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枢的人早已打探到了小兰被关的位置,通过层层把守进到禁室,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根本不见一个人影。
他们心道,不好上当受骗了,正要撤走,收到消息的茯素素却已赶了过来,见禁室中的人已经不见了,自是认为是被杨白枢的人给劫走了。
她一声令下,让人拿下那几人,于是当下两边的人便厮杀了起来。
最终杨白枢的人因为人少,而一半折在了这里,活着回去的也都受了伤,他们没能将人带回去人,只以为是情报有误被茯素素匡了,至于她将人藏去了何处也是不知。
杨白枢气极,掀了面前一副他平日里最爱的茶盏,怒声连说了几个好,“好,好,好的很,好一个茯素素。”
原本还以为她是个虎头虎脑,满脑子只有那楚剑庄的小子,没有半点城府的傻子,没想到她竟然会玩这一手。
看来她这些年来都在藏拙啊。
竟然是连他都防着的,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门主的意思呢?
是不是觉得他杨白枢在这位置上坐的太久了,想要将他从这位子上换下来?
而茯素素这边也是气得不行,将底下的人都打骂了一遍,“没用的东西,本小姐就是养条狗都比你们中用,那么多人,竟然还让那老色鬼的人将人带走了!我要你们何用!”
底下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更不敢说他们一直守在那里,根本没有看到杨白枢的人是如何将人带走的,说了只会受更重的惩罚罢了。
而跟着小兰一起消失的,还有小鸿,于是茯素素和杨白枢便更加坚信人就是被对方的人带走且藏起来了,却还贼喊捉贼,互不饶人,这梁子便也就此结下了。
翌日,欧阳镜起身,便在自己房间中发现了一封密信,打开一看,不由莞尔。
是如风给她留的,让她近来没事儿可与杨白枢假装表面有所来往。她倒是不疑惑对方是如何将信悄无声息的放在她房间里的。
这可是份好礼物,如今茯西钊不在门中,茯素素与杨白枢闹得这样难看,或许她有机会将池荣宴救出来。
她焚毁信件,开始做起打算来。
而如风和殷珏早已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与季恒汇合后,便离开了天兰。
如风一路上找了些散修打听了一下,与长兴门有过过结的仙门,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竟然就有十几个仙门都与长兴门有过过结。
据说这些过结,多半都是因为长兴门的徒弟骗走了人间仙门里顶尖的男修或者女修,故而才会如此遭人恨的。
如风筛选了一下,将一些对长兴门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小仙门排除掉,而后只留下了两个仙门,一个是六伏门,另一个是楚剑庄。
依如风对楚云俍的了解,觉得他不可能会培养那些脸上有着蝎子刺青的杀手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这六伏门看起来倒是更像会干出这种事来的人。
殷珏听了她的分析后,微微眯眼,开口道:“师姐与那楚云俍已是几年未见,怎知他还是当初的他?这世间最易变的,可就是人心。”
如风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把排除掉的楚剑庄又重新圈了起来,殷珏见此,满意了,便高高兴兴的与如风准备好了去六伏门。
季恒在旁边看的清楚明白,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插,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来?他早点回去,找他的惠鸢不好吗?
就如风和阿珏这去长兴门不仅惹了大-麻烦,还能不被怀疑的全身而退的本事,他瞎担心个什么啊。
这丫头贼精得很,殷珏也不是省油的灯,向来都只有他们二人算计人的,谁能占了他们的便宜?
但来都来了,如今后悔也没用了,他只能继续吃着柠檬跟着他们。
三人用过饭,走在路上之时有几个人从三人面前经过,殷珏鼻子动了动,然后微微蹙眉,转头看向那几个人。
然后伸手拉了拉如风的袖子,“师姐,我觉得那几个人有些可疑。”
他似乎闻到了他们身上有着与在长风城之时,那些人身上的味道。
“可疑?”如风转头看向那几个走远的人,那几个人都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头上带了一个草编斗笠,看起来就是很普通不过的人,但阿珏说有问题,那定是真的有问题的。
“跟上去看看。”如风话落,便先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这些人,经过了好几处地方,在一处野外的时候,其中二人不知为何似乎发生了冲突,然后对打了起来,将对方头上的帽子打落,露出了脸上的蝎子刺青。
如风见此,微微意外,虽然觉得这些人很可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两人打得很凶,其他人竟然也不管,像是看不见似的任他们将彼此打得半死,等二人打得都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之后,他们才又继续赶路。
如风殷珏以及季恒三人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跟着他们,跟了几天,最后竟然看到他们进入了楚剑庄的势力范围之内。
这些人来了楚剑庄,莫非还真与楚剑庄有所关联不成?
跟着这群人进了楚剑庄,看到他们竟然换上了楚剑庄的门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了渡江船夫那里,那船夫并不是当初如风他们第一次来楚剑庄时,渡他们的那个,但他既然在这里,想必就是楚剑庄的人。
那人似乎与那几个人还很熟,直接便带他们渡了江。
如风等人用了追踪符追踪了那艘船,然后骑着灵宠在天上跟在他们后面,这才没有在这诡雾笼罩的江中迷失。
进了楚剑庄,那些楚剑庄的守门弟子竟然也没有拦住那几个人,任由他们进去。
如风微微蹙眉,然后从暗处走了出来,对殷珏和季恒道:“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故友。”
里面未见,这楚剑庄可真是变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