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放心，这人，我早晚都会送到你跟前！”
楼老大闭上眼，沉声道。
陆二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笑了。
“这话少爷爱听，说吧，什么时候送来？”
楼老大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时间，小心翼翼试探道，“就……我家大丫头出嫁日为限，二少爷觉得如何？”
陆二少摸了摸下巴，缓缓点头。
年前这些日子，他爹一直考教他的功课，他娘生着莫名其妙的气，还有李家、曹家那些憋屈事儿。
陪美人这种事，需要精力，他确实腾不开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挪到年后，也未尝不可。
“这件事办不好，你这官也不用做了！”
楼老大忙摇头，“能做好，一定能做好！”
陆二少这才笑了。
见陆二少松口，楼老大在心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等走出去，冷风一吹，才发现衣服里衫都湿透了，额头更是一阵一阵的发冷。
抬手抹了一把，才发现都是冷汗。
他爬上车，虚弱的坐在车板上，叫车夫回家。
张氏正在屋内转圈圈，看到他脸白身虚的回来，吓了一跳。
“老爷，二少爷打你了？”
楼老大翻她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张氏一喜，“二少爷没说你。”
楼老大拍了她一下，“扶我坐下。”
张氏诶了声，忙扶着他坐下，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老爷……”
楼老大喝完一杯热水，又倒了一杯喝完，再倒一杯捧在手心，等身体慢慢有了温度，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二少爷宽限了些时日，等到那死丫头成亲前交人。”
张氏跟着吐出一口气，旋即，又把这口气提起。
“谷雨成亲前交人？那才正月十五，咱们怎么交人？”
楼老大头疼的闭上眼，“你别吵吵，让我好好想想。”
张氏焦急的看着他，没敢再发出声音。
好一会儿，楼老大缓过那股心悸，微叹了一声。
开口跟张氏道，“江氏跟老三指定不会愿意让秋丫头为妾的，更何况……是给人当暖床丫头。”
说到暖床丫头，他几乎是咬着牙再说，目光恨恨的瞪了眼张氏。
“你教的好女儿！不顾大局、鲁莽行事，把咱们费心经营的局面全打乱了！”
张氏张了张嘴，不敢反驳。
楼老大骂过，缓了口气，继续道，“好在，先前我打算的也是趁年节事多纷乱的时候，把人给支出来……”
张氏微怔，“老爷的意思是？”
楼老大伸出手指，朝张氏勾了勾。
张氏凑过去。
夫妻俩头抵头，小声说了几句。
半晌，张氏直起身子，看着楼老大，舔了舔唇。
“老爷，这事咱们要是做成了，三房……定不会与咱们善罢甘休的，今儿个夏丫头说那话，我现在想想头皮还发麻。”
楼老大眯了眯眼，“到时候咱们大房有了官神，又有一个崔家姻亲，三房……就算恨上咱们，也只能眼睁睁的恨，什么都做不了。”
张氏想了想，心口压的大石头陡然轻了。
正是这个理儿。
她今儿个竟然被楼知夏三言两语给糊弄住了。
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盐。
她一个丫头片子，就算认识李家、曹家，还能跟官家斗？！