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萱真想破口大骂,这苍剑宗门派坊市的秩序管理人员是算好了时间,特意掐着点来的吗?!
刚才在这一对可恨师徒欺负人的时候他们不出来,却在此刻她正在而和这对师徒使用法术交手的时候出现了,这不明显是将她抓了个正着了吗?
虽然知道坊市秩序管理员来了,但是沈玉萱一点都没对这褐衣中年男修师徒二人放松警惕,这二人胆敢在门派坊市上施展法术攻击人,谁敢保证他们在坊市秩序管理员面前就不会在人背后下黑手了?
坊市秩序管理员来了,那些看热闹的修士才敢上前,几个瞬间就将沈玉萱四人围在了中间,一个个低声地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坊市秩序管理员一下来了四个,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筑基期修士,说话的人明显是四人为首的一人,声音大地如打雷一般。
看到这四个坊市秩序管理员,沈玉萱心中郁闷,坏坏地在心中为他们排了序,代号很好记,就叫坊市秩序管理员一、二、三、四。
“这位道友,我今日在坊市中摆摊,却偏偏遇到了这一对野蛮师徒非要强买我的东西,我不肯卖他们便拳脚相加,甚至后来还对我施展法术攻击……”看到坊市秩序管理员,灰衣男修便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上前向着为首那位问话的坊市秩序管理员一抱拳,便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在灰衣男修向坊市秩序管理员一诉说事实的时候,那对褐衣中年男修师徒二人却一点都不畏惧,那做师傅的一脸风淡云轻,闭目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做徒弟的则是倨傲地昂着头颅一点都不将坊市秩序管理员放在眼里,似乎灰衣男修口中的野蛮师徒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了灰衣男修的解释后,坊市秩序管理员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将目光落在了沈玉萱身上:“她,便是你说的那位仗义出手的道友?”
灰衣男修感激地点头,沈玉萱却受之有愧,她真的不是仗义相救来着,那倨傲少年差点伤了她还毫无愧意,她是义愤难平好不好伐?
还有,这个褐衣中年男修是她的伤父仇人又想伤她,她自然不会让他如愿的,这一切真的是凑巧,凑巧而已……
“你们两位,怎么说?”这坊市秩序管理员一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在向尊敬他的灰衣男修问话的时候,声音大的如惊雷炸响在耳边,吓死人不偿命,可是看到这一脸倨傲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褐衣中年男修师徒二人,声音却是小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那种凶狠的表情,摇身一变便从大恶狼变成了小绵羊。
沈玉萱看得直摇头,直呼这变脸技术实在是高,从这坊市秩序管理员一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今天的事这灰衣男修想要得到公平,只怕很难呀!
不过,沈玉萱决定尽力帮上这灰衣男修一把,不说她敬佩这灰衣男修的傲骨,就是凭着这灰衣男修被她的仇人欺负这一点,沈玉萱也无法袖手旁观,就算暂时报不了仇,是给仇人添堵也能稍稍解一下她的心头之恨呀!
“我们是北姜城贺家的人!”褐衣中年男修此刻闭着双目摆着一副不愿被人打扰的高人模样,开口说话的人是那倨傲少年,倨傲少年将“北姜城贺家”这五个字咬得极重,说话的时候还一脸的骄傲。
沈玉萱不明白“北姜城贺家”这五个字代表着什么,可是却看到那四位坊市秩序管理员和灰衣男修的脸色明显都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坊市秩序管理员一是一副下人看到主子发怒的惊恐不安,而灰衣男修则是如临大敌的一脸死灰。
甚至原先围着他们看热闹的众修士,在听到“北姜城贺家”这五个字的时候,很多修士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让原先围起来的围观圈子很快就做鸟兽状散开了。
看到这里,沈玉萱大概猜到“北姜城贺家”应当是北地颇为有势力的一个家族,不过她虽然重视却不恐惧,无论是“北姜城贺家”势力再大,就算“北姜城贺家”和天羽门一样是个修仙界的庞然大物,伤父之仇她也非报不可!
“贺前辈,贺道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坊市秩序管理员脸上的惊恐很快消失不见,恭敬地赔笑着询问褐衣中年男修师徒二人,做着一个“请”的姿势,原本高大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极为佝偻。
倨傲少年倨傲地看了说话的坊市秩序管理员一一眼,一副“还算你识时务”的表情,便上前伸手搀扶着褐衣中年男修,向着坊市秩序管理员一带路的方向行去,临行前还得意地看了沈玉萱和那灰衣男修一眼。
那模样分明在说:“哼,和我们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等着瞧吧!”
在坊市秩序管理员一带着那自称是“北姜城贺家”的师徒二人前行的时候,沈玉萱和那灰衣男修也被其余三个坊市秩序管理员催促着赶快跟着走。
灰衣男修很顺从,还不等坊市秩序管理员二推他便迈步向前,只是灰衣男修此刻却是满脸的苦涩和焦虑不安。
沈玉萱本来就没有打算这样离开,可是却极为厌烦她身旁那坊市秩序管理员三对自己动手动脚地催促着她,当下冷冷的一眼瞪了过去,看得那准备拉着她的坊市秩序管理员三身子不由一个哆嗦。
意识到自己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居然被一个筑基期二层的小女修给吓到了,那个坊市秩序管理员三的脸色一阵难看,还想再要拉着沈玉萱找回场子,却听到沈玉萱冷若寒冰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我自己会走,你最好别碰我,否则我一定将你的双手砍下来!”
说话间,沈玉萱还不忘将苍剑宗那个代表着尊贵身份的客人玉牌拿了出来,在这坊市秩序管理员三面前晃了一晃,不是她想炫耀,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就怕身份厉害的有后台的人,她不借下势都对不起她今天受的委屈!
果真,看到那个玉牌,再看到沈玉萱一身品阶不凡的装备,坊市秩序管理员三仿佛见鬼了一般,触电般将自己已经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对沈玉萱再也不敢大声呵斥了,而是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玉萱没有看坊市秩序管理员三一眼,面无表情地迈步上前,装作自己没有看到坊市秩序管理员三在领着自己上前的时候还向身后的坊市秩序管理员四使了个眼色后,那坊市秩序管理员四便飞一边地上前跑去,俨然是去追那离开的坊市秩序管理员一去了。
“这位道友,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一会要是到了门派坊市的管理处,你便摘清自己尽快离开吧!”和沈玉萱并肩而行,灰衣男修一脸愧疚,他虽不知道沈玉萱刚才拿出给坊市秩序管理员三看的玉牌是什么,却也从这坊市秩序管理员三对她的态度变化上知晓了沈玉萱的身份不是这些人能吆五喝六的,应当能从这件事中顺利脱身。
沈玉萱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北姜城贺家到底有多大势力,自己到底能不能帮到灰衣男修,不想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但是能帮到他的她一定会尽力而为,就当是为了帮助这世间难存的有真正傲气的人,同时也要去给那对师徒尽力添堵!
她一点都不后悔今天的事情,要是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怎么会知道伤父仇人就是北姜城贺家的人?
果真天地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其原因的呀,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这份仇她一定要报的!
因为被坊市秩序管理员三带着,沈玉萱一路被路人当成某闹事者打量,各种在背后小声议论的声音都有,沈玉萱看得心烦,索性闭上了眼,只循着气息前行。
被人当成大熊猫指指点点地围观了两刻钟后,沈玉萱和灰衣男修已经被引到了一个门派坊市管理处的一个房间。
已经从北坊市秩序管理员三那知道了沈玉萱的身份,那位坊市秩序管理员一对她的态度就殷勤了许多,就连对待灰衣男修的态度还有所好转,不再那么大声吆喝了。
“这位道友,为了查案,您的具体身份可方便告知?”坊市秩序管理员三一手持续玉简,笑嘻嘻地坐在沈玉萱身边,指尖泛动的丝丝灵气表示着他随时都能在玉简上记录信息。
沈玉萱自然知道这坊市秩序管理员三要做什么,只是在仇人面前她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冷冷地看了坊市秩序管理员三一眼。
“我是证人,要记录我的身份干嘛?我可以作证,他所说的事情属实,这对师徒不仅在门派坊市强买还意图伤人,更是不顾门派坊市禁制法术斗殴的禁规使用法术,这师徒二人不是应当按照门派坊市的规矩处罚吗?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什么北姜城贺家的人,就可以罔顾法纪、在苍剑宗的门派坊市胡作非为吗?”沈玉萱说话的声音极冷,指着那和尊贵的大爷一样坐在房间中的师徒二人斥骂道,一脸肃严毫不畏惧,像极了一个仗义执言的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