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最怕的就是裴将军了,被阿萍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好了,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好吧,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那就算了,少拿将军吓唬我。老爷回来肯定得先去给奶奶请安,三叔叔离家出走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他哪里有空顾及上我?”
虽然他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没底,嘟嘟囔囔了半晌,好歹是带着一帮小厮离开而来院子。
而这个时候,厢房门“吱啦”一声开了,阿艳走了出来,刚巧看到裴修离开,阿萍站在外面杵着。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修少爷的声音那么大,不过里头又听不清楚,夫人让我出来瞧瞧。”阿艳好奇道。
裴修好奇怪,既然都来了,却又不进去跟夫人请安,只在外面跟丫鬟说话。
阿萍咬咬唇,脸色煞白,阿艳见她那个样子,大抵猜到了计划有变,“不会吧,难道你没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阿萍点点头,“哎……谁能料到这事还能出了差错呢。”紧接着,她把去顾记饼铺扑了个空,顾家的掌柜和娘子说姚凤娇被白云观道士接走的事。
这事太离奇了,阿艳也不能够相信,可她不好再评论什么,只道:“总之
,先把这事跟夫人说了,等她裁决吧。”
反正都要说的,瞒不住了。现在一切事情都要尽早上报,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阿萍小心翼翼地走到厢房内的柳如仙身旁。柳如仙看到阿萍只身一人回来,后面只跟着一个阿艳,两个人状态都很萎靡,自然是知道任务失败了,于是脸上很不高兴。
阿萍头也不敢抬,舌头像是打结了似的,对柳如仙说:“夫人,对不起,人我没有带回来。铺子里的人说姚凤娇是被白云观的道长看中带走了,我去白云观了,可道士并不让我进去寻她。请您责罚我吧。”说完阿萍严重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如仙听了阿萍这一番说辞,险些信了铺子里人说的话。
但是很快她就觉得不正常了,心想白云观道长一直是在观中静坐,怎么可能会到这嘈杂的大街上走动。就更不用说看中了姚凤娇带她去观里。
柳如仙心情一下变得愤怒起来,对阿萍大喊:“你这个蠢奴,姚凤娇怎么可能会被白云观道长带走,这一定是铺子里的人在耍你啊!要你有何用。”柳如仙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怕。
“奴婢、奴婢也是知晓的
,所以亲自去了白云观一趟,可是那里的道士太过凶悍,根本不让人进去啊!”
“你可有自报家门,说你是皇后妹妹的婢子?”
阿萍一愣,想着,这事她居然忘了说了。她光脑子里想着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却忘了把这事说出来恐吓白云观那些道士们。
柳如仙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忘了这事,气得拍案而起,指着阿萍破口大骂,可惜她是个京门闺秀,找不到很多污秽的词语,骂人起来也磕磕绊绊的。
“你这个蠢奴才,你这个**才!区区一个姚凤娇就把你乱成这副样子!”
阿萍被吓得跪在地上哭泣,嘴里念叨着自己错了,愿意再去寻姚凤娇将功补过,求柳如仙原谅。
柳如仙唉唉叹气,心想现在再去一趟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吩咐阿萍:“我想着也不想责骂你了,你也别再去寻了。这事先这样算了,反正我也不相信姚凤娇是被白云观的人带走的,这肯定是顾记铺子那群人编出来的谎话!”
阿萍整个人缩在地上颤抖的不敢出声,阿艳只得道:“那夫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柳如仙想了想,摇头道:“顾记饼铺的人肯定
已经把姚凤娇转移了,就算再去铺子里找姚凤娇也不可能找到了。不过,他们既然想着要躲着咱们,说明还是怕咱们的,不会上门来滋事。”
柳如仙顿了顿,继续道:“事实上,只要他们知难而退,我们也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十多年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他们也应该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把真相说出来,未必利大于弊。这事先放一放吧,我们静观其变。”
柳如仙说完挥挥袖子走出屋里,阿艳赶紧跟了上去,留阿萍一人在屋内哭泣忏悔。
与此同时,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潮涌动,最近正好赶上中秋庙会时节,来来往往入观朝拜的百姓也是络绎不绝。
人一多,裴渊辞坐着的轿子自然就被阻塞了不少。若是换了平常,裴渊辞带一两个亲信,一人一骑出行,倒也省了这许多繁杂的过场,自然也就省了这些麻烦。奈何今次处理公务的地点突然置换,朝廷上来的大臣也是个注重礼节的,裴渊辞自然免不了要这样“故作姿态”一番。
“大人,前面正好碰着庙会在耍花戏,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动了。”轿子外面的侍卫压了压低声音,传来口
信道。
坐在轿子内的裴渊辞皱了皱眉,也懒得伸手掀开边上的窗帘,只是隔着轿子对外面的侍卫说了一句:“绕道。”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悦。
“是,大人!”轿门外的侍卫听到指令,立马吩咐轿夫掉头,转向了一条人少的小巷。
虽说小路绕远,但没了街上人山人海扎堆的阻挡,走起来到也是挺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能看到“裴府”二字的金色门匾了。
裴府门口早有人候着了。此时正是烈日当头,只见一个穿着魏武侯府家纹衣服的小厮在裴府门口转来转去,满头都是汗水。那小厮远远地看见裴府的轿子回来了,眼中欣喜,立马迎到轿子前。
“叨扰裴大人了,小的是魏武侯府上的下人,受我家候爷之令,前来给大人送上请柬一份,还望大人不辞收下。”
魏武侯府?裴渊辞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和魏武侯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了,为何突然这么热情,给自己送帖子?
在这个朝堂上,除了皇后柳氏和昭仪欧阳氏两个关陇门阀老世家常年对立以外,还有另外两个对立的派别。便是向着皇帝对付北堂冥的,以及帮助北堂冥抵制皇帝压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