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和付明翰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却莫名其妙的成了邻居。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是普通的中国留学生,他是身价不菲的富二代。我们之间明明就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却在不知不觉中重合。
那一段时间,付明翰每天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我的房间。开始我还会不是的咒骂两句,后来也就习惯了,无所谓再或者不再。因为那家伙偷偷陪了我房间的钥匙,就算我想要拒绝,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制止他的办法。好在他行事还算规矩,并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我慢慢也就容忍了。
他告诉我,因为他家里很有钱,他的身份,地位,他的身边时常会有很多不择手段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所以才会有最开始的误会。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保持一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舒适感。可是事情总是会和想象的有些出入。即便我对付明翰的喜欢,渐渐的开始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一点一点的在心中汲取养分。但是我知道我和付明翰之间的差距,世俗的眼光虽然不是我所在意的,但是我依旧恐惧那一份门不当户不对的艰难。
事情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圣诞节,发生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一天,付明翰和我告白了。很多年以后,我依旧没有能够忘记那一天。
平安夜的时候,付明翰是唯一一天没有找理由去我那里,我以为他有事,可是直到很晚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我以为他忘了,或者是有了新欢。虽然我那时候,我并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当他的存在变成了习惯,我便开始牵肠挂肚。一年的时间维度,付明翰就像是水,从每一个细小的缝隙,钻进我的心田。
圣诞节的时候,我因为一天没有看到付明翰,而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我回
到家的时候,发现付明翰竟然一声不吭的搬走了。我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莫名的钝痛了一下。就这么离开了吗?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他的离开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从箱子里面翻出来昨天还剩一半的干面包。当冰冷坚硬,甚至咯牙的东西,刺痛我的舌头,那一瞬间,我心里的悲伤无法抑制的喷涌出来。
“咚咚!”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外面似乎下雪了,纷纷扬扬落地的雪花落在付明翰的头顶。他的鼻子被动的通红,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过着褐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抹茶蛋糕,站在门外。
“怎么哭了?”
我伸手抹了抹眼睛,然后笑了笑:“睁太久了。”
“傻丫头。”
“你搬走了?”
“嗯,这是我在这里陪你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哦!”我听到他的回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付明翰我心中小小的欢喜,他就这么的离开了?
付明翰拍了拍我,然后走进了屋子,脱下外套,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抹茶蛋糕,尝尝。”
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小木桌前看着抹茶蛋糕。原来在你百般纠结的时候,上帝会帮你做出选择。无论你是否接受,你都只能无奈顺从。若想要奋起反抗,不知道会有多少暴风骤雨。我本就是一颗漂泊的枯叶,又何来的勇气,和命运对抗。
或许离开,结束,便是最好的选择。
“小北,我么认识整整一年了吧?”
我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手里的蛋糕。是啊,竟然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嗯,有一年了。”
“小念,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付明翰那一个问题出口的时候,我就像是被揭开谜面的谜底
,还没有来得及惊慌失措。呆愣在原地,半天才挪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尴尬的笑了笑:“怎,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哦!”付明翰简单的回了一声。
我不敢回头看他,生怕自己暴露,如果我表白失败,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带着温暖的温度从背后,环上我的腰肢。那一瞬间我一动不动的坐着。付明翰的胸膛也贴了上来,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闯进我的大脑。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倚在了我的后颈。
“小北,你知道么?我喜欢你。”
喜欢,我么?
付明翰将我转了过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一年前,你一直都想问我,为什么要打那一群人是吧?我告诉你,因为从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把那些对你有龌龊想法的都给收拾了。”
“可是,你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傻丫头,我只是搬到别墅去住,又不是不在这里了。”付明翰替我擦掉了眼泪。让后续摸了摸我的脑袋。
从那一天之后,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我时常会到他的别墅帮他做饭,那时候我真的有幻想过,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以为我们会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可事实证明,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也成了现在我和付明翰之间再也没有办法修复的裂痕。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转过头,看见张沫凡冷眼看着我。
“我是明翰的女朋友,在这里不对吗?”从第一次见面,我就不怎么喜欢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从我们吃过饭那一次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
“你是他女朋友,”张沫凡看着我十分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走到我的跟前,“就你这样的女孩子,对与付明翰来说,要多少有多少,你
觉得他会在意吗?还女朋友,你不过是他玩一玩的对象罢了。”
“你胡说,不可能。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清楚他的为人。”
“清楚他的为人,可笑至极。”张沫凡在我的面前撩起她的长发,露出脖子上的吻痕,然后冷笑一声:“看清楚了?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他吻过你吗,你们发生过关系吗?”
张沫凡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言之凿凿,也不过是想要告诉我,她脖子上红色的痕迹是付明翰的“恶行”。我没能反驳什么,却是我和付明翰在一起这么久,我们也仅限拥抱,其他时候总是相敬如宾。
“这又能证明什么?”
“不是所有的灰姑娘最后都能变成皇后,付明翰无论再怎么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最后他都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做他的夫人。你明白吗?”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我要付明翰亲自过来和我说。”我生气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围裙,然后坐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付明翰,就像张沫凡所说的那样,这些身份地位的差距终究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吧。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相爱就可以磨平的,所以我从来都不会自欺欺人。
“明翰。”我拨了电话过去。
“怎么了,我在处理工作。”付明翰的声音有些清冷,他是不耐烦了吗?
“你是不是烦我了?”
“你怎么了?”
“你会娶我,做你的夫人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即是我知道那个答案或许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回答,因为那个答案,你知道不是我期待的哪一个,所以你不愿意说对吗?
“没什么?你忙吧。”我挂掉了电话。虽然事情尚未变得那么糟糕,但是潜意识里,
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裂痕。
后来的一段日子,我和付明翰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我告诉自己是因为他的工作太多。我也有需要自己忙碌的学业,所以我们之间的裂痕逐渐的被一点一点不言不语蚕食。
到了第二年的毕业晚宴上,付明翰告诉我,自己临时有工作,没有办法陪我参加毕业典礼。我失望的低声挂掉了电话,看着手里那一条精心准备了很久的银白色花朵晚礼服,终于不争气的哭了。
这段感情真的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毕业典礼那一天,我穿着白色的晚礼服,一个人坐在角落,喝着杯子里面的红酒。看着学长学姐们一个个临别赠言,想着一年之后,自己也要和这个地方告别。或者说,要和付明翰彻底的分道扬镳,就觉得有些沮丧。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全场暗下来的灯光,暗夜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束强光照射在舞台中央,一个带着面具的绅士牵着粉色面具的女孩。音乐的鼓点,轻轻撞击,舞步喝着乐声在裙摆飞扬的地方翩翩起舞。远远的望过去,女孩仿佛是古老国度的公主,而男孩是那衣着翩跹的王子,两个人着实相配。
旋转,跳跃,我目不转睛的而看着,想象着自己就是舞台上的女孩。一舞结束,众人纷纷鼓掌,男孩望着女孩走到人群中间,然后微笑着卸下面具。
我微笑着想要看看是谁这样般配。可是写下的面具,像是解开的谜底。原本小心翼翼的强装,别毫不留情的撕扯开来。我的心哐当一声坠入地底,我看着付明翰搂着张沫凡啊站在人群中间。原来这就是他的工作很多,原来这就是他的推辞,原来如此。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残破地心脏,冷笑了一声。然后仰头喝尽了杯中剩下的红酒,然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宴会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