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鹏程宴

  苏文又回宰相府了,虽然苏长青把他的宅子修的很远,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回家。

  “三哥,你这走了府里好冷清呢,玉棉嫂嫂也不在,晚上都没人陪我睡觉了。”苏暖暖拉着苏文委屈道。

  苏文摸了摸她的头,不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缠。

  从零食大礼包里掏出一袋辣条递给了小姑娘,小姑娘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当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打开包装,拽出一根吃了起来。

  “三哥,这东西好好吃,还有吗?再给我点。”

  一袋辣条很快被苏暖暖吃了个精光,苏文摇摇头道:“小孩子吃多了不好。”

  苏暖暖哪里会管这个,吵着还要。

  苏文无奈,只能又给了她一袋。

  这时候苏长青也回来了。

  得知苏文在相府,便派人将他叫到了书房。

  父子相见,苏长青看了他一眼,道:“你来作甚?”

  苏文笑道:“我这不是想问问,巡守处的事情要怎么办吗?”

  苏长青揉了揉眉心,将朝堂之事说与苏文,说道:“今日反对声音过强,秘影卫是否重立还没有彻底商定,不过陛下已经决定要成立秘影卫,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

  苏文皱眉道:“陛下说话,这些官员也敢反对?”

  苏长青目光悠远,道:“自古以来,这朝堂之上,便是君权和臣权并立,君权虽说至高无上,可是毕竟治理国家还是要依靠臣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君权也需要对臣权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

  “如今陛下是觉得臣权过盛,所以要加强君权,这也是秘影卫重立的根本,巡守处和肃清吏治,都是是一种幌子,不过大周如今的官场,也确实需要整治,可以说是一石二鸟吧。”

  苏文有些疑惑道:“那这到底是好是坏?对巡守处有没有什么影响?”

  苏长青琢磨一下道:“好坏难说!秘影卫这种部门一旦成立,对吏治的肃清,绝对是有莫大好处的,可是这掌管秘影卫之人,必须得是能力强悍,一心为公,且不贪私财之人,否则秘影卫将来也会是大周的腐肉。”

  “至于巡守处之事,你也莫要担心,不论如何处理,总是牵扯不到你的,根据我对陛下的了解,应该也是处理恶首,不过这些底层官吏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该要抄没家产,贬为庶民或者去蹲大牢、服苦役都是有可能呢,到时候便会迎来一波大换血。”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愿继续谈论此事,便岔开话题道:“你二哥今天下午要走了,此去黔州,不知何时能再见,你二哥不愿与为父多有交集,原本为父不想去送,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便代为父去送送吧,再劝劝他,若有处理不了之事,莫要逞强,保全自身为重。”

  说到底,苏长青是不愿意苏宇去黔州的。

  只是苏宇强烈要求,苏长青也是无奈。

  文渊阁,一众官员外放,按旧有之惯例,都要举办送行宴。

  送行宴的名称又叫鹏程宴,取鹏程万里之意。

  鹏程宴在帝都最大的酒楼,蓬莱阁举行,每次宴会,这一天蓬莱阁都会停止营业,只为鹏程宴服务。

  而京都文坛名士,很多人也会前来送行,成就一段段佳话。

  盛大的宴会,是文渊阁的盛事。

  这些人出去之后,互相是他们未来在官场中的人际关系。

  苏宇也在其中。

  此时的苏宇心情还算是不错,一身素袍,坐在堂上。

  对他而言,终于要脱离苏长青的羽翼了。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便是,这是宰相府的二公子。

  他中了状元,别人会说,若非他爹是宰相,这状元之位未必是他的。

  不管他多努力,只要谈论起他,永远脱离不了苏长青。

  今天过后,他离开京都,远去万里之外的黔州穷苦之地,终于能够一展所学了。

  想到此处,苏宇眼中满是兴奋。

  宴会之上,许多权贵子弟亦是在列。

  文渊阁阁老费驰主持宴会,他高高举杯,满脸红润的说道:“各位,今日鹏程宴,又是我文渊阁之盛事,愿各位外放之后,一心为民,为政一方,为我大周做出贡献!”

  所有人都举杯同饮。

  此时苏文的马车也到了酒楼之外,赵进看向苏文,低声道:“少爷,咱们没请柬,怕是不太好进。”

  苏文微微一笑,说道:“便在此处等候便可。”

  他只是来送苏宇一送,并非非要进去不可。

  若不是苏长青说的太晚,时间较紧,他也无需来此。

  苏文说完,便在马车中调息起来。

  其实苏文还是比较勤奋的,系统的情绪值,可以提升武学进度,却没法直接提升修为,所以苏文平日里对于自身的修炼,从来都没有放松。

  酒楼中,众人同饮过后,宴会开始。

  众人高谈阔论,说起天下大使。

  其中便有人说道:“诸位可知,今日朝堂之上,陛下提出重立秘影卫之事,百官皆反对,唯有苏相赞同!”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热议。

  一青年男子说道:“苏相此番行事,着实令人不敢苟同,那秘影卫是何等虎狼部门,当年迫害了多少忠良义士?是多少先辈努力,才废除掉的,如何能够重立?我等身为臣子,怎能如此没有气节?陛下犯错,便该仗义执言,以死为谏,苏相这般媚上,吾实不屑!”

  “呵呵,苏相的作风谁不知道?从来都是陛下说什么,他赞同什么,哪里会得罪陛下?”

  “就是啊,若非如此,苏长青如何能坐稳相位多年?”

  场中议论纷纷,年少之人,自有一股热血,语气中对苏长青多有不屑。

  苏宇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苏长青的儿子,可是同样,不代表他喜欢听别人说苏长青的坏话。

  苏宇忍不住开口道:“尔等在说什么?苏相乃是一国之相,所思所虑,皆有因由,陛下欲重立秘影卫,也必然有其考量,尔等不知其因由,如何便能说我父亲的不是?”

  苏宇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想起,这可是苏长青之二子。

  不少人便闭上了嘴巴,不过也有不在乎的。

  比如刚刚说话的青年,他是户部侍郎庄亦之子庄清北,算是吴秋寒一脉之人,也受父亲影响,对苏长青本就有所不满。

  见到苏宇,也不畏惧,开口说道:“呦,原来是苏相之子啊,苏兄才高八斗,为我文渊阁翘楚,在下佩服,只是在下也是就事论事,秘影卫之事,早有定论,于国弊大于利,我记得之前文渊阁辩论之时,苏兄也是这般认为的吧?难道变成苏相,苏兄的立场就要改变了?”

  这话是不错,文渊阁之内经常会举办一些辩论比赛,辩论各种政策之好坏,当时苏宇拿到的辩题便是秘影卫废立是好是坏,当时他是正方。

  这话是不错,文渊阁之内经常会举办一些辩论比赛,辩论各种政策之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