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要命啊夫人

  雨荷真君掂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贺礼,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是按着荧惑上神的喜好装的。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冥后到底是不是荧惑上神,但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从以前见到冥主与言神为了‘争夺’荧惑上神而唇齿相讥,且冥主看荧惑上神的眼神很是不同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定是爱惨了荧惑上神的,不可能会轻易换目标,故而她猜测新娘肯定就是荧惑上神无疑了。

  要不是荧惑上神,她就自戳双目!权当自己眼瞎,看错了人吧。

  她向来喜欢先入为主的一对,可不太喜欢后来者居上。

  她走到周遣旁边,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储物盒子,递到他面前,“这个,这个是我送给冥后的贺礼,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种的一些仙草和仙果,劳烦帮我转交给她。”

  周遣起先本来是没注意到她的,听到一道脆脆的声音,转头一看,不由愣了愣神。

  这位仙子,长的有些可爱啊。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鼻子玲珑小巧,嘴巴看起来像是在嘟着嘴,双颊很是有肉感,看起来很好捏。

  他现在就很有想捏她的脸一把的冲动,不过理智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子冲动劲儿。

  这可不行啊,人家是仙子不能随意冒犯的。

  雨荷真君见对方半天不收自己的东西,以为是对方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儿,不由脸色涨红起来,紧张的道:“要,要是我这礼物不合适,我改日,再,再准备其他的贺礼补回来。”

  周遣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将她手上的东西收下,歉意的开口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刚刚看仙子有些眼生,不知仙子仙府为何名,仙号又是?”

  见对方疑惑的盯着自己,他眼睛一转,又补了一句,“因着今日收的礼物实在有些多,以免弄混,我都是要登记入册的。”

  话落,他手上便像模像样的化出了一本册子以及一只毛笔。

  雨荷真君将信将疑的道:“别人送的我也没看你登记过啊。”

  “咳。”周遣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道:“因为他们我都识得,送的礼物也都默记于心了,仙子我却是没见过的。”

  雨荷真君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找不出一点不对来,便报了自己的身份,“灵烟阁,雨荷真君是也。”

  于是,周遣便一本正经的在册子上记下:灵烟阁,雨荷真君,储物盒。

  雨荷真君还看了一眼,觉得他登记得没有任何问题后,点了点头,退去了一边凑别的热闹去了。

  周遣见她走远了,便将册子和笔收了起来,这时一位新晋的小仙的也送上了自己的贺礼,很有自知之明的自报家门道:“天书府,乘戎君。”

  周遣收了贺礼,点了点头,乘戎君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上,心中疑惑,不用登记入册的吗?莫非周府君识得他?

  他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连冥府的周府君都知道自己了。

  乘戎君有些高兴的离开了。

  ——

  长婴安静的坐在喜床上等着,实则心中波涛骇浪一般的紧张。

  颜欢就陪在她的身旁,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问道:“夫人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长婴闻言,心中的紧张少了些许,笑道:“傻颜欢,我不是人,可辟谷,不会饿的。”

  颜欢也笑,“我知道,但我看到夫人的盖头一直在动,以为您紧张,便想转移一下您的注意力罢了。”

  长婴心中有些暖的道:“谢谢你,我刚刚确实很紧张,不过现在好多了。”

  颜欢便继续与她聊天,“夫人,不知婢子可否说一句斗胆的话。”

  “但说无妨。”真要敢说出来的,想必也不真的是什么大胆的话。

  颜欢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婢子从见夫人的第一眼起,便不知为何总觉得从前见过夫人,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却觉得与夫人很亲近。”

  长婴闻言,莞尔笑道:“或许,我们上一世见过。”

  颜欢摇了摇头,然后才想起夫人看不到,便又开口道:“我生前的记忆还在,所以我能确定我应是没与夫人见过的,再说我听说过夫人从前是神的,那就更不可能与夫人见过了,我生前虽是修者,却资质平平,没有去过天界的。”

  长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或许是在梦里见过吧。”

  颜欢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梦嘛,醒来后很容易被遗憾,但是有朝一日见到了当时所梦到的东西,还是会觉得的熟悉的。

  这时,外面忽而有了动静,是几个人走近的声音,颜欢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回头朝长婴笑道:“夫人,是冥主来了。”

  一句话,让刚刚与颜欢聊了几句后,好不容易不怎么紧张了的长婴,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她端坐好,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的声音,最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并非是真的安静,不过是没之前那么嘈杂罢了。

  有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往她的方向逐渐靠近,而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长婴知道是十迦楼诀,便更紧张了一些。

  十迦楼诀看了看桌上的称杆,拿了过来,而后轻轻揭起她头上的盖头。

  有光线入眼,长婴终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了,入眼的第一物,自是面前的人。

  他也穿了一身繁复暗黑的婚服,头发高束,也化了淡淡的妆容,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俊朗了一些。

  他微微勾了勾唇,此时一双若盛了秋水一般的眸子温柔得不像话,开口唤了一声,“夫人。”

  长婴一愣,想了想,回了一声,“相公。”

  十迦楼诀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怔,而后笑得灼眼又灿烂了起来,将盖头和称杆一起放到了旁边,蹲在她面前,跟个要糖的孩子一般,讨要的道:“可否,再叫一声?”

  长婴不由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傻气,便又依着唤了一声,“相公。”

  十迦楼诀起身,凑到她面前,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声音沙哑的道:“怎么办,有些要命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