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云妃在没有被册封妃位之前是宫女,其实这个说法并不正确。
云妃倾城容颜的传闻不假,若她是个宫女,在僧多肉少的宫中早就香消玉殒,哪里活得到跟着皇上出征的那天?
在皇帝还没亲征之前,云妃是当时云城太守的独女。
那次皇帝亲征,皇帝带的内侍宫女少,太守是个实诚的,担心府里的丫鬟照料不好皇帝的起居,于是便让自己独女去给皇帝当宫女亲自伺候。
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当时的太守,打得就是想要让自家女儿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主意。
若是换作其他人,平阳长公主会倾向于后者的说法。
但是当时的云妃,要不就是心有所属,不是甘愿伺候皇上的,只是迫于父亲的威压之下妥协的,要不就是天生性子冷。
平阳长公主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云妃时,当真觉得她是那荒漠中忽然出现的绿洲,清冷而高傲。
回想起云妃的容貌,平阳长公主用了一个词来形容——“美若天仙”,说完便看着容颜可与云妃相提并论的慕容瑾。
不过,云妃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美,带着柔弱。而慕容瑾的美,冷中带着一丝艳,还是各有千秋的。
慕容瑾听到“性子冷”时,不自觉地想起萧衍曾经说过,云惠人待他亦是冷冰冰的,莫非是云惠人的性子,是随主子吗?
饶是阅尽各色美人的皇帝,也难以抵抗云妃的美貌,很快便传来云妃怀孕的消息了。
当时战乱不断,平阳长公主被强制留在了云城太守府,和云妃有些接触。
想起当时的情形,平阳长公主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
“就连皇兄下诏的那天,云妃也是冷冷地听完,说了句‘谢主隆恩’便回了屋。”
慕容瑾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出声打断平阳长公主的思绪。
后来,和大历的战况愈来愈激烈,皇帝,容国公,蒋振楷都去了前线,一去就是两个月。
云妃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不知怎得滑了一跤,见了红,让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动了胎气,恐怕是要早产了。
于是平阳长公主赶紧让人把这个消息送到前线,皇帝得知之后,带着慕容老太爷便匆匆赶了回来。
可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皇帝回到太守府的时候,云妃的尸身都凉透了。
当时胎位不正,又早产,云妃执意要大夫保住孩子,大夫能力有限,便只能舍弃其中一个。
后来,皇帝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下令杀了那个大夫,也不准任何人再提起云妃,还有云妃的死。
平阳长公主说着便落了泪,不只是平阳长公主的语气过于沉重,还是故事本事便悲惨,慕容瑾听得有些压抑。
她伸手拍了拍平阳长公主的手,似是安慰。
平阳长公主似乎也回过神来,连忙用手绢擦了擦泪痕,“哎,你瞧我说这些做什么!”
慕容瑾假装没有看到平阳长公主眼里的异色,话锋一转:
“这么说来,您是可这世上唯一看着王爷出生和长大的了!”
平阳长公主闻言笑了笑,“可不是!”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反手拍了拍慕容瑾的手背,若有所指:“衍儿,是个苦命的孩子!”
慕容瑾知道平阳长公主指的是什么,笑而不语。
随后垂下眼眸,心想,这么说来萧衍绝不会是大历前太子了!
不过,云妃真的是太守的独女么?
可若是要凭空捏造一个身份,还要让所有人信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许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是凑在一起,所以想多了。
但愿是她想多了。
慕容瑾回过神来的时候,平阳长公主也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问:“那王爷是像母妃多一点吗?”
平阳长公主闻言点了点头,“是啊,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极了!”
慕容瑾闻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兴致勃勃道:
“那我回去让王爷不用感到遗憾,照照镜子便能知道母妃长什么样了。”
看着她灿烂无邪的笑容,平阳长公主却听得鼻子一酸。
她知道萧衍从小极少提到云妃,还以为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母妃没什么感情,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藏得那么深,真让人心疼!
慕容瑾不知道自己随口圆的一句话,竟能让平阳长公主又哭了起来,只好赶紧安慰平阳长公主。
好一会儿,平阳长公主再次恢复平静,喝了口茶之后,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头:
“怎么突然问起云妃了?是不是有人乱嚼舌根?”
慕容瑾一怔,笑了起来,“没有,我就是好奇,谁还敢在我跟前嚼舌根?”
“那就好。”见慕容瑾神色无异,平阳长公主这才松了口气。
她虽不关心那些天下大事,但还是会经常听容国公和容祈提起,自然也知道朝中如今的形势。
加上萧鸾又有了个足智多谋的门客,这储君之位的争夺可谓是愈来愈激烈了。
虽然平阳长公主跟容国公说好,不偏颇哪一方,但萧衍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又跟容祈要好,她心里无论如何还是有点偏向萧衍的。
慕容瑾今日提起云妃,平阳长公主以为她是担心云妃的出身,会成为萧衍路上的阻碍,会被人诟病,于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别想那么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慕容瑾闻言微征,听出了平阳长公主话里的话,虽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她不想引起平阳长公主疑心,于是点了点,没承认,也没否认。
随后把目光放在了花园里一众名门闺女,心下了然,收回视线看着平阳长公主挑了挑眉问:
“那长公主可给容世子找到了那命中注定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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