他恐怕就要伤心了。”
“有意思！”雷源朝自己的吉普车走去，边走笑道，“听你跟黄叔叔那番话，是准备和那个未婚妻分手了？早知道这样，何必折腾！”
耿言不答雷源的话，快步走到吉普车副驾驶位，拉开车门跳上去。
“送我去关人的地方！”耿言对上车后挑眉的雷源道。
雷源啧了一声，发动车子。
程洁等了一上午，她的午餐是从门口栏杆递进来的面包片、牛奶和水果沙拉。面包片和牛奶都没有变质，应该是基地空间异能者存储的东西。
门上响起轻叩声，程洁正往嘴里送着苹果块，门就被推开了。
“耿言？”
即使背着光，程洁还是通过门口那个挺拔的身影判断出来人是谁。
137.欢迎回来，言子
门外的铁栏杆门被打开了，耿言站在门口，光线从他背后打过来，室内的程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我。”耿言声音低沉地应道。
之后，就是并不短暂的沉默。
程洁盘腿坐在睡袋上，手里还捏着苹果块。
“咳咳！”雷源站在外面咳了两声，提醒耿言道，“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点儿说吧。”
说完，雷源朝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点了一下头。士兵和他往旁走了几步，以示给耿言和程洁一些隐私空间。
耿言走进屋内，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给士兵发烟被拒，又偷偷给自己使眼色的雷源。
转回头，耿言在程洁的面前矮身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
“七天……不，算上昨天和今天，五天后你就会被送离红星基地。”耿言伸出手轻搭在程洁的肩膀上，柔声地道，“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我要回到军队里去。”
程洁咬着嘴唇、垂着眼帘，手里的苹果块已经被手指戳烂！
“你要抛弃我？”程洁看着手里烂掉的苹果，咬牙切齿地问！“我记得你说过，末世即乱世！乱世出枭雄！你是想借着你那位黄叔叔的帮扶，在末世里成就一番大业？”
耿言喉间快速的滑动，也垂下眼帘淡声地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叹息一声，耿言收回手准备起身。
“耿言！”程洁猛的扑上去抱住耿言的脖子，哭泣地道，“不是说好到了K市，由我爸爸和你的黄叔叔证婚，我们就真的在一起吗？我不走！或者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
耿言伸出去想抱住程洁的双手生生收在半空，十指猛的握紧！
“耿言……”程洁哽咽地抬起头看向耿言僵冷的脸。
耿言稍微用力地推开程洁，大步朝门口走去！
“耿言！”程洁跪坐在地上大声地哭喊，“不要背叛我！”
耿言脚步踉跄地冲出了禁闭室，只留程洁在身后放声痛哭！
逃一般跳上雷源的吉普车，耿言一拳砸在车前，闭紧发热的双眼将额头抵在拳头上！
雷源上车时看到的就是耿言这种痛苦地模样，嘴角勾起嘲弄地冷笑，先给自己点了根烟。
“言子，别怪兄弟说话难听。”雷源吐出两口烟雾后才开口道，“黄叔叔不是没给你选择！你有机会和程洁一起离开的，但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要留下来！现在作出这种痛苦难受的样子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