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担心了。”
她看着柔弱娴静,性子却是如那潭水,韧性的很,百折不挠,又聪明豁达,看透人情练达。
楼氏便是瞧上她这个性子,与陆长清是极般配的,也是最适合他们陆家如今情形的儿媳。
楼氏拍拍她的手,“什么都别想了,快喝些水缓缓,大夫马上就到了。”
她目光落在林玉窈的小腹上,心中苦涩不已。
这难道,是他们陆家的命数?“夫人,大夫来了。”
“不用多礼了,快去看看三少夫人吧!”一行人连忙让开,看着白胡子白眉毛的大夫给林玉窈诊脉,陆长风早已回避了去。
他耳力极好,听到大夫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来。
“少夫人本就时日尚短,不太稳妥,如今怕是不慎食用了活血之物,才导致气血躁动,腹痛如绞。”
“什么!”楼氏一惊,此时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忙问道,“那……可还能有保胎之法?”“这……”大夫的声音低弱下去。
“四爷!”蒋佳月从外头跑进来,分明是天han地冻的时节,她额上却出了汗,随着喘气呼出一团团起雾,“江院首、江院首今日当值,来不了。”
她侧开身子,后头跟着一人,原来是江院首的弟子,如今在太医院专司妃子产事。
“这位先生看了您的帖子,便……”“四爷,请问病人在哪儿?”陆长风知道他,闻言连忙把人请了进去,“吴先生,请。”
“四爷!”眼看着人进去了,蒋佳月紧紧抓住陆长风的胳膊,“林姐姐不会有事吧?”“吴先生在女子产事上素来精通,你放心吧!”陆长风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俱是湿腻腻的一片,显是跑的狠了,“别担心。”
这个时节最易受凉,若出了热汗不散,闷在厚重的衣裳里,第二日保准头重脚轻。
“待会儿回去记得喝碗姜汤。”
“嗯。”
蒋佳月点头,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看。
外头全是素白的雪,映着清冷冷的月光,直照的天地间光亮一片,如同清晨朝阳初升前一般。
蒋佳月不停地探头,“林姐姐……”屋子里不敢太密闭,门窗都大开着透气,炭火只在里间还有些作用,她身上的汗这会儿夜风一吹,早就冷下去,冻地打了个摆子。
“进去等。”
陆长风看她。
蒋佳月摇摇头,握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冷地直颤,却还嘴硬,“就在这里吧!”陆长风拿她没有法子,索性解下身上的披风,围在她肩上,“系好了。”
一瞬间,他的体温将蒋佳月全部包裹,暖意直落在她五脏六腑间,暖洋洋地。
她用手覆在披风的系带上。
丝绸光滑而冰凉。
“妾身,多谢四爷。”
慢慢系好,她弯腰冲陆长风行了个礼,露出个笑意来。
眼角眉梢,俱是蜜意。
她想起那日林玉窈说起陆长清的神情,想起她偷偷在自己耳边说的小话,又想起与陆长风间的点滴来,心底一点一点,暖意往上升涌而来。
“四爷。”
吴先生从屋里走出来。
“先生请说。”
蒋佳月一个激灵,直愣愣就盯着吴先生看,心里已凉了一大截。
她分明听到屋子里霎时静默一片。
“三少夫人的病症并不
☆、第一七二章人心难测
林玉窈的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天han地冻的时节,蒋佳月整日缩在棠锦轩里头烤火,却仍觉得身上心里冷津津一片,手脚更是怎么暖也热乎不起来。
当晚回去陆长风就强着她喝了一碗姜汤,汗却一直发不出来,人恍恍惚惚地打摆子,恰好吴先生还没走,陆长风连夜把人请到了景萃院,看完倒是开了方子,只是蒋佳月如何也不肯喝了。
第二日不知怎么传出去她做贼心虚的谣言来。
林玉窈进了陆家,鲜少和陆家的几位小姑子说话,来的最勤也最亲近的,便是蒋佳月了。
她一出事,蒋佳月就病了,前几天还躲着不见人,底下碎嘴的奴婢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小群气地与人大吵了一架,蒋佳月却只说“随她们去”。
只要楼氏没查到她这里来,旁人说什么也不过是抹黑,她才不怕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怕的,是人心。
林玉窈与世无争,活的肆意洒脱,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语,只求嫁与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却在大婚之日就被暗处的阴毒之人盯上……那药物到底是何时掺杂在她的饭食中,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直到发作,不仅孩子没保住,只怕她日后也再难有身孕。
偏生陆长清的身子也不中用,日后唯有纳妾,恐怕才能有后。
蒋佳月把自己关在倒座房里,浑浑噩噩地吃饭喝水,脑子里琢磨了好久。
林家是陪嫁了丫鬟和嬷嬷过来的,林玉窈一应吃穿住用都是林家带过来的人负责,楼氏也是最先从她身边的人查起。
林家的人当然不会害自己主子,林玉窈在陆家过的不好,没有依靠,她们更不会有出头之日。
但只有先查这些人,方能顺藤摸瓜,找到根源。
林玉窈小产,谁能获益?蒋佳月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陆长清院子里的丫鬟,以绫罗为首,或者还要加上楼氏院子里的那个明桥。
只是她能想到的,楼氏如何会想不到?这都好几日过去了,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蒋佳月更是害怕起来。
能做到如此缜密没有破绽,当真是一人所为吗?或者说,楼氏在彻查的过程中,难道没有人相互之间包庇,乃至沆瀣一气?否则何至于一点头绪都无。
蒋佳月越想越心han。
当年璇娘是事时时刻刻盘在她心头,不管闭眼睁眼,如何也过不去。
那么多人想要璇娘和她肚中孩子的命,虽然不曾联手,但却无意之中,终于由许多人共同完成了陷害璇娘的计划,把她逼地心灰意冷乃至半疯后,离开了陆家。
而陆长风呢?为了陆老夫人,他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竟还纵容那些诸如苏凝筠之人在陆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的心里,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蒋佳月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说不清心头的han意是从冰冷的冬夜里灌进去的,还是从五脏六腑之中散开来的。
即便如她所猜测,璇娘也不过是陆长风用来挡箭的筏子,那孩子总该是真的?他能冷眼看着璇娘受那么大的伤害,今后就不会看着她这个筏子重蹈覆车,然后招招手,仍旧有大把的小娘子随他挑选……一想到这些,蒋佳月连饭都咽不下去。
谁知道这些东西里面有没有被下药,即便她和陆长风清清白白,更不会有身孕,可是外人如何知晓?说不得,从她踏进棠锦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