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截,旁边是个宽整的平地,上头的积雪还没有人清扫,任由它堆的越来越高,将要没过人的小腿肚了。
蒋佳月不免蠢蠢欲动。
在府里,看着小群她们玩闹,其实是很羡慕的,想起小时候常常和蒋南秋堆雪人打雪仗的事情,爹娘便不时呵斥两声,不要他们玩出了一身的汗,待会儿凉风一吹又要着凉。
只是有些事她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做。
她转头看着那片雪地,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陆长风。
陆长风心下了然,故意板着脸,咳嗽一声,“回头病了再传给爷,小月儿要怎么补偿?”
蒋佳月想了想,看了眼四下无人,悄悄踮起脚,在他下颌唇轻轻点了一下,便迅速离开,得意地笑了。
风雪下,女子肌肤如玉,比雪还要胜上一筹,笑靥明媚,扫去了天地间一片肃han。
陆长风一时怔愣住。
待回过神来,她已经不在伞下,兀自跑去了雪地上,先是抬脚踩了一小下,接着便大步走上去,回眸朝他望了一眼,又专心去踩雪了。
整洁无暇的白雪上,小小的脚印渐渐多起来,浅浅的软软的,像是胸膛的某个地方,一点一滴被这样微小的脚印占据,挥之不去。
陆长风大步走过去,重重一脚踩在她走
☆、第二七三章君心我心
二人到了护城河边,天光已经暗了下去,微微朦胧的看不真切。
不知何时连下了数日的雪也已经停了,陆长风收了伞,弹去偶尔被风吹落在她肩膀、发丝上的碎雪。
街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前方是左右两个方向的大路,蒋佳月回头看了看他。
陆长风故意停下了步子。
她哼一声,一板一眼地点鱼点虾,最后选了左侧那条路,转了过去。
初一转身,蓦然只见前方亮着几十上百盏灯火,色彩瑰丽明***出一个个亮晶晶的东西来,一片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她睁大了眼,跑上前去细看,原来竟是冰块雕成的动物形状。
“这是怎么做的?”蒋佳月回眸,朝身后跨步走来的陆长风扬起一抹笑,俏丽娇媚。
陆长风得意地挑挑眉,拉着她到了一只小白兔前,笑道:“快瞧瞧像谁。”
蒋佳月一愣,当真瞅着兔子思考起来。
半晌,她犹犹豫豫地道:“小群?”
陆长风顿时大笑,又走到一只猫儿前面,“这个呢?”
“呃……”她左看右看,实在想不起来谁还能长的像只猫,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嗯。”
陆长风点点头,“就你那小脑袋瓜子,整日就想着怎么气爷了,哪里还想得出别的,是爷太为难你了。”
蒋佳月一听就炸了毛,气呼呼指着旁边的老虎,“依我看,这个像你才是。”
阴晴不定,说风是雨的,简直是最最难伺候的。
说着又有些好奇,背过身故意淡淡地道:“也不知这颜色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何每个都不一样?”
“你想吧,想破了小脑袋瓜爷也不会告诉你。”
“你不说便罢了,我自去问人。”
蒋佳月自然以为这是冰雕灯会,如何也会有工匠在,孰料绕了一圈,半个人影也无,这才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是陆长风特意为她做的这些?
她一时有些感动,只觉得胸口慢慢涨难了丝丝点点的柔情,此时在灯火阑珊中,隔着数座冰雕与他遥遥相望,却恨不能奔到他怀中依偎。
陆长风勾了唇角笑,深隽的眉眼里映出了斑斓色彩,当中唯有一人最清晰。
纤细袅娜的身姿,清丽雅致的面容,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傻气。
“哇,爹你快看,好漂亮啊!”
偶尔有男子脖子上架了个小女孩走过,见此情形不免惊呼感叹。
吴守正要把人拦下,陆长风却制止了。
“爹快放我下来,囡囡要找小兔子!”
“好,别急,爹背你过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爹爹快走!”
男子架着女儿走过来,由着她到处乱跑了看,对陆长风点头示意。
“姐姐也是来看小兔子的吗?”女孩儿跑到蒋佳月身边,歪着头问道。
“不是,我是来看大老虎的。”
蒋佳月摸了摸女孩扎着红头绳的发髻,笑吟吟朝陆长风走过去。
在男子的目光下,她握住了陆长风的手,笑颜如花。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安心的沉稳,叫她心头俱是暖意。
我知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二七四章一片升平
转眼已是年底,惠宗帝赐宴群臣以示天子恩泽,着侍分下美食共享,二品以上官员则要进宫与天子共同用膳。
陆长风也在其中。
当事时,因病久未出府的北安王亦在,观之言行十分正常,并无不妥,众人不由心内揣测,面上却不露出半分。
天子未到,众人分坐两边互相交谈,陆长风虽然没有官职,却一次坐在右手第二位,与北安王遥遥相对。
静王在左首第一位,朝他举杯示意,陆长风颔首,仰脖而尽。
文左武右,本应泾渭分明,却不知是司礼监不当心,还是惠宗帝并不在意,位次却是打乱的,只按了官阶大小排序,众人相互han暄道好,拜贺新年,不像在大殿列朝之时互不相让,倒也难得一团和气。
不多时,惠宗帝在舒贵妃陪伴之下大步而来。
半年的时间,他已从谦和有礼的二皇子真正成为了一国之君,举手投足间莽莽贵气。
众人起身跪拜,静王免跪。
“诸位爱卿免礼。”
舒贵妃退下去,惠宗帝赐坐众人,下令开宴。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惠宗帝一一问过诸人近况,尤其关心陆长风,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出了天子深意,当中一人便道:“圣上,臣有奏,前瑞国公陆大人戎马征战,劳苦功高,小陆大人亦是英勇善战,虽有不妥之处,但平乱之功大矣,臣以为……”
“徐大人。”
陆长风连忙起身,“多谢徐大人好意,只是这天han地冻的时节,我可不想天还未亮就上朝,还是算了,算了,哈哈。”
其余人等一听,都觑了上座的惠宗帝一眼。
听这话音,难不成等天不冷了就该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楼了?
正猜测间,惠宗帝道:“长风说的对,诸位爱卿为国事操劳,实在辛苦,朕特意下旨造办处,月前已在着手准备宫宴礼花一事。”
说罢起驾摘星楼。
众人俱都跟上,惠宗帝并未乘步舆,而是唤了北安王上前,一行对答一行走着。
摘星楼有九层之高,可副拦众殿,甫一上去,han风凛冽而来,其中一个稍微文弱些的臣子都被吹的一个趄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