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看着贴身丫鬟的目光，带着些微审视与不悦。
绿衣心一慌，下意识摇头反驳，“奴婢没有……”
摇头到一半，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不对了。
忙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小姐，奴婢没有恶意的，奴婢只是觉得、觉得……”
李家小姐眸色微沉，“回去说。”
她抬脚往自己院子走。
绿衣脸色发白，心口一阵一阵发慌，从地上起来时，腿脚还在发软，一抬头看到过往的丫鬟、小厮都在奇怪的看她，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垂着头，跟在李家小姐身后，回了院子。
李家小姐遣退其他人，留她一人在房间。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些日子提到楼二妹妹，就话里话外的在内涵她，今天当着她的面，不提曹家姐姐，偏提曹珏，是想干什么？”
“小姐，绿衣对你绝无二心！”
绿衣跪地，先表忠心，说完话，突然想起小姐的奶嬷嬷也常打着为小姐好的名头，办坏事儿！
脸色瞬间惨白。
李家小姐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姐，奴婢错了……”
绿衣眼眶微红，又委屈又懊恼又后悔。
“……奴婢是觉得楼二姑娘有个哥哥跟姑爷是同窗，曹家小姐又那么喜欢她，她还在崔家人手里救了姑爷一次，奴婢担心她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学那个崔玉珍……”
李家小姐扶额，很是无力的瞪她一眼。
“二妹妹是那种人吗？她要真是那种人，那天就不只是拦住崔家人了！前些日子我才在娘跟前，夸过你聪明善理人事，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绿衣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吗？
那会儿多好的机会，楼二姑娘若抱了想法，当时撵走崔玉珍，与姑爷生米煮成熟饭，曹家为了名声怎么都会娶她进门的！
但楼二姑娘没有那么做啊。
说明，她压根就没那心思！
她是真的只当姑爷是她哥哥的同窗，顺手帮忙而已……
想到自己在楼二姑娘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绿衣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人。
她哭着仰头看李家小姐，“小姐，我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楼二姑娘会不会迁怒你呀？我去给她磕头赔罪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抹掉眼泪就想往外头走。
被李家小姐叫住。
“二妹妹明日铺子开张，有的事要忙，你真想赔罪，明天就多带些朋友过去，给她捧场！道歉的话，等她忙完这段时间，你再去说。”
绿衣连连点头，“那我明儿个请一天假，带咱们院子里的小姐妹一块儿过去。”
李家小姐摆手，“去吧去吧，我明日去找曹家姐姐，不用你伺候！”
说完，又嗔瞪着绿衣。
绿衣赔笑，“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有什么事一定提前跟你商量，不让你为难！”
李家小姐这才笑了，摆手，“出去跟她们说一声，就说我说的，明日放他们一天假，把脸上的泪擦一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绿衣郑重点头。
楼知夏不知道李家发生的事，她回到铺子，就被楼老二抓去厨房穿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