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楼知夏心下暗忖片刻,笑了笑,问齐掌柜,“先前几道菜反响都很好?”
“是。”
齐掌柜哈哈大笑,眉眼之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
“二姑娘不知,那三道菜一经推出,老客带新客,不过短短几日,就将会宾楼大堂坐满了,我们东家才想着……”
他说到此,话声突然一顿。
然后,看着静静站在对面的少女,心思一动,态度中立刻多了几分谦逊,试探的问道,“二姑娘是不是觉得此时不宜再推出新菜式?”
“齐掌柜是个聪明人。”
楼知夏略颔首,摸着弟弟的肩头,笑着与他分析,“你们东家担心老客带新客只是暂时行为,所以想通过推出新菜式留住这些客人,出发点没错,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频繁推出新菜式会养刁客人,可能会适得其反?”齐掌柜皱眉猜测道。
楼知夏摇头,“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推陈出新太频繁,会缩短换菜周期,一道新菜还没形成稳固期,没达到利益最大化,就推出另一道新菜,是无形中的损失;其三,我虽然有不少菜式,但好菜式用一道少一道,这些道理,想来齐掌柜都明白。”
齐掌柜愣住,片刻后,茅塞顿开。
他后退一步,朝楼知夏拱手,“二姑娘说教的是,是我等一时被眼前的利益迷了眼,忘了考虑长远利益。”
见他一点即通,楼知夏微松一口气。
她还了一礼,笑道,“齐掌柜不怪我班门弄斧就好。”
“不怪不怪,听二姑娘一席话,胜过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
齐掌柜笑着,一双眸子里却满是对眼前少女的咋舌,对能教养出这么一个女儿的楼家父母,更多了几分好奇。
他看向楼知夏身后,笑问,“二姑娘家今日上梁?”
楼知夏点头。
齐掌柜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又问身后小厮要了张红纸,包了递过去,“今日来的匆忙,不知二姑娘家有喜,这点心意算是给姑娘贺喜了,改日,姑娘乔迁,齐某再来讨杯水酒,还望姑娘不嫌弃。”
楼知夏略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他的红包。
爽利道,“好,到时一定请齐掌柜来吃酒。”
齐掌柜哈哈大笑两声,与楼知夏说定了还是按合约上的来,半月两道新菜,尽可能的把新菜利益最大化。
那边,江二舅舅带着人将东西都搬了进去。
楼老三与江大舅舅得了消息,匆忙赶出来,与齐掌柜打招呼。
齐掌柜看着楼老三,眼底掠过惊讶。
楼老三面相憨厚老实,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教出楼二姑娘的人啊。
不过再看到一旁的江大舅舅,他的困惑倒解了大半。
都说外甥肖舅,这楼家二姑娘的聪慧怕是遗传了娘家人。
两边寒暄了片刻,江大舅舅送齐掌柜离开,转回后,皱着眉问楼知夏,“怎么回事?听你二舅舅说,你跟会宾楼做了笔生意?这齐掌柜追到十七里河,寻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