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云轻声道:“是不是适合的人,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这是他的人生,唯独这个她没法替他做抉择。该娶什么样的人,并不是他们楚剑庄的传统职责。
甚至于当初李长老要他假意逢迎茯素素,来替山庄暂时拉一个靠山,她也是不同意的,但不同意,那些人便会觉得山庄在楚云俍手中未来无望,趁机夺权。
所以他们不得不妥协。
说起来他们欠了茯素素一份人情,可若说这份人情却要用楚云俍一辈子来还的话,楚流云并不赞同。
所以这个决定她没法替他做,如何还这份人情,端看他如何选择。
如风季恒以及殷珏三人离开楚剑庄后,如风便开始着手打听死了天蝎阁所在以及他们其他的消息。
但打听来打听去,知道这天蝎阁幕后之人消息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几乎无人见过其人。
天蝎阁所在之地也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也是极少,敢告诉他们的更是无一人。
如风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天蝎阁不是做生意的吗?那我们便与他们做生意便是。”
季恒问道:“可按你之前说的,他们既是已知我们的存在,那我们去下单的话,他们会接吗?”
“谁说这单必须得我们去下了?”如风微微一笑。
于是如风往门中去书一封,让二师兄将五师姐借来一用,也不用她来找他们汇合,只要想办法与天蝎阁的人联系上,找他们下一单或者能直接混入天蝎阁最好。
二师兄虽然不太管天下之事,但因着从前一直在外闯荡的原因,结交了五湖四海的朋友,消息一向灵通。他主意也多,相信这点安排难不倒他。
信去了,没两日,便收到了二师兄的回信,说是此事他会安排,让他们静候通知。
这事儿交给二师兄,如风很放心,于是他们便静心等了几日,然后就等来了二师兄。
还以为他会派五师姐来呢,倒是没想到他亲自来了且还说带来了他们想要的消息。
一碰面,风弄寒便就察觉到了殷珏的气息,问道:“十一这是恢复了?”
他双目失明,但对气息却是特别的敏锐。
如风看了殷珏一眼笑道:“多亏了浣汐宗门主出手相助。”
风弄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将一个纸条递给她。
如风打开一看,见是天蝎阁所在地址,微微意外,倒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打探好了,“二师兄是怎么打探到这个消息的?”
他既是亲自前来,便不可能是用的她之前想到的那两个方法。
风弄寒回道:“我有位朋友,近来正好与这天蝎阁有过接触,他便将这消息卖给了我。”
“那对你那位朋友可会有何影响?”
“不会,他卖给我这个消息后,便死了。”
如风一怔,而后又道:“那二师兄与他做的交易是?”
“他膝下有一子,放心不下,便让其拜我为师了。”
原来是托孤啊,如风了然了。
“这天蝎阁背后之人,恐怕是如今盛极的某个仙门世家,你们此行务必小心行事,莫要逞能,救出人了便赶紧离开,其他的事容后再做打算。”风弄寒交代道。
“二师兄放心,我们有分寸。”如风说到这里,又对季恒道“三师兄便与二师兄一道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与阿珏去处理便好。”
季恒有些不满的道“怎么?嫌我跟着碍事儿啊?”
如风摇了摇头,“我并非有此意,只是我们这次去了天蝎阁后,恐怕与这天蝎阁的梁子就要结实了,我怕他们会暗中派人去云赦宫捣乱,你与二师兄一起回去,守着仙门,我们在外面也放心些。”
季恒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是借口呢,但他也知道自己跟着他们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回去镇真仙门,确实也能让他们安心很多,于是便也就顺着她的说法点头答应了。
风弄寒也没说什么,若是不知道阿珏和如风的实力,他也是不会答应让他们去天蝎阁的地盘找事的。
如风这些年来,足不出户,一直潜心修炼,修为境界早已提升至浴体境,虽然听起来,浴体境也不是很厉害的境界,可加上她的符箓和阵纹,却是有着足以与巅峰境相对抗的实力的。
而殷珏风弄寒看不出他的深浅,但知道他的实力定是在如风之上的,就是不知是否已将跨入入神境了。
这位小师弟的天赋,可是非人的。
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去,互相有照应,天蝎阁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们。他自是不必担心。
他之所以亲自送消息过来,一是因为别人来送他不放心她们的安全,二是怕这消息会被人半路截下,若被他人得知,反而对如风他们不利。
送来了消息,他便带着季恒走了。
他还有个小弟子需要回去好生教导,可没太多时间在此逗留。
如风和殷珏也往天蝎阁而去了。
这天蝎阁所在之地确实隐匿,谁能想到他们的老巢竟然在魔域呢?
据如风他们自那个与世隔绝的羊儿村出来后,听到的有关魔域之事的信息,便只有昆仑派带领众仙门和散修去灭了那血衣教,血洗了魔域。
没想到这魔域的妖魔刚除,便又生了一个歪门邪道的天蝎阁在那里。
这天蝎阁的存在既然连楚剑庄都知道,那昆仑派便不可能不知,但他们却毫无动静,要么是不敢与这天蝎阁公然对立,引起众多被天蝎阁庇佑的仙门不忿。
要么就是他们本身也与天蝎阁有着某种交易。
无论是哪种,对于他们而言倒是都无所谓,他们从来没想过找那些仙门世家抱团取暖,六年前没有想过,如今更不会想。
小舅舅教他们的道理,向来是仰不愧天,府不愧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便好,无需计较他人评议,也无需与谁苟同。
他们花了几日时间赶到了魔域,魔域地带之内,寸草不生,无太阳照射,却是酷热无比,地面和山石都似有岩浆流过,留下许多斑驳的灼烧痕迹。
一些野兽的枯骨在地上躺着,连只应景的乌鸦都没有,四面萧条,安静得他们走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