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R国威胁论》

  南方的天气,说来古怪,昨夜还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会到了大中午,便已然是艳阳高照了,虽不似夏日的光线强,但也照的地上的小水坑渐渐没了痕迹。

  汤皖被叫醒的时候,正睡得舒服,刚一睁开眼,便被窗外的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缓和了一小会才慢慢适应。

  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慢慢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户,呼吸着室外空气,顿时脑子清晰不少,联系吸了好几口,这才下楼去。

  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蹬蹬!!”的声响,汤碗收起了心思,开始打量起这座对新中国有着非凡意义的小楼。

  迎面而来的浓烈油墨味,呛的人难受,汤皖是不怎么习惯的,杵着眉头,继续往下走,便看到大厅里面已经人头攒动。

  入眼处,便是纸张,除了纸张还是纸张,边边角角堆了一叠又一叠,堪比一个十岁孩子的身高,大厅正中间摆着一个大长桌。

  大长桌上理应摆满了书籍,只是留出几个空的地方,这大概便是仲浦先生和白沙先生日常过工作的工位。

  孟邹在长桌上挪出一小块空余的地方,充当餐桌使用,见汤皖走下楼,长桌另一头的仲浦先生急着催促道:

  “皖之兄,赶紧吃,这边有不少问题等着你解决呢!”

  “马上!”汤皖停止了闲庭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碗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当是吃完了午餐,急着去处理问题。

  当全身心的投入,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大概与课本上过来人劝诫后背,珍惜时间的名言警句类似: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

  不知何时,屋里的灯渐渐点亮了,外面的日光也渐渐消散开去,当傍晚的最后一丝余光消失,外面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而屋内的三人却浑然不知,仍旧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着,直到被孟邹喊吃饭的声音打断,才发现窗外已经黑了。

  汤皖放下了手里的笔,站起来想活动一下筋骨,便看到仲浦先生已经迈开了一步,道:

  “来,跟着我一起活动一下!”

  仲浦先生在前面甩脖子,扭腰肢,挥手臂,汤皖和白沙先生在后面学着做,此时的脑子里莫名想想起了一段音乐旋律: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中饭没怎么吃,再加上一下午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身体消耗的大,汤皖这会肚子正饿得慌,端起一盒饭,却陷入了尴尬之中。

  白沙先生是湘省人,其余的都是徽州人,因此孟邹特意买了偏辛辣的菜,忽略了汤皖的伤口,不能吃此类菜,不利于伤口愈合。

  汤皖不想给他人增添烦恼,只是尽量少吃一些,尝个味道,大口的干着米饭,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处于身旁的仲浦先生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放下手里的饭盒,佯装懊悔道:

  “诶呀!我这脑子,你们先吃,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

  白沙先生问什么事,仲浦先生也没回答,只是说马上回来,果然没过一小会,便回来,不过是手里还拎着两碗水饺。

  “也怪我,忘记了你的伤,不能吃辛辣的菜,吃些水饺吧,这一家味道不错,我经常吃。”仲浦先生道。

  “谢谢,仲浦兄!”汤皖脸上挂着笑容,由衷的感激道。

  孟邹则是有些尴尬,忘记了这一茬,连声道:

  “诶呀,怪我这个后勤工作不到位,明天换杭帮菜,吃甜的总是没事的。”

  “不单单是菜系和口味,还要注意一些忌口的菜!”仲浦先生提醒道。

  “嗯!等会我去问问君嫚去,她对这个比较在行!”孟邹答道。

  汤皖撑着吃饭聊天的间隙,飞快的干完了两碗水饺,又喝了一大半的汤,便连忙催促着两人,道:

  “吃好了,赶紧继续干活吧,干完早点就行,明天早点起接着干!”

  ........

  弄堂里的夜晚是安静的,漆黑的一片,很少有人走动,从另一头过来的风,吹在中间的大树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外。

  便是晚上洗的衣服晾在外面,滴下来的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还有一些小虫子的作出的动静,不过比不得夏日,这会要小很多。

  最后就是《新年轻》编辑部里,三个人时不时的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总是能看到屋内有人影在走动。

  当到了凌晨的时候,汤皖的眼皮子渐渐变得松了,一股困倦感突生,本想着趴着摸会鱼,但一看到这俩人还是精神抖擞的工作者,便没了休息的心思。

  右手往大腿上使劲的拍一下,站起来走动几步,才赶跑了困意,心里想着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拖了后退。

  没想到这一坚持便是一周的时间,看着一张张稿纸,最后变成了一叠叠稿纸,汤皖心里的痛苦,疲倦神马的全都消失了。

  这里面的每张纸,每个章节的大意,整部的脉络,全都了然于心,便是像自己的孩子般,真有想一口亲上去的冲动。

  汤皖站起身来,心里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注释着自己呕心沥血的成果,既感到自豪,又分外感动,只是挨个致礼。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诸位所有人的功劳,理应署所有人的名字。”汤皖道。

  却没想到被仲浦先生严词拒绝了,这是中国的第一部白话文论证类作品,而这部作品即将发挥的作用是有可能记录进历史的。

  所以《r国威胁论》并不仅仅只是一部作品那么简单,仲浦先生不想去分这个荣誉,况且这是要在《新年轻》上发表的,本就占了便宜的。

  “皖之兄,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署名只能是你一个,所有的创意,脉络,大纲都是你提供的,即使没有我们帮助,它的出世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便劳烦仲浦兄在作序的时候,把大家写进去吧!”汤皖道。

  “如此甚好!!”

  这一夜,汤皖睡得很舒服,带着心满意足的收获进入了梦想,而明天一早,便要启程回首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