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套了一件紫色长裙,松松挽了一个发髻,段芳菲就这么走出希尔顿大酒店,处处显得很随性自在,又处处显得玲珑精致,慵懒中透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这些都是金钱堆叠上去的精致,不是一个暴发户想学就能学得来的。
肖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女人,不假雕饰,却风情万种。他暗自吞咽一口口水,压抑住内心泛起的冲动。
来到对门的小巷子里,进来一家早点铺,段芳菲熟门熟路,这个做主人的热情招呼客人肖建国。桌上摆上两碗小面,腾腾的冒热气,一看就很有食欲的样子。
“来来,你是第一次到山城吧?这重庆小面不可不吃!”
肖建国笑笑:“你这大老板就吃这个?”
段芳菲道,“挺好呀,这叫好吃不费!昨天喝多了,上午吃点清淡的,正好养养胃!”
说罢,优雅地挑起几根面条,嘟着嘴吹气,很有几分少女的天真俏皮。
肖建国坐在对面没动,旁边放着他带过来的那份文件,问道:“段小姐,怎么闹到了这一步了?”
段芳菲抬起头,不解地看了肖建国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芳菲已逝,如今昔日的段芳菲已经成了残枝败柳,对我这个老婆失去兴致,那个姓徐的就开始在外面招蜂引蝶,这不是有钱人常见的戏码吗?”
“段小姐正是风采照人的时候,哪里就老了?”肖建国恭维道。
段芳菲揶揄道:“不行,不行,都过了三十了。再说,就是不老,也挡不住男人在外面偷腥呀!你们这些男人不都是这样?”
肖建国尽量装出真诚的样子:“我那是没有遇到段小姐您呀!”
“你就是用这套来哄女孩子的么?”段芳菲笑了,“虽说我知道你是在骗我,可我还是很开心!”
就是嘛,千破万破,就是马屁不破。肖建国说:“爱信不信,我说的是真心话!”
段芳菲好像突然想到似的,用筷子点着肖建国说:“好哇,不老实。这些文件我让你不看,你还是看了哇!”
肖建国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也只是对你的事情有些好奇而已。”
“还算坦率。也没啥,反正这件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多你一个也无所谓!”段芳菲显得满不在乎。
嘴里吃着面条,歪着头,萌萌的看着肖建国,说:“你能把车子送过来,行,算是过了我的第一关。现在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了!”
难怪昨天没有打听自己的姓名来历,原来是这个原因。肖建国笑了:“这也是考验吗?那你这关也太容易过了!”
段芳菲轻笑道:“是吗?过了我这一关的男人可不多。”
肖建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你常常用这一招考验男人?段小姐,那得准备多少台车子呀!”
“切!你以为是个男人都值得我去考验他?”
“那,值得考验的又有多少?”
段芳菲有些不满了,噼里啪啦一阵连珠炮:“瞧你酸溜溜的。我说过,我不是圣人。就许你们偷腥,就不准我尝鲜?我跟你说,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要以为跟我有肌肤之亲,就想管着我。凭什么男人能在外面左拥右抱,寻花问柳;我就不能在外面有几个相好,寻找一点人生的快乐?啊,你们男人在外面找女人,那叫风流;我们女人在外面找男人,那就叫放荡。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肖建国膨胀的心有些下沉,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外面男人只怕有不少,自己不知道在她的这些男人中,又有多少竞争力。
为了缓解尴尬,肖建国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这还是在林秀云的家具厂时做的名片,这些名片可是花了大价钱的,都是金箔制成的,牌面不大,名片还是很能拿的出手的。
段芳菲接过来,两根指头夹着看了看:“肖放,家具厂厂长。嗯,有点意思。”随手将名片放在桌子上,双手捧起面碗喝汤,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肖建国明显感到对方的轻视,微微有些不满:“我是到山城来考察家具市场,顺道来看看你的。”
“是吗?嗯,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段芳菲见肖建国神色有些失落,于是鼓励了一句。
肖建国内心一阵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为什么?”
段芳菲说:“很简单呀,你想想,我需要有个人帮我打理我的资产,家产太多、背景太大的那种人,我也不放心,怕他们把我的财产吞了;那些吃软饭的倒是不难找,只是空有一身好皮囊,到了关键时候又帮不上忙。像你这样的挺好,小厂的厂长,有点手腕,也有点经营头脑,我也能够控制,这样帮我打理家业,我也能稍稍放心些。我也不想为这些事操心,再说,经营的事情,我也不大懂。唉,找一个我信得过的合伙人,这可比找个一起过日子的男人还让人操心啊!”
“段小姐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帮您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决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肖建国强压下内心的狂喜,信誓旦旦地说。
段芳菲摆摆手:“这个不急,说这个还早。今天我的律师跟姓徐的签协议,我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这会儿可能正在谈协议,一会就会有结果了!嗯,你吃完了?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
肖建国笑着说:“今天没有事,听段小姐的吩咐。”
“那好,正好我心里有点烦,你就陪陪我,一起等律师那边的消息吧!”
肖建国跟段芳菲回到希尔顿大酒店的房间,还没有坐定,肖建国就有点蠢蠢欲动。段芳菲也是欲拒还迎的样子,慢慢的,房间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正在渐入高潮的时候,突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这电话来的也太不是时候。肖建国本来不想理会,可段芳菲推开他说:“不行,可能是方律师打来的,办正事要紧!”
肖建国只好放开段芳菲。她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头发,拿起电话,果然是方律师打来的。
“方律师,协议签了吗?”
“段小姐,徐总那边有变化,他们提出清江那边的写字楼,徐总要留着自己用,他可以补偿给段小姐一笔费用——”
段芳菲打断对方的话:“那姓徐的不是说他手头没有现金么?”
“是呀,徐总说,一年后结清,一百五十万。”
段芳菲大怒:“姓徐的打的好算盘!一百五十万,就想要那栋写字楼?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方律师说:“那边就是这个意思。徐总说了,如果段小姐愿意签,那现在就可以签了。如果不愿意,那就法庭上见!”
段芳菲大怒:“这是吓唬谁呢?我不是吓大的!”
顿了顿,段芳菲望了望肖建国,冷静地说:“这样吧,我也让一步,如果给现金,那么我接受这个条件!”
“好,我这就去说。”
肖建国见到段芳菲挂断电话,于是上前,关心的问道:“这样你会损失多少?”
段芳菲气呼呼地说:“最少损失五百万!这个挨千刀的,说好了的事,临了突然又变卦了!”
一会儿,段芳菲电话响了。
“那边回话了!”方律师说。
“怎么说?”
“徐总亲口说的,他说这女人贪得无厌,不就是跟我睡了几年瞌睡,给这么多还喂不饱她,她是貔貅呀!就这条件,签就签,不签拉倒!”
段芳菲气得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没良心的,我才要了他多少,三分之一都不到,他就叫疼呀!好,既然她要撕破脸皮闹,我就陪着他!起诉,咱们法庭上见,到时候我看法院怎么判!”
“好的。段小姐,你现在在哪儿?嗯,好的。我这就过来,商量到法院起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