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没告诉温蕴,他带来的帐篷宽敞得足以躺下三四个人。
他任由温蕴误会。
反正这丫头扣在她身上的罪名不差这一个。
温蕴用野草搓了条绳子,绑着她的锅碗瓢盆那些战利品。
她把绳子绑在腰间,身后拖着一大串工具。
走起路来,不停响起乒铃乓啷的声音。
温蕴拖着长长的小尾巴,经过江淮川身边时,猛地想到他刚才说他装备齐全。
“你有没有带调料?”温蕴粉红的舌尖在双唇间害羞地探了个头。
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江淮川睨着她,似笑非笑:“跟上,带你去吃饭。”
男人腿长,走得快,身后跟着一条会发出噪音的小尾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任凭江淮川走路速度多快,温蕴都能跟上。
江淮川将温蕴带回了他扎营的地方。
军绿色的大帐篷稳稳地扎在草地里,米饭的香味随着风飘来,饭锅旁边还温着一壶水。
这生存条件比其他嘉宾好太多。
温蕴顿时就酸了。
“不愧是江少爷,就算落难了,待遇也比别人好。”温蕴坐在石头上,双脚一晃一晃地提着地面上的小碎石。
江淮川翻出一个保温杯,扔给她。
十来米的距离,温蕴硬是接住了保温杯。
她晃了晃杯子,发现里面空的。
“过来。”
江淮川拿着水壶。
水壶是款式很简陋的金属水壶,外表积了一层被岁月洗礼过的痕迹,和江淮川矜贵的少爷身份超级不搭。
他拎着水壶,给她到了满满一杯温水。
温蕴端着保温杯,扑哧一下笑了。
“笑什么?”
温蕴饮了一口水,笑眯眯地说:“堂堂少爷给我斟茶倒水,我开心啊。”
江淮川:“……”
他就不该问这丫头笑什么。
温蕴又喝了一口,摸摸扁扁的小肚子道:“我觉得我纨绔千金的身份还不如你落难少爷的身份,至少我还在辛苦做任务的时候,你已经有饭吃了。”
她想起之前在星河湾蹭饭的滋味。
华悦府是老饕餮们都赞不绝口的高级食府,随随便便一道菜都能勾得人流口水。
挨饿的时候回想起那个味道,只会更饿。
温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江淮川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朝温蕴扑面而来。
闻着香味,温蕴口腔里疯狂分泌唾液,“这是华悦府的花生焖猪手吗?”
“不是。”男人墨眸微垂,面容沉静地料理着今晚的晚饭。
不是也没关系,好吃就行。
温蕴自告奋勇要去洗碗,拖着那串长长的小尾巴跑到小溪边。
等他回来时,男人正在翻炒着什么。
夕阳残留的余晖照耀在男人高大的身躯上,玩刀的漂亮手指握着长柄锅铲,腾腾冒起的白雾给那张清隽孤冷的脸增添了一丝烟火气。
“你在炒什么?”温蕴凑过去。
看到锅里颜色略深的肉块,她秀眉微拢,“你放了多少酱油?”
温蕴不喜欢吃酱油。
她只能忍受做菜时放一点酱油。
江淮川想到她烤焦的鸡屁股,笑:“爱吃不吃。”
温蕴瞪他:“你这人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