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早已看出同周夕厚比拼过后的“燕赤霞”,根本就没了再战之力!
他之所以还站着,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周夕厚吃了他的暗亏,他又何尝没有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记寒流呢?
可盛怒之下的赵东楼却并没有注意到。
他的出手,就是在宣判“燕赤霞”的死期!
这是乔楚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燕赤霞”!
所以他冲了上去。
但是他却也后悔了。
以赵东楼的修为,这一拳砸到自己身上后果如何,乔楚不敢想象。
可现在后悔已然是晚了。
他已经来不及退下,甚至都来不及转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慌乱间夺过“燕赤霞”的长剑,挡在了自己身后。
“啪!”
长剑断裂。
乔楚瞬间感觉体内气血翻滚,喉头发甜。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猛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背后涌现,似乎是在保护着自己不受到伤害。
这个感觉很短暂,但是却也很明显。
饶是如此,一口鲜血还是没能忍住,从他的嘴角流出。
乔楚的突然出现,像是宣告着场中战斗的结束。
但也像是宣告另一场战斗的开始。
眼看着周夕厚难以站起,只能坐地调息,赵东楼又是一脸惊骇,倒地不语。
少年们迅速围了上来,一个个怒容满面,义愤填膺。
乔楚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他真怕自己倒下,“燕赤霞”被这些弟子当场斩杀。
看到赵东楼没有回答自己,他只能看向周夕厚。
“周族长...错就要付出代价。
相信两位也应该看的出来,我这朋友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而在下也实实在在的受了赵家主一拳。
所以,乔某在此恳请两位手下留情...”
“...他是个骗子。”
周夕厚挣扎着说道,“假扮他人,招摇撞骗!这种人岂能放任出去?”
“我不过是招摇,哪里来的撞骗...”
听到“燕赤霞”毫无服软之意,乔楚赶紧当到了他的身前。
“这可能是个误会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装扮成别人。
但是,在下这个朋友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绝不是个骗子!
他的真名其实叫...”
“砰!”
乔楚只顾盯着周夕厚看,根本没有注意一名劲装少年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
随后突然向他打出了一拳。
他猛然回头。
那是一张错愕的少年的脸。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眼前一黑,乔楚昏死了过去。
...
清晨。
早起的鸟儿,开始在树间穿梭鸣唱。
整齐有序的练功声也不时在窗外响起。
几缕金色的阳光从窗棂上照进屋中。
屋里只有简单的几样陈设。
不过一床,一桌,四个凳子而已。
乔楚猛然从床上坐起,睁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某处。
他在快速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这是几天没睡觉?我真担心你能不能醒来。”
一个声音从茶桌旁传来。
乔楚看了一眼,又别过了脸。
没了有络腮胡的“燕赤霞”俊朗多了。
只是看到他,乔楚就越发的生气。
“谁会借着昏迷当觉睡!我疯了?”
“哈哈!乔兄别这么大火气嘛,这大早上的...”“燕赤霞”笑道。
“不是我来气。”乔楚抱怨道,“我被人打晕,还不是因为救你!”
“...那我得跟你说声谢谢哦!”“燕赤霞”笑道。
“不应该吗?”
“应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当时你没出手,我想赵东楼也是打不死我的!”“燕赤霞”一脸得意的说道。
乔楚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瞧这样子,我还救错你了呗!”
“说实话...有点。”
“你...怨我了,倒真该让你尝尝赵东楼的拳头!”
“...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燕赤霞”不以为意的笑道。
“好受!舒服的很!”乔楚烦躁的说道,“你不觉的你打乱人家道选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
“不觉得呀...不不!你先不要生气嘛!”看到乔楚瞪着自己,“燕赤霞”又赶紧说道。
“真想不通,赵家主和周族长怎么就没有把你绑起来!”
乔楚整理好了衣衫,走到了茶桌前,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们一次就毁了我两样法器,还敢绑我?我没找他们算账就好了!”
“...”
乔楚无语。
沉默了片刻,才又忍不住说道,“没有经历过对方的痛苦,就轻易的判断别人的对错;扰乱人家道选,你...不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点吗?”
“燕赤霞”一愣。
随后又惨然一笑,道,“那么乔兄可曾经历过在下的痛苦?”
“呃...”
乔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却也知道你的遭遇,宁采臣!”
宁采臣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惊讶的几乎跳了起来。
“你认识我?”
“不认识...”乔楚摇了摇头,“但是我却在一幅画中见过你。”
“画中?”
“是。”乔楚抬头盯着宁采臣,说道,“如果不是我答应过聂姑娘,你以为我会救你?
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会怪你鲁莽?
别忘了,聂姑娘还在等你!”
“小倩...”
宁采臣的脸色变的煞白,眼神中露出了几分苦痛。
喃喃的念着聂小倩的名字,片刻才恢复了过来,“这么说乔兄你去过兰若寺?”
“哈哈...”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赵东楼和周夕厚推门而入。
“两位小兄弟醒了?昨日之事多有得罪,两位见谅啊!”赵东楼一改昨天的满脸怒气,笑着对乔楚说道。
“哪里...”乔楚也赶紧起身说道,“倒是我们唐突了。”
四人落座。
赵东楼喝了一口茶,道,“昨天是我冲动了,若不是乔兄弟出手阻拦,几乎酿成大错!
差点害的这为兄弟...”
“他叫宁采臣。”乔楚笑道。
“哦!宁兄弟,老哥哥是来给你道歉的。”赵东楼冲着宁采臣一拱手,道,“昨天我跟周兄也想了这件事。
其实呢,宁兄弟站出来指责,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想想,你也是好意,急公好义嘛!”
“刚才我们也正在说此事。”乔楚也笑道,“我俩作为外乡人来到这里,实在不应该对这里的规矩横加指责。
只是...”
“只是什么?”赵东楼一愣,随后问道,“乔兄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