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啊?”直到那一方小小的墓碑映入付明翰的眼帘,那一瞬间,失望,悲苦,无奈,恐惧,所有负面的情感像是决堤的河水,奔涌而出,我眼睁睁的看着付明翰手里的龙胆花跌落在地上。看着他跪了下来,颤抖着一步一步的跪着走向了墓碑面前。
龙胆花的根茎刺入他的双腿。尽管痛苦,却也抵不过他眼睛里面的忧伤。对于付明翰来说,这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刚刚得知自己的挚爱,还活着,却又看到的一方墓碑,那一种炼狱般的煎熬,副与付明翰来说,无疑是最最痛苦的。
“小念?我知道你还活着,你起来啊?起来啊。”付明翰的声音无比的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呆下去会不会因为付明翰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感。
那一天付明翰就跪在时小念的墓碑前,从破晓晨曦,到暮色斜阳。
晚上付明翰来找了我。“她,走的时候,又留下什么话吗?”
“有,她说,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付明翰失神儿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谢谢。”
从那一天之后,付明翰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我派人出去调查,也是要无音讯。大概是一个多月之后,本阳终于传来了消息。
“小姐,付先生五天前,在英国的布鲁达斯医院顺利出院了。”
“他病了吗?”
“不是?龙子华说,付明翰先生,接受了脑白质部分切除手术。”
“那是什么?”
“消除记忆的手术。”
什么?消除记忆的手术。付明翰做了消除记忆的手术,他是想要忘了我吗?还是说付明翰想要一切从头再来。
我觉得这时候我的腿就连简单地站着,都会觉得有些腿软,所以,我
之后向后退了半步,靠在了木制桌子上面。
“我知道了。你刚才先出去吧。”
支开本阳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大脑里面反复的过着本阳之前说的那一句话,付明翰坐了脑白质切除手术。看来她很想要忘记一些东西。
我缓缓的看着手上面带着的戒指,我们之间为什么总要这样的伤害彼此,为什么我们不能简单的相爱。为什么我们会被逼迫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明翰,这不是我已开始想的,这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微热的泪水,从我的眼眶低落出来,沾湿了衣袖。
“小姐,吃饭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蹲在我面前的本阳,疲倦的笑了笑。
“小姐,我们找到时天父子了。他们现在在狞帮。”本阳将所有调查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向我介绍。
当初时天父子逃到国外之后,用自己多年打下的关系,和积蓄加入了狞帮。狞帮手下有三大副手,其中二把手时铎是时天的亲叔叔。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粥,时小念你从来就不是一个绝对善良的人,当初这些给你带去伤害的人,将来的每一天,你要一件一件的还给他们。
“云风最近怎么样了。”
“云先生恢复的很好。”本阳为我又添了一些汤,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晚饭过后去看看他吗?”
晚饭过后,我朝着云风的屋子走了过去。
为了防止云风逃走,自杀,他的四肢都被铁链禁锢在了床上。只有每天清理的时候,会有专人解开并且帮助他。
我走进屋子之后,就看到云风警惕地抬起了脑袋。或许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在过于可怕,所以如今
的云风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一身的戾气,变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开来你恢复的不错。是时候出去见见人了。”我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的白色软椅上面。
云风看着我,露出惊恐的眼神,然后抓着身上的被子,不断地摇着头。
“求求你了,放了我好不好。或者,或者,杀了我好不好。”云风想要伸手拉着我祈求,却被铁链拦住,只好在胸口双手合十的像一个虔诚的祈祷者。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缓缓地说着,一字一句都在云风紧绷的神经上跳动,似乎随时都可以挣断他的灵魂。那一刻的我就像是一个大变态一般。
“但是,你要是在苦恼一句,我可就保不准会对你做出些什么。”
“不说,什么都不说。”此刻的云风像是一个失去智商的孩子。
“乖,我对你还是很好的。”我靠近云风,用自己的手摸着云风的鬓角,“你知道狞帮的奎老大是一个喜欢娈童的变态吗?你说你长得这么可人,这份大礼他会不会收啊?”
“你要把我送人吗?”云风一脸的不可置信,试图挣脱我的手,然后朝着床里面缩进去。
我冷冷的直起身子,看着惊恐万分的云风。想着当初,韩月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恐惧之中,一点点的度过最后的时光,每一次都像是在凌迟*****一般。
“本阳,给他安排手术吧!”我说着,然后看着云风脸上面一点点分崩离析的状态,满意的回头笑了笑。看着窗外偶尔被早秋的风卷起来的落叶,想着在天上孤独的韩月,这一切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我这一生大起大落,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我的一生就是一场跌宕起
伏的电视连续剧。我在一场戏中,扮演着着多个不同的角色。每一天都在浑浑噩噩之中等待着伤口自己的愈合。却忘记了原本就已经化脓的伤口,是不会有任何的好转。
云风在手术之前的几个小时,试图过挣扎,求饶,最后在一无所用的时候,选择了放弃。他或许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人生。人总会在知道结果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时候变得温顺起来。
“你会有报应的!”这是云风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嫉妒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挣扎,不屑,愤怒,或者任何的情感。只是想一直木偶一样,麻木,淡漠的陈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当然之后我会有报应。我这一生,发生在我身上的错误实在是太多,欺骗,陷阱,阴谋。所以现在的我已经丝毫不怎么恐惧所谓的报应。因为这是我应得的,也你你们该承受的。
时间的浪花几许翻飞,迅速的滚过了盛夏最为燥热的一周,迈入了十月金秋的清爽。这时候的云风已经手术后恢复的不错了。
现在的他,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孩童。每一天只会咿咿呀呀的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为此,我觉得很满意。至少作为礼物的他,来说,现在很够格。
按照我们之前约定的时间,今天下午是和狞帮的奎老大接洽的日子。会议地点设在越南边境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面,那里是一处开设不久的高级度假村庄,背后的控股人是文森特。之所以选在这里,也是奎老大提出来的,这样对于我们两边来说,都比较制衡,不会存在谁的底盘谁做主之类的情况。
我魏云峰亲自
设计了一个白色的笼子,通体用了白色的砗磲和金色的拉丝金边。融入了一些设计常见的技法,在一般人眼里绝对是一级坚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翼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人还未到,却以先声夺人。亏老戴浑厚的嗓门,发出低沉的声音。
我已经缓缓地起身,对于这种自命不凡的人,一来就给他下马威,后面的事情恐怕很难继续进行了。
“那里那里,奎老大才是人中龙凤。”
我们互相寒暄着,坐着人与人之间最基础也最无聊的客套。坐下之后,奎老大想让身后的人送上来了一份礼物、
“知道翼小姐什么也不缺,不够我前些日子倒是在暹罗得了一只猫,觉得可人,就给翼小姐带来了,不知翼小姐可喜欢啊。”奎老大拉开丝绒棉布,只见一只可爱的黑白相见的猫咪出现在我的眼前,让人觉得着实可爱。
“奎老大的礼物,我暂且收下了。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梦寐以求的大礼。”
“梦寐以求?”奎老大显然被这四个字吸引了。
“合作结束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可是你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宝贝。”我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着奎老大,这份大礼,他也算聪明。
“坊间一直传言,云公子死在你的手里。莫不是?”奎老大没有把话挑明,却已经直白到不行。
我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就看奎老大的诚意了。”
知道那个人或许还活着的消息,奎老大瞬间两眼放光,“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奎老大果然爽快。看来我这份大礼倒是没有白准备啊。”
我冷笑一声,摸了摸他送来的那一只猫。
“这么说来,我倒是真的有点东西,想和你谈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