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铭音想起了她昏迷前一刻,司徒夭阙接住她时,她旁边有一把利刃落下,若不是司徒夭阙接住了她,只怕那剑就刺到自己了,不由得心有余悸道:“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多加留意,前后都要顾及。”
司徒夭阙点头:“嗯,一定要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御铭音下了床,走向窗边,“都夜深了。皇叔,我今天出宫是想来看你怎么没去宫宴上的,本来以为你是生病了躺着了,没想到却是我被你弄来了在这儿躺着。”
司徒夭阙给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下次我换个方式,不让你再如此担惊受怕了。”
御铭音:“不用,就这样挺好。就像你说的,没有心里准备的考验才是真正的考验,情急之下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考验,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有这么多。”
司徒夭阙:“又是一年过去了,还有八日你就十六岁了,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我送给你。”
“我想要……”突然眼里闪过一片狡黠的光,她转头笑得有几分邪气,道,“你到时候帮我一个忙吧。”
司徒夭阙:“好。什么忙?”
御铭音:“到时候再告诉你。皇叔,我想,我们小时候可能真的见过。”
司徒夭阙的心跳快了起来,侧头看向身旁的她,喉咙一动:“你……想起来了?”
御铭音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两人呼吸可闻,半晌没有动静。
御铭音眨了眨眼,道:“不是,我八岁之前的记忆没有了,我不记得。但是小影说我五岁时去过河浦城雁栖山的一座神庙。”
“是,那座神庙叫‘夭阙神庙’。”司徒夭阙脸上浮出了笑意,只是眼里闪着泪光。
御铭音抿唇:“你可以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吗?”
司徒夭阙点头,激动之情不言于表:“嗯,那时候我六岁,被人追杀……”
御铭音:“为什么才六岁就要被人追杀?被什么人追杀?”
司徒夭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相遇。”
御铭音睁着一双好奇的双眼,道:“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六岁就被人追杀嘛。”
司徒夭阙看着眼前的人,微微蹙了眉头,半晌,才道:“好,我告诉你。”
“在我六岁那年,父亲请了一个算命先生为我算命,他算出我的八字与父亲犯冲,在我十八岁之前不是父死就是子亡,我母亲听到后,便偷偷派人将我送出了家门。”
“自那以后,父亲便下令四处追杀我。一路上,那些杀手将保护我的人都杀光了,我独自一人逃到了四不管地带,也就是河浦城雁栖山,逃到那里时我已经是身受重伤,若不是你出手引开了那群人,只怕我在那时就魂归幽冥了。”
御铭音拿出绢帕替他擦着眼泪:“对不起,是我的好奇让你想起了这些伤心事。”
“无事。提与不提,都已经发生了。”司徒夭阙深深吸入一口气,双手搭在了御铭音的双肩之上,道,“所以我这条命有你的份,从今往后,你的命,我也一定会当自己的命一般珍惜。”
御铭音愣住了,咬着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