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句话是蒋非说的,是他立下的规则,所以把其他人都打败的秦青成为了学生会长,如果他们不承认她,那么就是不承认蒋非话语的绝对性,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在他没有出声否定秦青之前,她在自由学院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躲着她,但不能反抗甚至是攻击她。

  四个没脑子的人在见到蒋非的瞬间,脑子终于生出来了,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看着秦青毫不退让似乎不让他们把东西吃下去不罢休的模样,他们不敢去看蒋非,于是求助地看向曹森等人。

  曹森看着秦青和蒋非,没有说话。

  宁若夏原本想要快意地应和的声音也在看到蒋非的瞬间咽了下去,正要开口,就听到边上的墨兰说:“秦青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必要把人逼到这种地步吧?地上多脏,什么细菌病菌没有,吃下去搞坏了身体怎么办?”说着,她看向那四个学生,说:“还不赶紧跟秦会长和这几位同学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你爸做什么?”秦青清冽的显得冷酷无情的声音跟墨兰温柔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墨兰脸色微变,她的父亲正是一位公安局局长,这件事在自由学院几乎人尽皆知。

  宁若夏见墨兰吃瘪,脸上露出了嘲笑,但是一想到秦青这种好像蒋非是她的靠山的暧昧不清的话,表情又臭了。

  “墨兰小姐,你要知道,在自由学院,只有蒋非是有资格插手我做的任何决定的,我也只会听他的话。”无视蒋非看过来的目光,秦青又看向那几个学生,冷酷无情地说:“吃下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否则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

  于是那些人慌张地把视线转向了曹森,乞求他出声,现在恐怕只有曹森能救他们了。

  然而曹森神色阴戾不耐地说:“都他妈耳聋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不想吃就不要干蠢事,白痴。”

  求助无门,这四个学生只好屈辱地低头颤抖着把他们丢出去的食物吃进去,两个女生甚至都哭了起来,可是没有人敢再出声。

  他们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下,把那些食物都塞进了肚子里后,秦青目光扫过一楼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杀鸡儆猴,说:“这次只是把能捡起来的东西都吃掉而已,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把泼在地上的浓汤都舔干净。曹同学说得很对,你们遭受到的所有看似屈辱无情的对待,都是你们自找的。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不要。”

  这次之后,没有人敢在在食堂餐厅找梦想系学生的麻烦,应该说没有人敢再随便找梦想系的学生的麻烦。

  离开幻想系,走向梦想系的人又陆陆续续有了好几个。

  他们从愤怒阻拦到沉默地看着那些人离开,沉默地看着这些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难言的复杂的情绪在胸腔弥漫,有些愤怒有些抑郁有些恐慌。

  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在整个学院里蔓延开来

  而一开始已经习惯了自由学院的宽松、自由、每天只要想着干点啥来打发时间就可以了,想要认真上课都要担心会被揍一顿的梦想系学生们,一上来就迎来了这样相比之下堪称严格的秦青制定的时间表、课程表,压力徒然增大,有人甚至一天下来还吐了。

  只是他们既然放弃了那边的自由,来到这边,就不会轻言放弃,痛苦地熬了几天,总算是习惯了这样按着课程表过的日子,甚至渐渐在这样的日子中,产生了安全感。

  梦想系的学生们渐渐走上了身为一个中学生应该走的正轨,该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习,该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肆意挥洒青春。

  于是往日总是充满颓败的负能量气息的自由学院里,被秦青命名为幻想系——生活在自己无谓的幻想中的学生们,经常在毫无意义也似乎并不能真的让人打从心底快乐的玩闹间,扭头看着窗户那边,五十米开外的那栋教学楼中,有认真上课做笔记的学生。

  下午三点半放学后,能看到那群“叛徒”穿着帅气的马术装,骑着姿态矫健的马匹在空旷的草地上奔驰,笑容满面地互相打趣地上着马术课。

  也有一些人拿着弓箭在弓箭课教师的指导下抬头挺胸地拉弓搭箭。

  这才是真正的属于年轻人应有的精神面貌,被秦青上了发条的他们,从行为举止到精气神,全都变得和没有发条的他们不一样了。

  完完全全的,自由学院从地界到学生之间,被秦青分裂成了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秦青:我终于可以愉快地做卷子了。

  蒋非:我呢?

  秦青:分你一套?

  蒋非:……

  ☆、第26章

  蒋非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这种事,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他爬上自己宿舍楼的围栏上,不甚用力地一跳,便跳到了秦青的宿舍楼二楼阳台上,他本就是长手长脚的人,体能又好,消除两栋小楼之间的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玻璃推拉门内的落地窗帘拉得紧紧的,看不到里面的丝毫风景,他敲了敲,“喂,秦青。”

  寂静无声。

  蒋非加重了力气,“秦青。”

  里面还是没有丝毫回应。

  他不由得眉头蹙起,“秦青!”

  他伸手去拉推拉门,但是锁住了,于是他干脆扒着两边门,手臂肌ròu一鼓,只听一声咔响,两扇推拉门砰一下打开,分别重重地撞在了两边。

  他掀开窗帘走进去,入目的就是秦青的卧室,因为被黄褐色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线,室内呈现暧昧的黄色。卧室很整洁,物件很少,只有床和衣柜以及床头桌,以至于都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卧室,干脆又清冷得像一个单身男士的住所。

  床上的被子折叠成豆腐块,床单平整服帖,一点儿皱痕都没有,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一样。

  蒋非走出秦青的卧室,走向了卧室隔壁的书房,他按下扶手,房门没锁,于是轻易便打开进去了。

  和整洁明了的卧室不同,秦青的书房很乱,至少现在很乱。

  满地纸张,一堆厚薄大小不一的书本随处可见,有的叠成歪歪斜斜的塔,有些东一本西一本地丢着,而且空气中弥漫着巧克力和糖果甜腻的香味,空盒子空罐子也堆了老大一堆,而他找了半天的秦青,正在书桌后面,她面前的书和一沓纸都要把她给淹没了。

  蒋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我说你——”

  蒋非才发现,秦青头上戴着耳机,拿着笔低着头在奋笔疾书,他这才发现,这满地的纸张居然都是卷子,各种各样各种学科的,他是一点儿都看不懂的考卷,蒋非觉得自己的世界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冲击。

  “……这他妈是疯了吧?”

  敢情这人在自由学院失踪了两个星期,既没去吃饭也没去梦想系那边上课,学生们议论纷纷,结果她把自己锁在宿舍里疯狂写卷子?把巧克力和糖当饭吃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