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的大桶花生油,放进温暖的屋内不过十几分钟,本来凝固的淡黄色就有少许融化,变成了金黄色,桶外面大字的广告语“原料花生、粒大饱满、焙炒工艺、纯香扑鼻”。
“怎么样?爷爷,我棒吧?”高越天趴在炕上,抓了把炒花生。
高越凡歪在门口布帘子后面,看着厨房里奶奶熬的粥滚起来了,小火滚的,嘟嘟的,冒着小泡。
里屋里,高越天一边吃花生一边嘚瑟,“人可多了,还有玩杂耍的,爷爷你没去太可惜了。我爹真大公无私,要不是我距离抗争,这第十名都轮不到我……”
高越凡嗤笑一声,什么大公无私?第十名轮不到你,那就第十一名了,又不是只有十桶油。
窗户外有扑棱扑棱响的声音,大族长起身,打开窗户,让那只黑色的鸽子飞了进来。
高越凡站直了身子,手不由自主地掀开了布帘子的一条缝,字太小,看不清楚。
大族长揉了揉手中的纸条,然后将它扔进旁边的炉子里,盖上了盖。
还销尸灭迹?高越凡皱了皱眉,布帘子掀开,自家爷爷瞥了她一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爷爷,这油我给你放下了,未来一个月,我在这里吃饭了。”高越天趴着窗户喊。
大族长回头,“想吃饭?让你爹再送两桶油来!”
“啊?”高越天愣得张大了嘴,看着掀了帘子进来的高越凡说,“大姐,爷爷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一大桶油俩月都吃不完。”
高越凡掀开炉子的盖子,一片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纸条上写的什么?”高越凡问。
“你求我?”高越天笑,手里还剥着花生皮。
“我求你?”高越凡手掐上他的脖子,“快说!别耽误时间!”
高越天鼓了股腮帮子,双手掰高越凡的手,没掰开,只好嗡嗡地说,“就俩字:柴到!”
柴到?高越凡愣了一下,然后松开手,掀了布帘子出去了。
高越天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吃花生。爷爷不让吃饭就不吃呗,反正做饭的又不是他,奶奶让吃就行。
——
槐树林边,停着一溜的三轮车,三轮车上满是柴,整整齐齐地一捆又一捆,粗细基本一样,一看就是好柴,可烧火可削木可做弹弓可做弩箭,还可设陷阱,简直是柴火中的精品了。
少年大槐仍是一脸的鼻青脸肿,虽然涂了药,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看着面前的柴,他挠了挠自己不过是板寸的短发:他搞不明白了?不是不让买柴吗?也不让雇人捡柴吗?哪来这么多的柴?
夕阳此时正在西下,有玫瑰色的光辉透过树冠的缝隙穿进来,折射到三轮车上的柴上,让人看着模模糊糊。
不过,大族长的身影一点也不模糊。
看见大族长,最后面驾驶座还带篷子的三轮车上跳下来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大槐眯眼,不正是上午刚走的两人中的一个吗?他们的钱袋子,让不能上手打只能被动挨揍的——高君蓝。
“大族长!”高君蓝一溜小跑到大族长跟前,“一百担柴,只多不少,都在这儿了。不是用钱买的,也不是雇人捡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