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级的吃法,她就是在现代也没吃过啊。
菜碟里,上层是颜色青郁的嫩白菜,下层是虾米碎菇烹出来的鲜嫩细滑豆腐肉末,他用勺子给她打在碗里,让她就着松散清香的米饭食用。
洛云绾吃了一口鲜美多汁,唇齿留香,就这一道菜,她忍不住多吃了小半碗饭。
饭后用汤这是她的习惯。
汤盅里不知是什么汤,熬得像牛乳,喝着也是异常鲜美,她不禁又多喝了碗。
待她小口小口的嘬完,楚冕的手就拢了过来,覆在她削弱的肩头,胸膛贴在她整个背上,方才的冷意一瞬全无,后背一片温热。
他唇有意无意的扫在她耳畔,“城南花会很重要吗?”
楚冕不想去。
洛云绾绷直了背脊,“我们准备在花会上找龙惊骅切磋解毒技法,赢走他的洗髓丹。”
吃了饭,洛云绾的手暖了,她端茶漱口,对此事表现得胸有成竹。
楚冕刚接管禁军,不管是人事调令,开支用度,兵刃器材,还是战马,黑骑安置以及一些新的规章制度,各部应酬,都需要他过目亲临,她知道他很忙。
“你若是不得空,便不用去了。”洛云绾思忖着,没察觉他渐渐火热的眸子,“只是若我得了洗髓丹,你还得回王府一趟,时间你看着安排。”
他很忙,所以他的时间规划显得尤为重要。
楚冕指尖沿着她的下颚线来来回回的摩挲,叹气,“人人都羡本王有个国色天香的王妃,夜夜软枕,好不快活,谁知王妃是个凶的,别说快活,现在便是见上一面都难。”楚冕玩味的抱怨着,“五日没见了,就不想我?”
洛云绾被他灼热的气息熏红了耳尖,她想要走到船头吹吹冷风,还未起身就被楚冕勾住了腰带,将她压在了地毯上。
她耳垂上还戴着他送的红宝石,耳垂洁白莹润,娇娇嫩嫩,红宝石是锦上添花,他目光锁在上面,唇角略微上扬,“你倒是个识货的,这是玲琅轩的镇店之宝,在店里搁了十年,无人问津。”
洛云绾一怔,随即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耳垂,却被他握住了手,她当然知道这耳垂贵重,这不是一般的宝石,用现代话来讲叫做钻石。
在现代一颗这么大的钻石都要上千万,更别说在切割打造工艺极其繁琐的古代了。
没有女人能抵制钻石的诱惑。
搁在店里无人问津,大概是因为太贵的缘故。
而她就这么整日带着玲琅轩的镇店之宝四处招摇,她虽然不戴其他贵重发饰,但就这么一对红宝石的价格说出来足以让整个皇城的女人妒忌她了。
“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洛云绾躺在地毯上正面承受的压力让她呼吸困难,她睁着大大的眼,万千星辰倒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他忽然想将她眸子弄得水汪汪的,那样的一汪清池,不知能不能倒映出他的样子。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以及他偶尔恶意的侵扰,洛云绾别开头,呼吸微乱,“没想。”
楚冕神色黯了黯,尾音拉长,“看来那日没让你脑子记住东西啊。没关系,来日方长,每日都练练,总会记住的。”
“你……”
意识到楚冕喜欢盯着她脖子,她现在穿衣都穿领口微微高一些的,没想到……
楚冕兴致更高了。
那感觉就像去买白面馒头的小乞丐,小心翼翼的剥开油纸包裹的馒头,嗅着麦香味,品悦那欺霜赛雪的白嫩。
他放纵着自己。
即便不能彻底侵占,但能赏玩一番,也聊胜于无。
微微纾解,也是纾解。
她不给,那就相互折磨。
洛云绾被他吻得红了眼角,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楚冕,这是画舫上,周围……周围有人的。”
她稳住呼吸,拉拢被他拨开的领口。
“我还有事没与你说。”
她努力让自己脑子恢复清明。
“你说,我听着。”
他嘴上这么说,却是笼罩着,将她遮得更严实了。
“万药宗的习钰,你知道吗?”
“嗯?”楚冕漫不经心的应着,心思不在她的话语间,贴合的地方玲珑有致、曼妙无双,更有起伏不定的娇,嫩,饱,满,教人浮想联翩。
他嗓子微哑。
“他想入仕。”
“嗯。”楚冕恶意敷衍的答着,“那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吗?”
楚冕不想听她提别的男人,埋首在她颈项间,轻咬她的耳垂,气息有些紊乱,蹭了片刻,到底不能在这里闹出太大的动静,放过了她。
洛云绾浑身都燥热不堪,走到船头吹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冕指尖空空,意犹未尽地摸了下唇。
他取了自己的披风给洛云绾披上,“习钰此人……”
“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
“他母亲叫穆雨旋,是天海城城主的妹妹,他父亲是西凉城城主弟弟花子恒。
他父母一直恩爱有加,直到三年前,西凉城破,花子恒出卖他哥哥求降,导致城主身死,穆雨旋一怒之下自写休书回了天海城,顺便将自己儿子迁出西凉城宗谱,把花习钰的名字改成了习钰,去掉了花姓。
习钰一直在万药宗,如今是既不想回西凉城,也不愿去天海城,这才会想在北塘扎稳脚跟。”
洛云绾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没想到习钰的身世竟是这样,就像楚冕说的,西凉城他父亲叛主求荣,虽是他父亲做下的恶行,却也是他的耻辱,他没脸回去。
天海城倒是愿意接纳他,可天海城到底是母亲的娘家,回去多少被人病垢戳脊梁骨。
她佩服穆雨旋壮士断腕的勇气和魄力,若非她母亲如此刚毅果决,习钰如今的处境不知会有多困难。
人活一张皮啊,他这是被自己亲爹坑惨了。
“你呢,对习钰是什么看法?”
若是习钰愿意跟着她一起搞医疗事业,她不介意带着习钰一起打造一个既能赚钱又能民生的全新医疗商业模式。
可他选择入仕,选择了楚冕,她是有些遗憾的。
楚冕靠着栏杆,目光散漫,“那得看他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