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既是如此看得开,又有何好顾虑的呢?除祟灭邪又不是一定要将他们斩杀殆尽才算完成任务,只要解决了别人的困难便行了。这世上好人都不一定有好报,恶人又怎会一直好的了?即便没有这邪祟作恶,犯了错的人,也不会得了好去的。”
季恒听她说了那么大一段,却是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如风什么时候说话这般深奥起来了?他都听不大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即便他们解决了这里的邪祟,但是白家那些恶人依旧会得到应得的报应的吗?
她打算如何做?
是夜,杨管家怕妨碍季恒他们除邪祟,便拘着下人们,让他们不要乱跑,季恒却道:“无碍,他们平时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去,不必刻意防着,以免打草惊蛇。”
杨铜很想说,因为出了那事儿,所以夜里已经很少会让丫鬟小厮或者护院什么的出来走动了。
可转念一想,人不出来,在房里呆着也还是会出事,还不如索性出来将那东西引出来,让这几人赶紧灭了去的好。
这么想着,他便吩咐他们以前该做什么的还去做什么,自己却是躲在了季恒他们身边。
丫鬟小厮虽心中害怕得紧,可却也不敢不照做,他们的卖身契都捏在主人家手里,横竖都是死,便也只得豁出命去。
反正那邪物一次只会杀一人,说不定轮不上自己,而是别人呢?
为了不让那邪祟有所警惕,如风和季恒都敛了身上的灵息,变得与平常人无异。
那管家还想跟在他们身边,好有个庇护。谁知一转眼如风和季恒的身影便消失了,他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但知道他们肯定是去抓那邪祟了。
想到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小男孩还留在房中,知道他是那二人的师弟,便赶紧想了个去保护他的由头去了他在的房中。
其实保护是假,保命是真,他觉得这孩子既然也是修者,那定当也有些本事的,不然那两位不可能放心将他留在这里。
一进去,便见他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怀中的小兽,半分没有孩子该有的仿徨害怕,杨铜就更安心了许多。
他笑着对殷珏道:“小仙人,可要用些糕点甜食?”
殷珏依旧摸着坤吾,从他进来的时候便知道了,却是像看不见一般,就连杨铜与他说话他也是不理。
杨铜尴尬的笑了笑,想到还没听这孩子开过口,便只当他是个哑巴,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也不再自讨没趣的与他搭话了。
坤吾瞥了那人一眼,懒洋洋的在殷珏的手掌心蹭了蹭,也是当他是空气。
殷珏转头看向窗外,黑雾中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光。
师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吧?她那么厉害,不过是个邪祟而已,根本拿她没辙。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
若不是清楚自己去了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他就跟着去了。
如风与季恒用隐身符隐了身形在庭院中逛着,白日的时候,管家已经带他们走过一遍,这宅子并不大,差不多该记住的地方他们都记住了。
转了好一会儿见四周都无事发生,二人便又分开巡视。
那邪祟也不知何时会作案,它每次出来都没有规律,今夜也不一定会来,但是在日出前,他们却是不能懈怠的,不然他们这都来了,这白府再死人的话,别人就要质疑他们的能力了。
季恒去了白家夫人那边看情况,想看她晚上是不是比白天还严重,而如风则是去了白鸣凤那边。
若那邪祟对白家人都有怨,见着白鸣凤好转了过来,说不定不会罢休,还会作案。
白家人似乎也想到了这层,故而派了好些丫鬟和小厮守在白鸣凤的房间里。
如风从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然后撤了隐身的符咒,走了进去。
那些丫鬟小厮都识得她,自然没人会拦着,还对她屈膝行了行礼。
白鸣凤看到她,推了旁边丫头伺候到嘴边的汤勺,温和的笑着与她打招呼,“如风姑娘。”
如风没有理会他,开口道:“你这里人太多了。”
白鸣凤闻言一愣,还没说话,如风却又指了指旁边一个丫鬟道:“除了她,其他人都离开吧。”
白鸣凤有些不解,却是没有问为什么,便对其他人道:“除了红袖,都下去吧。”
其他丫鬟小厮都有些犹豫,老爷安排他们来保护少爷,可如今却是让他们离开,万一少爷出了事儿……
一个丫头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公子,老爷让我们在这里看着您,若是您……”
“我在这里,他不会有事。”如风打断她的话,冷硬的道。
那丫头不敢去看她,又不死心的问,“那我可以也留下吗?红袖一个人,怕是有做不过来的事。”
如风道:“留她在这里是因为她身上正气足,邪祟不会对她不利,也是为了避嫌。”
避嫌什么的,她也就是瞎扯来增加可信度的罢了,毕竟对于他们民间的大户人家来说,不仅是姑娘的名声,就连公子的清誉也是很重要的。
她如此说,旁人也就没了可反驳的话,谁让他们看起来身不正影不斜呢,而且有她在,公子确实应该会比较安全。
只是有个丫头临走前面却是颇为不服气的看了红袖一眼,这仙人莫不是说的笑吧?红袖比较有正气?
呵,当她平日里的那些腌臜事儿没人知道吗?要是红袖身上都能有正气儿,那他们且不是都能成佛了?
红袖始终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不说话。
最后一个丫鬟走出房间的时候,如风道:“顺便把门带上一下,一刻钟内不得再有人进来。”
走在最后面的丫头听话的将门带上,一众丫鬟小厮走远后,白鸣凤问道:“如风姑娘,我这里可还有不妥之处?”
如风淡漠的点了下头,然后忽然伸手抓住红袖的肩膀,白鸣凤不明所以,还未察觉她这动作有何不妥。见她手中忽然凭空多出一支金色的笔来,她用鼻尖点在红袖额心,笔接触红袖皮肤的一瞬间,跟变戏法似的,便就点出了一张金色的灵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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