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杨秘叹气,“我倒是想告诉你,但我也要找得着你呀!你可是实实在在地躲了我十年,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现在知道找我算账了,算什么帐?我还没跟你要这十年的抚养费呢!”
“你一年花多少?”高善行问高君问。
“稍等!”高君问掏出上衣拉链兜里的手机,幸亏记得拉住了拉链,要不然刚才滚下来手机早不知滚哪里去了。
高君问在手机上点点点,然后打开一个表格给高善行看。
“最底下是汇总。”高君问善意地提醒。
“这么多?”高善行看着那个醒目的七位数惊呆了,“你是吃金子长大的?”
“差不多吧!”高君问挠挠头,“我反正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毕竟,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得保护姥姥和我妈,可不得精心培养!”
行吧!有责任有担当!不愧是他高善行的儿子!
“回头找你爷爷奶奶报销。”高善行拍了拍他肩膀。
“行吧!”高君问收起手机。
真是个乖巧听话的儿子!高善行想,这一点不像他,他十岁的时候可从来不爱听大人话,尤其是自己爹妈的话!
“人见着了,要不我们出去吃顿团圆饭?”杨秘说。
“叫上孩子姥姥一起?”高善行说。
“姥姥不在。”高君问说,“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我妈都结婚了,我姥姥会应该网开一面,见一见你们。”
网开一面?什么意思?
杨秘咳嗽一声低语,“我妈也是十八岁上有的我,而且没结婚。所以当年……都过去了。”她妈终是没舍得强制性让她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改天向她老人家请罪!”高善行说。
“不至于!”高君问笑,“你都把我妈收了当媳妇了,我姥姥高兴还来不及,哪会生气?嘴硬心软,说的就是我姥姥。”
“那我来送聘礼,商量办婚宴的日子。”高善行说。
“有必要办吗?”杨秘有些小羞涩:儿子都这么大了!
“当然有必要!”高善行说,“证可以偷偷地领,你是我媳妇这事必须明媒正娶。还有我儿子这事,必须热热闹闹地广而告之。”这下,哥哥们,尤其是三哥,可要羡慕死他了。毕竟他有个这么大又这么帅的儿子了。三哥还是光棍一条,哈哈哈!
三人的团圆饭吃到一半,高君问被一个电话叫走。
看着少年火急火燎地出了饭店大门,高善行忍不住说,“真不用跟着他?你不怕路上坏人拐带走他?”
“坏人拐带他?”杨秘笑,“他不祸祸坏人,坏人都要阿弥托佛。放心,他身手不错。刚才是我妈呼唤他,我妈准在附近一百米处等他。”
“那我们也去见一面老人家?”高善行说。
“没必要。”杨秘自顾自地吃菜,“再说她可不是老人家。”四十八岁的女人,尤其是像她妈那样的女人,跟老人家一点也不沾边。
“她不想见你?”
“她只要肯帮我养儿子,见不见我有什么关系。”杨秘叹气,“反正从小到大,我们也没在一起相处过。”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妈等于没妈。
“还是要见的。”高善行握住她的手,有些难过地说,“都是我不好!我觉得过去十年,我太……渣了!”
杨秘“噗嗤”一笑,“也不算渣了!毕竟你又没有喜欢上别人,毕竟……当年是我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