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止无恒地,云行不计程。”高君蓝叹息,“水和云都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而人就更不可能了。您说是吗?偷王。”
“是。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李千变说,“佛语,大彻大悟用彼岸来比喻。来过,相遇,就是一种缘分,不用留恋,继续向前走。”
“那我们就继续向前走吧。”高君蓝说。
“刚才他们两个说的什么意思?”李昂问楚风。
楚风刚要说话,瞥见前方,随即手一指,“那上面写了什么意思。”
李昂顺着楚风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好几束手电筒的光照在了一……扇门上,“这又是什么门?”李昂叹气。
“彼岸门?”楚风挑眉。
“随缘聊振锡,高步出东城。
水止无恒地,云行不计程。
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
今日临岐别,吾徒自有情。”高君蓝朗朗念出了眼前这道看似普通的木门上刻的字,“这是唐朝诗人吕温的一首送别友人诗,哦,还有更小的字:三劝师兄忆往昔,拜师学艺十余载,亦父亦兄亦友情,水亦随遇而安之,人焉能忘旧恩?今日一过彼岸门,那就先斩亦友情。”
“亦父亦兄亦友情。”李千变苍老的容颜露出一丝伤感,但转瞬即逝。“斩断就斩断吧!我和林慕茵之间,也没什么情分。”
高君蓝皱眉,这个斩说的是斩断您老人家与您师父,也就是林慕茵父亲的情分吧!算了!她也不说什么了,想过门的招吧!
“这门看来看去,除了刻了点字,连个花纹都没有,怎么插钥匙啊!”李变三说。
“难道是字谜?”高君蓝的手抚摸上刻着的那首诗:水,彼岸,过,今日……是哪个呢?大师是想劝偷王念及往日情义,就此罢手。可偷王不会罢手,若不罢手,大师应该是先失望,后生气吧?斩断,即不见。不见?水斩不断,斩断的只能是——彼岸花。有叶无花,有花无叶。生生相惜,永世不见。
高君蓝的手在彼岸两个字上使劲一按,这两个字随即后退,消失不见,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你把门戳了个洞?”李变三惊讶地问。
“不是。”一个低沉的男音回答了他。楚九思将手电筒调到最亮,众人这才看清那个黑乎乎的洞口中间有一个钥匙孔。
“就这么简单?不会有诈吧?”李变三说。
“肯定有诈啊!”高君蓝笑,“用第三把钥匙试试。”
楚九思点头。第三把钥匙是五色大师手中的那把。
“我来开。”高君蓝说。
“我来吧!”楚九思说。
高君蓝笑,“那一起。”
“嗯。”楚九思无奈摇头,将钥匙插进了那个小小的锁孔,右转转不动,左转到九十度,就听见“吱”的一声,本来平平整整的整扇门从中间开始有了一道裂缝。楚九思使劲再转,就听见“当”的一声,似乎是门栓滑落的声音。再转已转不动,他将钥匙抽了出来,然后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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